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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42:52 作者: 清簡
    顧黯冬是覺得不像在誇獎他,訕訕的乾笑了兩聲,然後就把視頻給掛了。

    江罰就繼續在他耳邊叨叨,說賀昭剛剛給他打電話了他沒接。

    顧黯冬默默起身去洗了把臉,覺得跟江罰這趟出來真的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剛把臉洗乾淨, 額前的頭髮還沒幹,他就聽見包間裡有人說話。

    聲音還挺熟悉,是賀昭低沉的音色。

    之前公司有幾個小姑娘一直在追賀昭演的新劇, 顧黯冬無意間也瞥了一眼,那好像是個警匪片,賀昭演一個特別的邊緣警察,有點兒反人類性格。

    他在天台上有一場戲演的非常出彩, 被一群特警圍在中間,卻沒一個人敢靠近他。以前跟他共事過的警察勸他回頭, 賀昭掀起嘴角笑笑說:「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說完他就舉起槍對準自己的腦門,崩的一聲墜了樓,落地的時候變成了一灘紅色。

    後來顧黯冬熬夜把這部劇給追完了,一下就被賀昭精湛的演技給圈粉了。

    仔細想想顧黯冬也就見過賀昭一次, 那次頒獎禮上他牽著江罰的手離開,顧黯冬連他表情都沒看清楚,今天才見到正臉,顧黯冬還是在心裡小小感嘆了一下, 影帝真帥。然後腦海中祭出一張陸遠舟的照片,在心裡拜了兩下。

    對不起了啊我們舟兒。

    賀昭不是正經的那種帥,他長了一張天生適合演反派的臉,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

    「你來這兒幹嘛,等會兒被記者拍到了肯定又得說你來整容了。」江罰站在賀昭面前說。

    「剛拍完戲就過來找你了,你這臉上是什麼玩意兒。」賀昭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江罰下意識的一躲。

    賀昭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一張臉冷到零下:「碰一下都不讓碰。」

    江罰正彆扭著,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他一句:「你怎麼找過來的。」

    「我就是知道。」賀昭瞥了他一眼說,「忘了你手機誰給你買的了嗎?」

    「我靠手機上你安了追蹤定位器?」江罰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賀昭你他媽是個控制狂啊。」

    「平時我壓根不會用啊,我這不找不到你了嗎。咱都一個星期沒見了,你就不想我嗎。」說著賀昭順勢把江罰往懷裡一攬,低頭摸了摸他的臉說,「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你趕緊洗掉。」

    這玩意兒塗在臉上不好下嘴,沒法親他。

    江罰站著沒動,顧黯冬終於藏不住了,咳嗽一聲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賀昭被狗仔偷拍怕了,立馬鬆手放開了江罰的腰,皺著眉吼了一聲:「誰?」

    顧黯冬還沒說話江罰就幫著他解釋了一句:「我一朋友。」

    賀昭這才放下警惕,把手搭在江罰肩膀上,用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說:「什麼朋友啊?」

    顧黯冬被他這個動作給膈應到了,大幾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呢。

    他這種「只要是個人就可能對我對象有意思,我對象聰明可愛人人愛」的想法顧黯冬不懂,但是也表示理解,畢竟他看陸遠舟也是差不多的感覺。

    不過他對影帝暫時粉轉路了,嘖嘖嘖,我要是能看上江罰,那早沒你什麼事兒了。

    江罰挑了挑眉毛,戲挺多的拉住顧黯冬的手說:「那你先走吧,我們改天再約。」

    不約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顧黯冬內心表示拒絕,但是卻看到江罰頻頻沖他擠眼,明擺了是在暗示他什麼。

    顧黯冬咳嗽一聲,背對著賀昭用眼神問他:「你到底幾個意思?」

    江罰用口型說出幾個字:「說你是我前男友。」

    顧黯冬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堅強的捂住了胸口。

    轉過身來的時候,顧黯冬卻突然換了副表情,湊近賀昭問了句:「你就是江罰的現男友?」

    表演得非常不著痕跡,簡直渾然天成。

    賀昭沒應聲,就只是直直盯著他看。

    被影帝這麼盯著看顧黯冬的內心很是不安,有點兒懷疑自己的演技能不能瞞過他的眼睛。

    果然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影帝也不例外,他挺不耐煩的抬了抬唇角說:「是啊。」

    顧黯冬勉強撐著演下去:「哦,那也不怎麼樣嘛。」

    賀昭暗暗握住了拳頭。

    顧黯冬繼續給自己加戲,一把攬過江罰的肩膀,用標準的炮灰配角口吻說:「總有一天我會把他搶回來的。」

    賀昭聽見這句,衝著顧黯冬的肩膀猛地一推,顧黯冬一個趔趄差點沒摔。

    江罰不咸不淡的阻攔:「你們倆千萬不要為了我打架。」

    他剛說完這句,賀昭的拳頭就落在了顧黯冬臉上。

    媽的,真疼。

    顧黯冬臨走前捂著臉說了句:「我操/你媽。」

    這句話他是對著偷笑的江罰說的。

    作天作地這四個字兒簡直就是為了江罰量身定做的。

    *

    顧黯冬晚上回了趟老媽那兒,眼睛底下還帶著傷,老媽一看見他就問:「你怎麼又被打了?」

    顧黯冬抄著兜橫著走了兩步說:「我在街上這麼走路,然後就被人打了。」

    老媽一臉深以為然:「難怪啊,我看著都想打你。」

    顧黯冬點點頭:「嗯,我確實該反思反思自己,為什麼自己老挨揍,別人不打其他人就只打我。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老媽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臉上紅撲撲的,剛剛跳舞跳了一身汗:「你跟你男朋友分了沒有?」

    「沒有。」顧黯冬說,「我們很好。」

    「怎麼還沒分呢。」老媽很愁,「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分?」

    「哎,老媽。張叔找你。」顧黯冬為了轉移她注意力往窗外一指說,「張叔在那兒站著呢,你看在我們家院子裡。」

    「哪兒呢?」老媽放下杯子伸頭往外看,「人呢,這麼晚了找我幹嘛。他剛出院叫他來跳舞他也沒出來……」

    「嘖,喜歡人家就直說唄,還暗示。暗示他能聽得懂嗎。」顧黯冬說。

    「喜歡個狗屁,你懂什麼。」老媽說,「你不是說他來了嗎?人呢?」

    「你看你看,我一說人來了你高興成那樣還說不喜歡人家。」顧黯冬坐在沙發上翹著大長腿,一臉看透她的表情。

    「你別在這兒瞎起鬨。」老媽瞪了他一眼,「今天你王阿姨就追著我問,問你什麼時候結婚。她天天抱著個孫子在我面前炫耀,我都能氣死。」

    「小孩看著可愛養起來特別麻煩,您別跟別人盲目攀比啊。」顧黯冬說,「等再過個十來年,他家小孩進入了叛逆期,打人抽菸喝酒燙頭,咱們就贏了啊。暫時您先忍辱負重。」

    「我還臥薪嘗膽呢。」老媽挺生氣,「你趕緊弄出來一個孫子給我,那上回相親對象還有沒有聯繫啊,她等著你跟陸遠舟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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