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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41:09 作者: 也顧偕
    行之若忍笑繼續說,「你這麼做,該不會是因為現在就連催眠司機也不會了吧?」妖之危險的眯起了細長的眼。

    原本以為他會氣急敗壞,揮袖袍,棄她走人,卻沒想到這妖孽不中招,徐徐轉了身,碧眸波光粼粼,望著她笑得忒媚,「這地方風景多好,晚上走著估計還能碰上一倆對野鴛鴦,增添情趣。」那句增添情趣,說得低沉,話音裡帶著讓人發麻的纏綿,冷得行之若一個哆嗦,她訕笑著,左顧右盼。四周靜悄悄,

    樹很蔥鬱,月光下灑下的影子,斑駁搖晃……

    幽徑小道,石圓桌,原木椅子。

    他們似乎是走到了某公園的小道上來了。

    除了風搖樹葉的沙沙聲後,仔細聽似乎還能隱約聽到從黑漆漆的灌木糙坪里傳來的情侶調情,壓抑的呻吟聲。這個聲聲入耳……

    「妖之,我們快……」

    一隻手徐徐摸上了行之若的腰,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一個旋轉,和服袍翩躚著,清雅的竹香繞在周圍,妖之魅惑的笑著,將她身子抵在了粗糙的樹幹上,「怎麼,怕了,想說快些回城堡?」他的手緩緩的摸著她的臉,輕聲說,「我還憋了一肚子話,要和你說呢……」這算是美色誘惑哦哦哦哦麼……

    行之若吞吞口水,很有勇氣的盯著他說,「我是想說,我們快些去看看那些情侶在搞些什麼……呃,你有話就快些問吧,不過,別離我這麼近,你身子貼得我有些緊。」妖之一愣怔,恍神了片刻,眸子裡笑意更深了,「你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你要是我的該多好。」「下輩子吧,要不……」行之若失笑,「我先幫你預定?」

    「可我等不及了怎麼辦。下輩子對我來說太久遠了……」他的聲音陡然間靡靡了起來,湊著頭在她頸窩曖昧地蹭著,突然有涼意,濕熱得東西靈巧的舔過那一處的肌膚。----||

    行之若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句話,妖之真他媽是只談愛,不談愛情。她蹙著秀眉,正想彎腿,踹向他寶貝的某處時,妖之卻抬起了頭,望著她笑得匪夷所思,「行之若知道小白的存在對他的威脅有多大麼?」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行之天你委曲求全,卻真正愛的是那個一臉聖潔的白洛兮吧。」那又怎麼樣……

    行之若威脅的眯起了眼睛,妖之卻笑了,驀然捧著她的臉,湊著頭狠狠吻了起來,帶著懲罰的意味,咸色帶苦的味道充斥著口腔,他身子卻放鬆平靜下來,舌尖也溫存了起來,半舔噬半喃喃著,「你就不怕我告訴行之天?這麼相信我,可惜了我會告訴他的……」他的下半身也不安分起來,勃起的地方,發燙極了,隔著不太厚的料子摩挲著頂得她心發慌。行之若牙關一咬,血腥添澀的味道瀰漫了嘴裡。妖之身子一顫,蹙眉放開了她,拿袍袖擦著嘴,皮破了,小傷口疼疼的。「小也貓發火了?」

    行之若拿舌尖舔了舔殘留的血,笑得單純且無辜,「你且告訴我哥,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妖之揚眉,破天荒地第一次笑得含蓄。

    --

    [卷四] ACT7 [二]

    城堡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

    燈火通明,鐵門口保鏢都站了幾十個,一個人被圍在中央訓話,耷拉著頭,旁邊停著一部車,很熟悉……----||可憐的司機。

    無緣無故弄丟了之若與妖之,行之天沒把他扒皮拆骨算是仁慈的了。隔得很遠,在很多人中,之若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焦急萬分的行之天,俊美剛毅的臉上素顏萬分,站在鬧哄哄的人群中,眉宇蹙著,抬手撥著手機……輕柔的鈴聲響徹令人窒息的夜空。

    靜謐,冷風將行之若心裡的某處吹柔軟了……

    「哥。」她摟著褲腿口袋裡微震的手機,望著穿得單薄,仍舊佇立在寒風中那個人,對上那雙墨黑的眸子,輕輕地說,「我回來了。」行之天望著她,眉舒展開來,像是舒了一口氣,望了一眼她,眸子再飄忽著瞥了一眼妖之,嘴角的笑容化去,轉眼間就板著臉,變得滿腔怒意,「這麼晚為什麼不坐家裡的車回來,你非得讓我這麼擔心嗎?司機一問三不知,我怕你出什麼事。」他的手很涼,像是吹了許久的冷風。

    連累著這麼多人,在門口這麼站著……

    等了,許久了吧。

    真是,有點像任性的小孩子。

    行之若破天荒沒頂嘴,只是笑著挽著了他的手,第一次露出真正發自內心的撒嬌模樣,討乖地說,「不是還有妖之陪著麼?」她的手被緊緊地握牢,似乎只有這樣行之天才能安心似的,他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之若一個人聽到,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就是只有他陪著,才不放心。」行之若身子一震,像是還沒體味出那句話里的意思,身邊突然一陣涼嗖嗖的風,她用餘光瞟見妖之像是被這對兄妹冷落了一半,揮著袖袍,風風火火的進了城堡,進們的那一剎那,還不忘別有用心的瞥一眼行之若。詭異……

