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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有你在就好了。」

    我呵呵兩聲，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外面的東西也不全是垃圾食品，你吃一次又怎麼了，不會毒死你的。給你買瓶牛奶吧，蘭姨還有一會兒才會過來。你不吃東西墊墊胃，一會兒該低血糖了。」

    「不要多事，沒事做，就躺上來陪陪我。」

    他抽出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單人病床容納他一個人就夠了，再加上我，那他能不能輸液了，「你當我很瘦呢？行了，你不想吃外面的垃圾食品，那就餓著吧，反正記得把你遺囑寫上我的名字。」

    「丁曦微，不可能。」

    我微驚，心想厲莫臣你也太耿直吧，這會兒氣氛這麼好，很適合開玩笑講情話，不論我心淡定到什麼地步，說兩句俏皮話，當逗我開心也行的，你居然掃興到說真話，果然是注孤生的命。

    厲莫臣與我十指相扣，一字一頓，態度鄭重的像是在許諾，「我不要死在你前面，如果我死了，誰來替你送終。」

    「滾犢子！」我氣得爆出一句東北方言，斥責他道：「少說死不死的，我都死裡逃生好幾次了，運氣好著呢。你別在這裡亂咒我！」

    或許是厲莫臣在病中，沒力氣跟我吵，他只是表情淡淡的看著我，目光如炬。

    「喂，大老闆，我把你電話也帶過來了，趕緊給你公司下屬打個電話。」

    厲莫臣接過，剛開機，電話簡訊像瓢潑大雨般湧入。我沒打擾他，去給他端了一杯熱水過來。

    厲莫臣跟傻了似的，跟人家打電話，眼睛緊盯著我不放。

    看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視線移開。

    半個小時後，蘭姨送吃的過來。我和厲莫臣一起吃了，蘭姨沒留多久，在厲莫臣這個心機深重的老男人授意下，回去了。

    我打算下午去接相思到醫院，昨晚把她嚇著了，今天早上又沒有見到厲莫臣，她沒安全感，再不讓她看見厲莫臣，她該急哭了。

    「丁曦微，早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到底什麼時候給相思生個妹妹？」

    我差點脫口問他為什麼要強調是生妹妹。

    幸好忍住了，不然要尷尬死。

    「丁曦微，是不是要我嚇你一次，你才肯給我準確答案？」

    「先別打擾我，我要思考人生。」我偏過臉，視線看向窗外，陽光逐漸失去了熱度，天上的雲層很厚，不遠處有飛機留下的兩道痕跡，橫穿大半天空。

    厲莫臣手指又抓起了我的頭髮，指尖伸進發間，順著頭髮滑落，反反覆覆，不厭其煩。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很安靜，眼底藏著深深的懷念，仿佛刻進骨髓了。

    七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沒辦法去愛人，厲莫臣困守在過去。

    腦海里冷不丁的想起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為什麼那個時候，我會想起他哭的畫面。看到他哭，我也跟著哭了。

    「你思考人生，要思考到什麼時候？」

    「厲莫臣，我思考好了，生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吧，現在人口負擔過重，我們要為大自然做出貢獻，保護地球，人人有責。」

    「……」厲莫臣一臉嚴肅，看傻子般看著我，嘲諷得很明顯。

    我諄諄善誘道：「厲莫臣，你要想啊，萬一將來有一天世界末日到了，你的後代該怎麼辦，現在不好好保護自然……」

    厲莫臣高貴冷艷的打斷我：「抱歉，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天生反社會人格，不服來咬我啊！」

    「……」

    我看他表情特逗，咧開嘴，輕聲微笑。

    下午掐準時間，準備搭計程車去接相思，誰知道厲莫臣安排他的男助理接我去。

    「去吧，小孫知道相思的學校。」

    好吧，是我大驚小怪了。

    男助理相貌年輕，猜測還是剛畢業沒幾年。他挺緊張的，一句話都不敢跟我說。我猜這該是嫉妒心重的某個男人吩咐過，也沒怎麼在意。

    相思已經等在學校正門口，看見我的身影后，興高采烈從裡面出來。

    「媽媽！」

    當她看到厲莫臣的男助理後，臉上頓時浮現失落，「咦，小孫哥哥，怎麼是你來了？媽媽，爸爸呢？他生病還沒有好嗎？」

    小孫點頭，笑著喊：「大小姐。」

    我看著相思失落，連忙跟她岔開話題，「相思，媽媽就是來接你去看爸爸的。」

    「媽媽，那我們快走吧，我們趕緊去找爸爸。」

    「好。」我笑著點頭。

    一個背著書包的小胖墩跑了過來，開心的大喊：「相思姐姐，相思媽媽。」

    我立刻記起眼前這個軟萌可愛的小胖子是夏晴空的兒子韓雲澤，正巧，騎著一輛藍色電瓶車的夏晴空跟我打招呼。

    「曦微姐！」

    我笑著跟她點頭示意，「又見面了。」

    「相思姐姐，今晚要不要到我家來吃飯啊？我媽媽買了魚，她晚上會做好吃的松鼠魚！」

    相思搖了搖頭，「小誠弟弟，不行哦，我和媽媽要急著去見爸爸，我爸爸生病了。」

    「叔叔生病了？是很大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