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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莫臣譏屑道：「畜生就是畜生，難不成還會說人話？！」

    「你----」

    「丁曦微，你說我得寸進尺，你才是得寸進尺的人，你今晚跟相思說話都沒有超過半個小時，但你陪你的貓狗足足超過了一個小時！」厲莫臣言之鑿鑿地數出我的種種罪行。

    看著他陰翳的臉色，我心累地撫著太陽穴，「好，好，是我的錯，我承認錯誤，我道歉行了吧？」

    厲莫臣臉色又變了，不僅沒有轉好，反而更壞了。

    他緊抿著唇，眸子裡滿是恐怖的寒光。

    我拍了拍有些驚恐的阿寶，起身朝門口的厲莫臣走去。他難看可怖的臉色讓我心底里的恐懼里冒出來了，我強忍著，張開手臂抱住他的腰。

    姿勢很曖昧，我臉在頃刻間紅了。

    「厲先生，我們和好吧！」

    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低頭服軟了，他性格這麼差，為了相思，我能忍也就忍了，實在忍不下去了，那就跟可以他說拜拜了……

    厲莫臣大約是沒想到我會抱住，很是驚訝，連表情都怔住了，目光如炬地審視我。

    我忍著噁心，繼續說：「我年紀輕，不懂事。因為失憶後，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並不懂怎麼處理男女朋友關係，請你要多多體諒我！」

    「丁曦微，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厲莫臣雙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從他懷裡的扯出來，他比我高，低著頭仔細地打量我的臉，似乎是想要找到我說謊的痕跡。

    我又不傻，難道會在臉上寫著「我在說謊」四個字嗎？

    「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我怎麼樣？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

    厲莫臣聽完後，表情瞬間起了變化，漆黑的瞳孔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沉痛。

    「不……很晚了，去洗澡，相思估計還在等你講故事。」

    「哎，厲莫臣，你怎麼了？」

    我剛才應該沒聽岔，他說了一個「不」字，後面的話自他嘴裡說出來，機械而又僵硬，根本是強行扭轉話題，用來敷衍我的。

    厲莫臣放開了手，轉身就走，步履很快。他背影蕭條，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我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問他，思索了半晌，都沒有得出結果，而他已經走遠了。

    算了，看他的情況，估計也不會跟我說。

    八成是我剛說那話猜對了……我曾經給他下跪過。

    我就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情況下，我才會放下尊嚴給他下跪？我性格這樣驕傲自負，能讓我下跪……那肯定也是被逼到絕路了。

    瞎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我一件事都想不起來。

    我是樂觀享樂派，上樓洗了個澡後，偷偷去相思的房間了。

    厲莫臣沒說錯，相思看見我拿著枕頭過來，驚喜得眼睛都睜大了，久久沒有眨過眼睛。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相思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一直點頭。

    我跟她躺在一個被窩裡，為了給她製造良好的口語環境，我調換成英語跟她聊了會兒天。

    她太興奮了，明天又是星期六，我們就多聊了一會兒。

    她似乎憋了很久，趁我笑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問出口：「媽媽，爸爸今晚好像不開心。」

    「沒事，你爸爸他更年期到了。」

    不上是女人會有更年期，男人也會有。正常的男人大多數都說在40到55歲之間開始，厲莫臣是個不正常的，來得早點，也就不稀奇了。就怕更年期找上他之後，就不走了。

    「什麼是更年期啊？」

    「更年期……就是你爸爸意識自己老了，所以不開心。」我有點編不下去了，對著相思抵毀厲莫臣，這行為似乎有點缺德。

    「啊？」相思滿臉驚愕惶恐。

    我趕緊安撫她，「相思，你不要擔心害怕，最近我們多哄哄你爸爸，他就會開心了。」心裡暗恨自己嘴賤，怎麼就說出了更年期。

    「爸爸是因為變老了才不開心，媽媽，那有沒有可以讓人不用變老的藥，比如說長生不老藥？我們可不可以去給爸爸買啊？」

    相思，你相信我，你去買了，你爸爸會想打死我的。

    「不可以，相思，世界上沒有長生不老藥，人都會老。你爸爸他……」我真的編不下去了，我這一停頓，相思小臉瞬間就變白了，我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

    「你爸爸他不開心，我們陪在他身邊就好了。就像我不開心，有相思陪著我，我就會開心的。」

    「真的嗎？」

    「真的。」我點頭，輕輕地吻了一下相思的額頭，「相思，今晚媽媽跟你說的話，是秘密喲，不能跟爸爸提起。」

    相思天真無暇地問：「為什麼呀？」

    因為你爸爸他知道後，又會來找我麻煩的！他要是知道我說他更年期，不知道會怎麼懟回來。

    「這是秘密呀，是媽媽跟相思的秘密，不能讓爸爸知道。」

    相思還是相信我的話，燦若星辰眸子笑著凝望我，點著頭說：「嗯嗯，是秘密，相思不會跟爸爸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