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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衝直撞也不知道都撞了什麼，狼狽不堪火急火燎地好不容易把燈的開關給砸開，一扭頭，差點沒被沙發上一身睡袍頭髮還濕著的喬以希給嚇死。

    ……所以，和她開。房的不是郭軒？！

    愣了三秒後她笑了起來，她真傻！她怎麼可能認錯人呢？無論如何，無論她多醉，她都不可能認錯他的！永遠都不會！

    她的臉通紅，像一朵初開的玫瑰，一顆心怦怦跳著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我以為你會很失望。」他說。

    她抿著唇沒說話。

    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目光專注而深邃，好像已經望了很久，好像她還在黑暗裡瘋狂的時候，他就已經默默地望了她很久很久。

    「過來。」他低低的嗓音響在房間裡有種誘。惑般的力量，她裹著被子就跳了過去，他微笑著張開雙臂，摟住她，輕輕地吻她的唇，說，「對不起。」

    她眼睛亮亮地望著他，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就像春日裡吸飽了陽光的花田，她留戀不止。

    他輕輕地問，「告訴我，你失望嗎？」

    「不。」她用力地回答。

    「……所以，現在的你開心嗎？」

    「嗯！」她把手伸進他的睡袍里，摟著他涼涼的腰，他把她的被子掀開，裹著她和他。

    他的聲音從胸腔里傳來，悶悶的，「小沐，我收回我說過的話，我們和好吧。」

    她一愣。

    「我原諒你了，不管七年前你為什麼離開，也不管七年後你為什麼拒絕我，我都原諒你。」

    「為什麼？」她怯怯地問。

    「因為我知道，你愛我。」

    她的心狂跳了一下，「我，我，我說過嗎？」

    「嗯，無數次。」

    「昨……晚？」

    「嗯。」

    「怎麼說的……」

    「表白，和七年前一樣的表白。」

    「……」天啊！

    「因為你說，所以我信，小沐……我們和好吧。」

    他說得那麼低聲下氣，使得她不得不在腦海里憶起她昨晚的表白，無法言說的千言萬語全都化成那一句神經質的瘋喊，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像被誰捏住了一樣，又酸又疼，直疼到了四肢百骸，她抬了抬頭，看見他的眼睛濕漉漉的。

    「以希！」她嚇住了。

    「我們和好，好嗎？」他的聲音那麼低沉，好像內心正遭受著什麼折磨，好像有什麼無法抑制的情緒正在侵襲著他，「我常常看見你，可你看不見我，我就在想，為什麼呢？為什麼你離我那麼近，卻又那麼遠？我找了你七年，七年裡我每天每天都在想，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才會不告而別就這樣離開？你知道七年有多少個日夜，你知道我們之間有多少回憶，我忘不掉，我寧願你是責怪我對你的愛不夠多而負氣離開也不願意聽到你說不愛我，可我怎能相信你不愛我？就像你知道我愛你一樣，我想，你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才會離開，才會對我撒謊，因為，即便是我，也有著無數的身不由己，我想了無數次，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下一天，那麼我還要繼續這樣遠遠地看著你嗎？我不要，我做不到，我已經失去了七年，我不想失去了。」

    她聽得心如刀割，她怎能不心如刀割？她不堪一擊，她沒有意志力，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昨晚之後還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你不怪我接近你有目的嗎？」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不怪。」

    「可我欺騙了你，從一開始就在欺騙。」

    「沒關係。」

    「我還會繼續欺騙的！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敢告訴你！」

    「沒關係，通通沒關係，只要你不想說，我永遠不會問。」

    「……」為什麼？她那麼壞，他怎能通通沒關係？這樣的以希好奇怪，都是她的錯對嗎？所以，他受到傷害了對不對？他什麼都不顧了對不對？她流著淚撲進他懷裡，無聲地抱緊他。

    他的呼吸沉而重，「我們和好吧和好吧！我什麼都不怪你，只要我們再也不分開！再也不分開！」

    「好！」她終於答。

    也許她會下地獄對不對？

    後來，以希睡得很沉，把她抱得很緊，她不敢動，怕驚擾他，怕只要她一動，他就會醒過來，她覺得，以希睡得並不安穩。

    她的心慌慌，躺在他懷裡常常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的思緒太亂，以至於不知道以希在發燒，雖然覺得有那麼一些不對，但她只以為他微微發燙的胸口只是因為他的體溫，直到天亮時他的體溫再度升高她才猛然驚覺去拿體溫計，他卻一掀被子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神清氣慡，他說：「不過是你的手發涼，你再摸摸看。」

    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然冰涼涼的不似發燒。

    「你別是自己涼水澆的吧？」她警覺地盯著他。

    他微微一笑，「不是。」

    「才怪！你是有前科的！你以前就這麼幹過！在我考試那天！」而且，那天還是高燒，等她考完試的時候他已經在學校外面昏厥過去了。

    他似乎也想了起來，無奈地皺眉，「不該記著的倒是記得清，」說著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好了，真沒有發燒，不過我保證今天會去看醫生。」

    「那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我得先回家一趟，公司那邊也要去。」

    「先去醫院不行嗎？」她急道。

    「不行，但是我會儘快。」他笑著，卻並沒有妥協。

    看著他說不清是蒼白還是發紅的臉色她不放心地又去摸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我讓小顧送你回去。」

    「我不要他送，他還是跟著你去我才放心。」

    「沒什麼不放心的，我沒事。」

    「可是……」

    「走吧，刷牙洗臉我給你做早餐。」他推著她走，她不甘心地掙扎開，「喬以希，你要是生病了可別瞞著我！」

    他嘴角一彎，「我哪有那麼嬌弱？」

    哪有那麼嬌弱？在她心裡，他就是嬌弱！她坐在小顧的車裡吹著暖氣時，還這樣想著。

    小顧見她一直咬著手指沉思著什麼，以為共度一。夜她還是介意著曾之雯的事情，難道誤會沒解開？於是說：「沐姐，我們總經理和曾小姐真的是清白的，我為我曾經撒的謊再次向你道歉。」

    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一方面，冷不丁聽了一句曾小姐整個人一愣。

    小顧更是堅信自己的猜測，「真的是清白的！我們總經理從頭到尾只喜歡你一個！沒找到你的時候是！找到你之後更是！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總經理多辛苦，沐姐，可千萬別和總經理鬧彆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