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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相思也抬起頭，看著我，甜甜的笑著。

    她性格膽小，很缺乏安全感，我們坐在一起之後，她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往我身邊靠，小手握在我的手心，動也沒有動過。

    我不動聲色地往她旁邊挪，讓她可以倚靠我的手臂。

    只不過是手臂跟她小手臂碰在一起，厲相思的臉頰就悄悄地紅了，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涌動著激動竊喜的光芒。

    我的心頓時就軟了，憋了半天的火氣散得一乾二淨。

    美好安靜的氣氛沒過多久就讓悄悄開門的陸南喬打斷，明明是他的公寓，他偏偏像個賊一樣，門先打開一條縫，讓腦袋先鑽進來，慢慢地往裡面打量。

    厲莫臣是第一個發現門口的動靜，他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陸南喬。

    厲相思也跟著瞧過去，驚喜地喊道：「小叔叔！」

    喊完之後，她徹底把我這個親媽給忘記了，如同一陣小旋風，撲向門外的陸南喬。

    陸南喬本來是被厲莫臣看了一眼後就收回腦袋，相思喊了他後，他不好不答應，又連忙縮著脖子伸出頭，「相思……」

    喊了一聲後，他目光掃向我，我兇狠地瞪他一眼，他頓時收聲，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小叔叔，抱！」

    求抱抱的厲相思張開雙手，迫不及待地想要陸南喬抱她。

    我心裡一酸，她大約也察覺到大人之間詭譎的氣氛了。

    陸南喬眼睛看向厲莫臣，目光帶著詢問。只見厲莫臣微微點了下頭，他便張開雙臂，將厲相思給抱了起來。

    厲莫臣語氣忽而溫柔地跟厲相思說：「相思，跟你小叔叔先下去玩。爸爸有話跟媽媽說。」

    「嗯！」厲相思笑嘻嘻的點頭，還衝我笑著搖手。

    陸南喬走之前沒忘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帶著一絲擔心。但他最終還是跑了，走之前還說：「哥，你跟曦微姐好好談，那我就先相思去買點吃的回來，今晚就留在我這裡吃飯再走吧。」

    這個叛徒！

    剛剛還妖里妖氣地喊我小姐姐，現在居然正兒八經的喊我曦微姐。

    我在心裡又把他罵了一頓，仍然不解氣。

    我是當局者迷，他這個旁觀者，不肯提醒我就罷，偏偏還是個神助功，幫著厲莫臣故意引導我。

    陸南喬帶著厲相思離開後，公寓裡氣氛瞬間就從初春返回到寒冬，他不開口，我也不開口，兩個人就僵坐著，誰也不看誰。

    最先按耐不住的是厲莫臣，他開口打破了平靜詭異的氣氛。

    「你很生氣他騙你？」

    我連虛偽的微笑都懶得裝出來，臉色冰冷，連眼神都是冷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厲莫臣雙腿交疊，今天穿得又是一身白西裝，渾身上下散發著矜貴優雅的氣質，眉目間明擺著一副看透一切的漠然，但他一開口，瞬間就從神壇上掉下來了。

    「因為我嫉妒。」

    我差點嚇出一口老血，這幼稚的語言，難以想像會是面前這個成熟內斂的男人口中說出，我都懷疑是我耳朵出毛病了，指甲都摳了一把掌心，確定自己不是幻聽了。

    想了很久，才開口掩飾尷尬，「得了吧，厲先生，你都是有結婚對象的人了，就別在這裡耍著人玩了。」

    厲莫臣面不改色，淡淡的說：「我從來只耍狗，不耍人。」

    「……」

    我嘴角動了動，長長地出了一口悶氣，說：「厲先生，你想好用什麼說辭了嗎？」

    「為什麼我要用說辭，不是你用說辭。」厲莫臣微微挑動眉挑，很顯然是勝券在握，半點都沒有憂愁，「你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要求人的……是你！」

    「厲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皮有點厚？」

    「有。」厲莫臣唇角抿起冷笑，薄唇吐出三個字：「就是你。」

    「厲先生，你缺少自知之明。我的答案不是很明顯了嗎？」

    我把話題饒回去，誰知道厲莫臣聽了之後，居然厚顏無恥的回我：「抱歉，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沒聽懂你的意思。」

    還敢跟我玩裝傻這一套！這老狐狸精夠狡猾！

    「根據厲先生你親口證實，我已經拋棄了相思，所以現在沒有資格撫養。你網開一面讓我得見相思，我已經很感激了。再多的我都不敢求了。」

    「現在給你機會求。」厲莫臣雙眸含笑的望著我。

    玩裝傻是吧？我倒要看一看，我們誰裝得過誰！

    「你把相思教養得很好，我不配做母親，今後也只能給相思提供物質上的幫助。」

    「物質上的幫助，就憑你？」厲莫臣嘴角微挑，不屑道：「你全部身家加起來過千萬了嗎？」

    我風輕雲淡的搖頭：「沒有。」

    「相思現在吃的，用的，每個月最少花費十萬，就那點破工資能提供什麼？」

    「厲先生，你不要把我當傻子看。我沒有養過孩子，也看過別人養孩子。誰家養孩子，每個月會花費十萬？」

    厲莫臣嘲弄道：「我倒是忘了，你現在是個小會計，算帳本事一流。不相信是吧？明天我就把消費清單列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