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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莫臣突然無預兆地把手指過來，直接往我嘴裡伸。

    我大驚失色，迅速往後退，但還是嘗到了他手指上沾著的芝士。

    他低沉的問：「好吃嗎？」

    我愣住了，無比嫌棄地想要擦掉嘴上的芝士，尷尬地抿了抿唇，艱難地咽下唇上沾到的芝士。

    他收回手指，上面還有許多芝士，他微低下頭，眸光幽深的凝望我，薄唇吃掉了手指上的剩下的芝士。

    看到這一幕，我頭皮發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輩子都不想再吃芝士了！

    厲莫臣笑聲更狂了，張揚得意，「快吃，別再看我了。」

    你也要點臉吧？究竟是你在看我，還是我在看你？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在他目光的逼迫下，我把粥都喝光了，又喝了一杯豆漿，剩下的三明治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我正在想怎麼辦。

    厲莫臣就搶過我手裡的三明治，鄙夷道：「浪費。」說完，張開嘴，幾口就把三明治給吃光了。

    我嘴角微微抽動，站起來，像昨晚一樣收拾殘局。

    厲莫臣阻止我，「不用你收拾了，去找件大衣穿好，等會兒要帶你出去。」

    「去哪裡？」我驀地繃緊神經，心裡則在想還有什麼人，能讓厲莫臣大費周章。

    「問那麼多做什麼。」

    厲莫臣沒有正面回答我。

    我也不怕他會帶我去見誰，厲莫臣站起身，越過餐桌，俯下身，把我從椅子裡抱起了，「小瘸子，我幫你一把。」

    「能不能不要再亂叫我了，我有名字的。」他老是亂七八糟的喊我，從賤人、爛貨……到現在的瘸子小混蛋。比起他，我真是簡單多了，喊得最多的就是鐵公雞和神經病了。

    「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你管得著嘛你？」厲莫臣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不讓我叫你瘸，那你倒是不瘸給我看啊。」

    「你無理取鬧，我腿斷了，醫生都說最少要四五個月才能恢復。」

    「那你就是瘸。你抵賴什麼。」厲莫臣豪氣干雲的說道：「瘸就瘸了，有我養著你，你怕什麼。」

    我垂下目光，聲音壓低的說：「我不……」需要你養，後面四個字，我沒有底氣說出口。

    厲莫臣把我送到客房裡，正當我擔心他會留下繼續作妖，他出人意料地離開了，「不要讓我等太久，收拾好就到客廳等我。」

    陳嫻恰好在衛生間裡收拾，她聽到聲音後出來，朝我笑了笑。

    我窘迫地紅了臉。

    「那個……」

    根本就不用解釋，我為什麼要開口，還嫌不夠開口嗎？

    陳嫻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像是怕我尷尬，她並沒有打手勢，也沒有寫小紙條。

    我穿了件厚實的灰色羽絨服就出來，我撐著拐杖就出來了，陳嫻想讓我坐輪椅，她推我出來。或許是心裡憋著氣，被我拒絕了，自己慢慢地挪。

    我不是殘廢，也不是瘸子。

    陳嫻很擔心，一直跟在我周圍。

    直到我坐到沙發上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去廚房收拾殘局。

    我看了客廳的時鐘上面顯示上午11點24分，在客廳里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厲莫臣才出了主臥室。

    他穿的很帥氣，及膝的雙排扣灰色大衣搭一條黑色圍巾，白色襯衫跟一條黑色長褲，褲子緊身，凸顯了他的大長腿。頭髮梳理很整齊。

    氣質尊貴，劍眉鋒利，目光高傲。

    如果非要下個總結，一定是帥得讓人合攏不腿。

    帥氣逼人的厲莫臣一看我就皺眉，聲音冷冷地挑刺，「你怎麼裹得像粽子。」

    「怕冷。」

    允許你為了耍帥穿得單薄，就不允許因為我怕冷而穿得厚實嗎？

    厲莫臣彎腰，臉湊近我，抬起手摸了一把我的臉，奇怪的問：「你居然不化妝？」不知怎的，他眉目間有了怒意，「你是不是女人啊？連妝都不會畫嗎？」

    化妝？化什麼妝？

    我偏過頭，聲音冰涼的說，「你如果覺得我丟你的臉，你大可以不要帶我出去。」

    「牙尖嘴利。」厲莫臣手指又往我頭上揉，他老喜歡揉nīe我的頭髮，什麼怪癖啊。

    「不畫就不畫，就這樣出去吧。」

    「你想要帶我去哪兒？」

    「問那麼多做什麼，到了不就知道了。」

    臨近春節，大城市變得很熱鬧，街道兩邊的大型商鋪都打出了迎春節的廣告，可這喜慶感染不到路上的行人。

    過年，已經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了。生活越來越好，想要的都已經有了，沒了期待，年味就越來越淡。

    厲莫臣開著一輛黑色賓利進入市中心，在一棟商業大廈停車場裡停下。我目光注視著停車場下的巨大的電影海報，心裡已經猜到了他要帶我去哪裡了。

    他到地方了，終於捨得主動說了，「我一朋友送了我兩張VIP電影票，陳嫻說你整天都在看書做題，趁今天我有時間，就帶你過來看電影了。」

    陳嫻不會說話，你騙誰呢。

    我沒有跟他糾結，是真是假他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了。

    他先離開車，把摺疊輪椅取了出來，然後才抱我出來，「你喜歡什麼類型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