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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誠實的點頭。

    「老子的獨門秘也是你能偷學的？滾一邊去。」

    「……」果然這才是厲莫臣，他剛剛沒嘲諷我，肯定是想親自擀出餃子皮，再拿到我面前來炫耀，只有這樣才能狠狠打擊我的自尊心。

    我沒有半點留戀，控制著輪椅就走了。

    沒什麼事可做，我就回去睡覺吧，不喜歡一個人看春節聯歡晚會了，我形單影隻，看見熱鬧歡樂的畫面，只會更加孤獨。

    「丁曦微，你去哪兒？」

    「困了，想睡覺。」

    「不准睡！」厲莫臣臉色微沉，「去，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大年三十，你睡什麼睡！還是小孩子嗎？難道不知道要守歲？」

    守歲……

    「爸爸，什麼叫守歲？」

    「守歲是民間的習俗，在除夕夜這天，家人會團聚在一起，熬夜迎接農曆新年的到來。簡單來說，就是不准睡覺。」

    「可我困了怎麼辦？我不守歲了，我要睡覺。」

    「不守歲，咱們的小曦微明年可就長不高了，沒有零花錢，不能出去玩，考試會不及格。」

    「爸爸，老師說了，不能有封建迷信思想。」

    腦子裡浮現小時候的回憶，我眼睛微紅，隱隱有淚光閃過。在眼淚沒有掉下來之前，我來到沙發上，從輪椅里站起來，挪到沙發里躺著，拿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差點把整顆腦袋都埋進去抱枕里了。

    半個小時後，厲莫臣端著不鏽鋼圓盤和擀麵的工具過來，我還在發呆。他存心想要嚇我，故意在我耳邊大聲地喊我的名字。

    「丁曦微！」

    我猛地一驚，回過神，耳膜都被他高亢的聲音震疼了。

    「你什麼毛病，看春晚也能看得愁眉苦臉？」

    我笑：「我有沒有毛病，你不清楚嗎？」

    厲莫臣臉色微微一變，眸光幽深的瞟了我一眼。我以為他會反擊回來，誰知道他什麼都沒有說，

    潔癖症發作的他，先是取了毛巾將茶几重新擦了一遍。我一旁驚訝的看著盤子裡擀成圓形的餃子皮，薄薄的一層，仿佛輕輕一扯就會撕破。

    厲莫臣又去廚房端了兩個裝著餡的盤子過來，我偷偷地打量，一盤是豬肉大蔥，另一盤有一股淡淡的蝦味，我猜應該是蝦仁餡。

    「看什麼看？連餃子都不會做，你還是不是女人了？」厲莫臣眼神嫌棄的瞅我一眼。

    我撇撇嘴，心想我是不是女人，你還不知道。

    厲莫臣又說了一句，「除了一張臉，你半點都不像她。」

    我眼神微變，聽了他這句話，心口頓時像是被一根細針刺了一下，泛著輕微尖銳的疼，不是特別難受，也很不舒服。

    厲莫臣說完就閉嘴了，低下頭，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包出來一個形狀好看的餃子，跟超市里賣的速凍餃子的形狀一模一樣。

    我都看呆了。

    一個男人包餃子怎麼會包得這麼好看？

    心裡那點澀意早就煙散雲消，我目光直直的看著他手指翻轉，一個接連一個餃子被包出來。

    「想試一試嗎？」

    我早就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失敗了一下午，看見厲莫臣包得這麼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應該也能偷師學藝，包得很好。

    厲莫臣遞給我一塊濕毛巾，「先把手擦乾淨。」

    我點頭接過，把手指擦了一遍。剛把毛巾放下，厲莫臣又遞給了我一張餃子皮。我接過的時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厲莫臣的手指，那溫熱的觸感，嚇得我趕緊把手收回來。

    被他碰到的地方泛起詭異的不適感，我不受控制地握緊手，那張餃子皮就被捏皺了。

    厲莫臣蹙緊眉頭，眸含深意的望了我一眼，緘默不語。

    我尷尬的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想把捏皺的餃子皮順平，厲莫臣忽而起身，貼著我的肩膀坐到我旁邊。我身體僵硬，不敢動彈一下。厲莫臣仿佛沒發現我石頭僵硬得像門板，他雙手握住我的手，嗓音低沉的說：「笨死了，餃子哪裡是像你這樣包的？皮都被你給捏壞了。」

    他雖然在斥責我，但雙手已經握著我的手背，手把手的教我把那張餃子皮包出來。我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倒是很平靜，抓著我的右手去拿筷子撥餡放在餃子皮上。

    一個外表明顯皺巴巴的餃子成功完成，儘管看起來很醜，跟厲莫臣包得餃子有天壤之別，但卻是我包得最好的一個餃子，我努力了一下午，都包不出來一個比這個更好的成品。

    呃……真丟臉。

    「包得真醜，一會兒給你單獨煮。」厲莫臣低低的笑，再次抓著我的手去拿起一塊麵皮，「看著點，先這樣把皮握在手裡，然後挑餡，餡不能太多。包的時候，要這樣包，從左到右捏。」

    我哪裡記得住，厲莫臣完全是用我的手在包餃子。他腦袋緊緊貼著我的右腦邊，垂下頭時，側臉都是與我的臉頰貼在一起。

    這樣近的距離，就連空氣都變得曖昧旖－旎了。

    我渾身不適，又不敢輕易拒絕他。

    幸好厲莫臣只是手把手教了我包了三個餃子後，就把我放過了，語氣涼涼的說：「我只教你包一遍，等會兒你包得太爛，我就單獨給你煮一邊，讓你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