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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42:52 作者: 清簡
「我胃病確實犯了。」老爸說,「這話沒毛病。我不是怕耽誤你工作嗎?你現在剛起步,還挺忙吧。」
「我這都起了好多步了,馬上就能直接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顧黯冬翹起唇角笑了笑,「別操心啊老爸,您跟秦叔一塊兒天天開開心心的過好你們的小日子就行了。」
「看把你能的。」老爸嘖嘖了好幾聲,「我跟你秦叔準備過幾天去歐洲玩玩,在網上報了個團。」
「行啊,出去散散心。」顧黯冬點點頭,「秦叔也好著呢吧?」
「有我伺候他,他能不好嗎。」老爸樂呵的說,「你呢?」
顧黯冬笑了笑:「也就那樣吧。」
他喜歡男的這事,大學時他就已經和老爸交待清楚了。爺倆站在統一戰線,把老媽給瞞得很嚴實。
「就沒個看得上眼的?」老爸問。
「有啊。」顧黯冬心想,可惜人家看不上我。沒門兒。
「那趕緊抓緊啊。」老爸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人生短暫,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好好把握住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第七章
顧黯冬覺得他爸說的對,他要是再不抓緊,估計陸遠舟就得被別人搶走了。林池這個賊心不死的王八蛋,就在他身邊盯著呢。
想起來這茬,顧黯冬心裡七上八下的,陸遠舟可別是因為林池才這麼抗拒我的吧。
可他又覺著不像,因為前不久他在林池跟前嘚瑟,林池那臉黑得跟非酋一樣,估計是在嫉妒。
顧黯冬頓時覺得美死了,仿佛跟陸遠舟之間又近了一步。
開車回家的時候,他的車裡放著最炫民族風,喜慶的播放了一路。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顧黯冬正搖擺著,突然發現前面的路堵了。
他打開車窗往外一看,前面停了一溜排的車,司機紛紛探出腦袋,怨聲載道。
前面好像是有人出事兒了,圍了一大圈子人,交警也在維持秩序。
顧黯冬下車問停在他前面的計程車司機:「嗨,師傅,這是怎麼回事,出車禍了?」
「不是。」師傅搖搖頭,皺著眉說,「好像是前面有個車主犯病了,半道上停了下來。」
犯病?
顧黯冬平時挺喜歡湊熱鬧的,想著反正一時半會兒車子也動不了,於是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事發現場。
「現在把車門打開,深呼吸。」交警指揮的聲音挺焦急,從圍觀群眾中傳了出來。
顧黯冬由於身高優勢,隱隱約約看見黑色的奔馳里坐著個年輕人,再離近一看,他眼睛瞪得老大,這不就是他家陸遠舟嗎?
於是顧黯冬急忙扒開人群,抱歉的說了句:「不好意思,讓一下。車主是我的親友。」
交警聽見這句話,立馬回頭看了他一眼,沖他連連擺手:「親友是吧,趕緊過來。你朋友哮喘病犯了。」
聽見這句話,顧黯冬的心被揪了一下似的疼。
陸遠舟什麼時候得的哮喘病,他怎麼不知道?為什麼這事兒也從來沒聽別人提起過?
這會兒顧黯冬也來不及去想,隔著車窗望著陸遠舟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就像是被擱淺的魚一樣,嘴巴一張一合,做著掙扎式的呼吸。一邊咳嗽一邊痛苦的捂住胸口。
他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頭布滿了汗珠。眼睛紅紅的,就連眼角也是。
顧黯冬心疼得要命,拼命的拍打著車窗,用力的樣子似乎要把車窗砸碎,大聲的喊陸遠舟的名字,讓他打開車窗。
陸遠舟顫抖著伸出手,伏在車門上,艱難的把車窗給打開了。
顧黯冬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陸遠舟,將人騰地架起來,反身挾在懷裡,從背後用一隻手堵住他的口鼻,另一隻手解開他胸前的衣扣,然後從他腰前穿過,穩穩把他扣在了懷裡。
「舟兒,別著急。」顧黯冬死死的抱著他,聲音低啞,「慢慢呼吸,別著急。」
陸遠舟被嗆得面紅耳赤,耳朵尖紅成一片,看起來特別惹人疼。下巴一下一下的磕在顧黯冬手上,痙攣一樣的點頭,修長的脖子慘紅慘紅的,青筋暴起。
他的胸腔一直有哮鳴聲傳出來,地震一樣劇烈的振動著。
顧黯冬從來沒見到過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想多瞧一眼,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戀戀不捨的把注意力轉移開,耐心的觀察陸遠舟的反應。
陸遠舟的口水把他的手掌心全給打濕了,在掙扎過程中不小心咬了一下,牙齒劃破皮膚,鮮血立馬洇了出來。
顧黯冬顧不上疼,此時此刻他眼裡就只有陸遠舟。
「咱們不著急啊,有我呢。」
「沒事兒沒事兒,放鬆。」
「不要憋氣,深呼吸。」
他絮絮念叨著,時不時輕拍陸遠舟的背部,見他呼吸漸漸平穩,於是便放開了捂住他口鼻的那隻手,沿著他的背部從上到下幫他順氣。
陸遠舟即使是在這種狀況下,也沒有一點狼狽的樣子。
他泛紅的眼角,凸起的眉骨,以及敞開衣領的胸膛,竟然有種別樣的性。感。
這樣子顧黯冬一點兒也不想讓別人看見,他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往前一甩,蓋在了陸遠舟的胸前。
「謝謝了啊。」顧黯冬扭頭跟交警說話,指了指後面的車說,「我車能麻煩拖一下嗎,就那後面第五輛,我先帶他去趟醫院。」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往後數第五輛。
天吶,那可是一台頂級的好車,全球限量版的跑車,直接拖走也太暴力了吧。
但是顧黯冬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趕時間。
「好點沒?」顧黯冬望著陸遠舟的側臉,看著他蒼白的鼻尖,心裡一陣兒一陣兒的泛酸。
如果今天他沒有走這條路,那陸遠舟可怎麼辦啊。光是想想都覺得真是可憐死了啊。
「嗯。」陸遠舟粗喘著氣,輕輕點了點頭,挪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於是西裝外套就緩緩掉了下來,斜罩住他一側的肩膀。
顧黯冬鬆開手,用紙巾擦了擦手心,然後正準備擰開車鑰匙呢,手腕突然被人給攥住了。
他側過臉,不解的望向陸遠舟。
「疼嗎。」陸遠舟嗓子都是沙啞的,睫毛垂下來,又長又黑。
顧黯冬本來不疼的,被他這麼一說,突然委屈了起來:「有點兒。」
陸遠舟冰涼而又柔軟的手指抓著他的手腕,觸感非常舒服。
再多抓一會兒唄。
顧黯冬心裡暗暗的想,值了。
他恨不得陸遠舟剛剛再咬深點兒,他不怕疼的。
真的。
顧黯冬用熱的發燙的眼神看著陸遠舟,小心的說:「如果現在陸遠舟原諒了顧黯冬,顧黯冬肯定一輩子感激他的大恩大德。對他超級無敵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