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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41:09 作者: 也顧偕
    待她欣喜若狂開車門的時候,妖之的身子懶懶一動,手一伸,砰的一下,車門被鎖了。行之若身子一僵,秀眉蹙著,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的看著妖之。妖之身心享受的沐浴在這目光中,跟那大老爺們兒似的,身子舒服的安置在後背墊上,斜乜一眼,「要麼一起走,不然,就讓你哥哥親自來這兒接走你。」怒……

    「你到底想怎麼樣?!」

    妖之的眸子飄忽的瞥向她的臉,眸光輕輕一擦,便往她身後看,有片刻的恍神,陡然間嘴角盪起,妖媚極了,食指輕拭了一下唇角,「你吻我,一分鐘便放你一小時的假,兩分鐘便兩小時。」啊……

    不就親親麼。

    簡單啊,

    老娘我打小就是一流氓……

    就當作咬狗算了。

    行之若擼起袖子,雙手撐著他的肩跨坐在他膝蓋上,和服的料子真是滑極了,柔軟到不行,像是坐不住人似的,妖之笑著,自主的將頭湊了過來,清雅的竹香撲面而來,讓行之若有些恍神……這妖孽用地香倒是挺別致的……他的唇很甜,有著請酒的味道……舌尖像是故意躲避似的,四下逃竄,下一刻卻帶著侵略的意味侵入她的嘴裡,肆意翻攪,濃厚的男性味道……分不清是誰吻誰……腦子暈忽忽的。

    讓她幾乎想棄甲而逃,身子往後傾,他手卻撐方向盤上,頭又緊逼著湊了過來,一個吻極盡纏綿。一分鐘……

    度日如年,只有心怦怦直跳的聲音。

    一道刺眼的白色在他們車旁停著,叩叩的敲玻璃聲。

    兩個人分開相擁的懷抱……

    外面陽光炫目,一個清秀的少年,一身白襯衫,杵在他們車外靜靜的望著……白洛兮。

    --

    [卷四] ACT6 [二]

    被那麼清澈,沒有一點塵埃污痕的眼睛,憂傷的望著,卻有一種被目光灼傷的錯覺。就像是……

    捉jian。

    突然行之若腦子裡閃過這兩個字。

    車門被打開了,白洛兮招呼也不打,就握著行之若的手硬把她的身子從妖之腿上撤離……白洛兮還不忘瞥一眼妖之。

    妖之寬大的和袍弄褶皺了,繡青竹的墨綠腰帶不知是妖之自己故意撥亂的還是怎麼搞的,有些散落,隨著行之若的離去,松垮垮地垂在腿間……隱約可見那前襟處隨即敞開的秀美的鎖骨,以及……妖之迎上白洛兮的眼,碧眸里媚意流轉,神色慵懶,白皙修長的手,若有似無的撫著要帶,將它重新系好,低頭整理者和服,長長的睫毛遮住碧眸里的戲謔和邪佞,他對著行之若,聲音很輕,旁人卻都能聽得清楚,話裡帶著濃濃的愛意,「寶貝,不要讓我等太久。」行之若只感覺握緊她的那隻手,突然又緊了些。

    白洛兮神色淡定,看不清喜怒,只是拉著她一個勁兒的往前走。妖之一人待在車裡,笑得更妖孽了。

    -- --||

    可以肯定,這傢伙是故意的。

    書吧很清靜,格局也很巧妙。

    行之若身子蜷在沙發里,吸著一杯炸果汁。

    在這間書吧里酒水可以自取,一個軟軟的沙發和一排諾大的書櫃把他們與書吧其他人隔離開來,就像只屬於他們二人的單獨空間。白洛兮從進到到現在都垂著頭,翻著一本厚厚的書,幾分鐘過去了,還是在第一百二十三頁。「你……」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抬著頭望著行之若,眼裡有著淡淡的傷感,「這麼久不和我聯繫,是因為剛剛那個男人麼。」行之若一臉黑線。

    果然剛剛那個場景還是刺激到他了。

    「那個……」行之若斟詞酌句,「妖之是我的心理醫生,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他說讓我親他,便讓我一個人過來找你。」白洛兮睫毛顫了兩下,長長的,捲曲迷人,笑了,那是很舒心,但信任的笑容,嘴角鉤著,臉龐越發的清秀漂亮,「你用不著那樣做的,我只是想見你……如果日子不對,或不方便,你可以下一次再約我的。」如果,按照別人的邏輯,會認為她在說謊,而且是一個失敗極了的謊言。不過,如果對方是白洛兮,便另當別論了。

    他心思是那麼乾淨細膩,卻對於行之若,是百分之百的縱容和信任。「若兮,我讓你幫忙做的事,怎麼樣了?」

    白洛兮低頭翻了一頁紙,捧著書的指關節有些蒼白,像是在鬧彆扭,「你的大小爹地和媽咪當初是出了國,輾轉中我托熟人找到了他們,目前移民到了麥Connie那裡,她說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她們周全的。」行之若嘆了口氣,像是舒心了。

    白洛兮猶豫著,望了她一眼,還是說了,「之若,不要做傻事。我和祁秀明都很在乎你,不要讓我們擔心,好麼。」行之若笑了一下,岔開話題,「秀明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白洛兮臉上有明顯的失望,盯著她的唇說,「他最近在擴大公司規模,像是想壟斷行氏沒有涉及的領域,他似乎挑明了想和行之天斗……你,就不想問問我麼……」他眼裡有著明顯的失落,像是被忽視的遺棄在街邊濕漉漉無人問津的小狗。行之若心裡陡然一緊,有些痛痛酸澀的情緒盪開,這個傻瓜……他不知道自己最在意的就是他了麼。落地窗戶的陽光很通透,他坐在沙發上,一身白襯衫,就這麼望著她,暖暖的像是和煦的春風。一片黑影罩了下來,