    這會兒行之若想裝沒看見也不成了。

    腦子裡想著在公園裡妖之對她說的話,讓行之天知道你與小白之前的貓膩怎麼樣……犯不著讓我一個人背著,藏掖著,好東西我應當與行之天一起分享。----||

    「之若……之若……」

    「啊?」

    「你在想什麼?從進門後就心不在焉的。」行之天將她拉進沙發上坐著,自己忙碌著在沙發上尋著遙控器,眯著眼,跳著室內的溫度。三十度……寒,他也不覺得熱麼……冷就不要不知死活的跑出去等人啊。「沒事,就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行之若睜眼瞎掰。

    行之天安靜了。

    只要一說起小時候的事,他就異常的安分,侷促的想岔開話題。只有做多了虧心事的人,才這麼心緒不安,沒想到在商業拼搏這麼多年的強者行氏集團的繼承人也有鎮定不下來的時候。妖之縮在沙發上,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用手撥著柑橘皮,指甲尖銳,十指芊芊,那比女人還白皙的手,刷刷的幾下,橘皮便撕落了幾大塊……行之若吞吞口水。

    有些顧忌的忘了他一眼,往沙發里縮了縮。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妖之這么小受般的人,耍起狠來,可不容小覷。

    還有……

    之若看著行之天被電視機屏幕晃悠這光的臉,她腦子思緒萬分,也像放電影一般,她愣怔的望著行之天那俊秀儒雅不乏霸氣的容顏,晃晃的閃過哪一張張幼年記事簿中被撕開的紙張,那些黑麻麻的字,像是催命符一般,讓她心口發寒,心裡堵了悶氣,忍不住又虛了他一眼,想不到這人模人樣的……做起事來也禽獸不如。「來,張嘴。」

    行之天指捻了一橘瓣,摩挲著她的唇,寵溺地說「想吃哥哥給你剝,別總瞅著別人手裡的。」橘子很甜……柑橘皮厚卻不容易剝,之若也不喜歡吃拿小刀子切的。她細嚼慢咽,吃得不聲不響。

    漂亮的眸子安靜極了的看著行之天拿白帕子擦了手,再鍥而不捨得拾起另一個……任勞任怨的剝起了,手法利落乾淨。----||

    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是喪盡天良的人。

    那沙發上嘶嘶剝橘子的聲音更響了。

    一陣忍痛的抽氣聲。

    妖之慌忙起身拿紙巾按住嘴角,像是泄氣般丟了手裡被咬剩的橘子。「妖之,你嘴巴怎麼?」行之天頓住了手裡的動作。

    行之若笑眯眯的接了一句,「被我咬得。」

    一時間刷刷的幾道光全集中在她臉上。

    複雜詫異又糾結萬分的是……妖之的。

    另一雙冒了火,接近憤怒邊緣的是行之天。

    行之若乖巧的湊了頭,自動地含過捻在行之天手中的橘瓣,靈巧的小舌頭還不忘裹著他的指,將汁小心的添了乾淨。完全不理會行之天複雜的眸子,她雙臂摟著他的脖頸,貼近他,靠在他的耳側輕聲地說,「哥,別讓他再帶我出門了,妖之今天要吻我,然後我就咬了他。」她的聲音像是疑惑更多一點,自顧自地說,「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嘴什麼時候貼上來的……他催眠術好厲害。」……

    後面的便自覺省略掉了,讓想像力原本就豐富的哥哥自行揣摩研究。果然,行之天眉擰得這叫一個糾結。

    「對了,司機在哪,我要問他怎麼丟下我自己回來了?」行之若又遞了一個柑橘給他,示意他繼續剝,傻傻的問著。「……他也說不清楚,像是失去記憶,就連你們去了哪兒都不記得。」行之天的眼眸犀利的望著她,似乎想從她表情中看清是否在說謊。行之若的表情是沒什麼大變換。

    倒是妖之神情詭異,手中的橘子突然掉了,身子一震……一臉怨憤的望著行之若,碧眸里洶湧澎湃。行之天不動聲色的將之若摟緊,輕輕地說,「妖之,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的寶貝你也敢碰。」之若委屈的縮在他懷裡,眼帘低垂,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眸里的光芒,心裡只恨不能伸出兩隻爪子,慶功一下。一隻手摸上了她的發,親昵的聲音說,「之若病也好了麼。」「恩。」

    「再沒有感覺心裡不舒服麼,比如恐懼……之類的?」行之天的聲音柔軟,像是羽毛拂過之若的耳側,痒痒的。「嗯那。」乖巧的答著,那無辜的模樣,似乎有點聽話不懂。行之天嘴角盪起笑,肯定地說,「那就不用心理醫生了。」

    妖之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去終究沒說,瞪了那過河拆橋的兄妹兩眼,揮著袖袍就走了,茶几上好大的聲響,幾個被剝得極好的橘子晃動著,孤零的躺在玻璃上。她抓緊了行之天的白襯衫,安靜的將頭枕在上面,嘴角輕佻的笑著,看著妖之上樓的身影,那背影就四個字,欲說還休。他似乎說什麼呢……

    說還想留在城堡催眠治心理病,

    還是想挑明,其實之若的話是假的,其實她是去探望白洛兮,而且兩人愛情升溫。行之天會信誰呢,

    會催眠的妖之永遠是外人一個,

    況且此刻他嘴上的咬傷,是行之天心頭裡的刺,估計在沒好之前,看一次會惱一次。妖之這麼聰明伶俐的人,這點眼色是能看透的。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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