    他俯身,試探的伸著手,觸摸到了她的嘴角,那么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我也想要你親近。」

    行之若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有些不確信的望著他。

    他耳根出有些紅,那雙清澈極了的眼眸卻依舊鍥而不捨的死死盯著她的唇,輕聲說,「你都讓那無關緊要的人去碰你,我平常卻連握你的一根小手指都是奢望。」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委屈,夾雜著濃濃的愛意,這和妖之那逢場作戲的不一樣,帶著點無奈和滿腔的溫柔。他從不會當著行之若的面說這些話的。

    看來,妖之今天的舉動確實是刺激到他了。

    「你能不讓他再這麼碰你了麼……最起碼下次不要讓我看到,好麼。」他的手指冰涼的執過她的唇,輕輕的擦著,像是要把妖之曾留下的氣息全部弄走……一點也不剩。他的神情是這麼嚴肅,抿著嘴,動作有條不紊,差不多是想拿紙巾給她完完全全的消毒。真是……平常也沒見他這麼潔癖過。

    「你來讓我變乾淨好麼?」

    行之若握著他四下忙乎的手,他茫然的望著她,眼神有些詫異。下一秒,她便堵住了他的唇,只留下他睜得大大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明白過來了,眼裡滿是笑意。淺淺一吻。

    就像小時候,某個夜晚,某個也寶寶霸王硬上弓似的,流氓到了極點。只是寶寶變成了窈窕淑女。

    小男生成了翩翩俊秀男生。

    只是,這一切都不會更改多少。

    從小時候遇到她到現在,任由她強吻了自己多少次,怕是數也數不清了吧。他像是承受不了她突然壓過來的體重,身子歪倒在沙發上,胸脯起伏,沉重的呼吸著。俊秀漂亮的臉,熱極了,眉梢里都染著一抹曖昧的紅,卻還伸著手小心翼翼的摟著她,怕她摔下沙發,寵溺極了。「洛兮……」

    「嗯。」

    「給我摸摸。」她話音沒落,手便從他腹間悄然的滑進了他的襯衫里,臉蛋紅撲撲的,這叫一個興奮,眸子裡那機靈勁兒,水汪汪的。白洛兮有些恍神,一陣涼涼的觸感讓他一哆嗦,忙隔著衣料握緊她不安分的手,又急又惱地說,「這是書吧,丫頭你想幹什麼。」行之若收了手,摟著他的脖子,笑得沒了氣,「誰叫你說我冷落了你,讓你知道我多在乎你。」輕咳一聲,補一句,「不惜犧牲你我色相,在書吧眾目睽睽之下證明我倆的情誼。」白洛兮失笑,半眯著眼,收緊手臂摟緊她。

    「若是一直能這麼在一起就好了。」

    「做完那些事後,我就來陪你。」

    書吧里突然嘈雜起來。

    隔著一個書櫃,都能聽見某妖孽陰陽怪氣的聲音,「可是,我卻不那麼覺得……」書架旋轉敞開便是一個活動的門,妖之一襲和服,款款跨了了進來,伸手把書架恢復了原狀,也遮擋了書吧其他人驚艷的眼神。「之若,已經超過你我約定的一個小時了,該玩夠了。」

    [卷四] ACT7 [一]

    縈繞著曖昧氣息的書吧,一本厚厚的書攤在地上,軟軟的沙發上行之若趴在白洛兮身上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瞅著妖之,那神情仿若把他當作一個不速之客。妖之臉掛起笑,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白洛兮躺在沙發上,手輕微的拍了一下行之若,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自己也理了理白襯衫,站起身來,嘴角勾起笑說,「你是之若的主治醫生?妖之,我聽過你的不少傳聞。」「你也不例外,幸會幸會。」妖之挑起秀眉,一下瞭然的樣子,嘴角盪起笑,一手緩緩撫過寬大的袖袍,一手伸了過來,手指修長,兩人雙手相握,他們眼神雖帶笑,可笑卻沒入心底,頓時氣氛異常,硝煙四起。突然妖之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然後直勾勾的望著白洛兮,愈發的妖媚起來,只是那一雙碧眸攝人的光芒,流光溢彩,那墨綠的顏色漸漸沉澱,像是蠱惑著將對方的靈魂吸了進去……----||

    催眠?!

    妖之究竟想做什麼。

    行之若咻然起身,挽著白洛兮的手臂,一臉緊張,卻沒想到白洛兮低頭向她一笑,神志清醒,如泉的眸子清澈見底,水波中盪著笑意,像是沒察覺危機似的,還問一句,「怎麼了?你突然緊張什麼,臉色這麼蒼白。」行之若一臉黑線,輕聲說,「沒事。」

    心裡補一句,傻瓜,怕你中了那妖孽的道。

    不過……

    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反倒是妖之一臉差異,一副受挫的模樣。

    這世上唯一能不被妖之催眠的人不外乎兩種人。

    一種是意志力非常堅韌,行之天這種,往往在被催眠的邊緣都能強迫自己緩過神……另一種怕就是單純的像白洛兮這種人,乾淨,沒雜念與欲望,不被人所蠱惑與催眠。真是……踩到狗屎運了。

    想到這兒行之若不僅又笑出了聲,望著一個人走在前頭生著悶氣的妖之,她心情頓覺大好,提高嗓音,「妖之,你受了挫折也不要讓我陪你遭罪哇,丟了車子不要,非讓我與你走回去,對了……」她疑惑地拖長了音,余眼瞥見妖之的身形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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