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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41:09 作者: 也顧偕
寒,這娃兒……
真是,哭夠本了,就忘了正經事兒了。
行之天望著她,笑眯眯的。
白皙修長的指滑過也寶寶的臉頰,溫柔的擦去她冰涼的淚,指尖上卻沾了零星的一點兒甜圈碎屑,他在黑暗中埋頭看著啃得淅淅簌簌的小傢伙,若有所思的將指含進嘴裡,吮了吮,他眉毛蹙了蹙,「怪甜的,就你喜歡吃這些東西……」
畫外音:
[也顧偕:老公,我怎麼覺得他們這兩兄妹有些怪怪的?]
[大爹地:……]
[小爹地張牙舞爪:不行,搶回來……寶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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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7[上]
和煦的陽光灑在雪白的被褥上……暖洋洋的……
小傢伙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揉著眼睛,跪在掀開的被子裡,屁股翹著,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有什麼不對勁……
她伸著胳膊俯身望著自己的小睡衣,小腦袋一動不動的,呆愣了很久。
昨天晚上穿得不是這件,那間辱白的小睡袍哪兒去了,小傢伙眼睛利索的東瞧瞧西瞅瞅,枕頭那一頭,空蕩蕩的,早就沒了人影兒。
低頭再瞅瞅,
粉粉嫩嫩的公主睡袍,蕾絲花邊,挺起小胸脯……平坦坦的軟綢料上還蝴蝶結,鬆散的帶子上紋繡的全是卡通甜甜圈。
……
小傢伙眼都笑眯了,抱著枕頭和她的小甜甜圈在床褥上滾來滾去……
寒,我說這娃兒啊。
你在睡覺時被人扒了衣服,還笑得這麼樂哉暢快……真是……
輕微的咳嗽聲。
啞伯管家規規矩矩的捧著銀質餐盤,站得筆直。
「早上有布丁麼……」奶聲奶氣的問。
管家點頭。
「甜牛奶?」
再點頭。
「蕎麥饅頭?」
管家搖搖頭,繼而把銀質蓋子揭開,裡面有烤得金黃色,製成甜甜圈形狀的果醬麵包條。
哇……
幸福鳥,也寶寶眼冒賊光惡狼般直撲過來,使夠了蠻勁,端著龐大的銀盤挺起小胸脯,費力的將它抱著……顫抖地放在雪白的被褥上,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寒,
小少爺不是有潔癖麼,這小姐在他床上這麼吃,不會有事吧。
啞伯管家拿起帕子,擦擦臉上莫須有的汗,卻瞅見他們枕頭下散碎的甜甜圈碎渣……汗,昨晚小主子們聚在被窩裡吃夜宵麼……怎麼……
小少爺,您被污染了。
突然一隻嫩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啞伯吃了一驚,回過神時卻對上了也寶寶泫然若泣的小臉蛋,他竟可能忽視也寶寶臉頰上沾著的牛奶痕跡。
未必是小姐吃得不夠,嫌少了?
可是……這是小孩兩人份的了,小少爺上課前還刻意吩咐的要多準備一些。
不過,小姐這表情,
汗,這就再去準備一份。
小手手卻揪住他不放,也寶寶的小身子在他身上蹭啊蹭啊,撒嬌……
「管家。」
多稚嫩的聲音啊,啞伯一陣恍惚,小姐在叫他……多麼懷念,一歲那年她還只會在地上爬。
「管家,我要見媽咪,爹地們。」
啞伯身子一哆嗦,望著她的臉神情有一些複雜。
小傢伙身子都要黏到他身上去了,皺巴巴的小臉蛋,都快要哭了,小傢伙虛了他一眼,看他還在矜持,於是乾脆起身,跺腳,把勺子一扔,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不過……是乾嚎……
對付哥哥要裝委屈,
對付管家要強勢一點,小拳頭攥緊,憋足了勁兒嚎了起來。
光有聲音,沒有淚,
只打雷不下雨……
小傢伙擠了半天也沒擠出點什麼,癟著氣,臉堵得這叫一個紅,都快噎氣了。
管家這個震撼,望著這叫一個心疼。
死就死……
反正小少爺現在還沒回家。
啞伯挺起尊貴的胸,微傾身,紳士地牽著之若的的小手,步履沉重的下了走廊,也寶寶立馬收了慘絕人寰的哭聲,拿袖子蹭了臉,東張西望,興奮極了,一個勁兒的攥著管家的手往大門處闖。
咦……
使勁拽,
拽不動……小身子使著吃奶的勁拉扯,小臉蛋憋足了力氣,熱騰騰紅彤彤的,身形卻一踉蹌,被啞伯頗有技巧的一拐,帶進了一間房門口。
這是一間靠西南方的房間。
小傢伙委屈了,癟嘴,奶聲奶氣的說,「要見爹地媽咪……」
倫家要回家……
管家重重的點頭,手比劃著名,這意思大概就是說,你爹地媽咪就在裡面,就在這間房子裡。
不過,也寶寶這歲數是看不懂的了。
呃,別問我怎麼理解他胡亂比劃的意思,
因為,
我是作者,我不懂誰懂||
也寶寶還在絞手指,彆扭中。
管家四處張望,不停的望著手錶,著急擦汗中就把也寶寶推進了這靠西南方的房間裡。
這是一間房。
或許是許久沒有用過了,布置得很雅致,貴氣十足。
壁櫥和茶几上,能放置東西的地方都擺置了許多的照片……不過屬房內正中央的油畫尤為大。畫中的女子坐在貴妃椅上摟著一個寶寶笑得幸福,身旁倚著椅子的男人英俊迷人,他疼愛的注視著小傢伙,為人父的驕傲不言而喻。油畫的一角站著一個白衣少年,他神情稚嫩,不過相貌卻是行之天無疑。
也寶寶仰著頭,盯著油畫看了一會兒。
沒了興致……
倒是管家望著地上的安靜的小傢伙,再望望壁上的油畫,一時感傷,老淚縱橫。
一隻小手擰緊了他的褲腿,怯怯的扯了扯。
「啞伯……」小傢伙有種被耍的錯覺,「爹地媽咪在哪兒,我要回家。」
稚嫩的聲音,夾雜著說不出的委屈,尾音拖得很長還帶著顫抖。
聽得啞伯這叫一個心疼,把主僕關係也拋了,趕緊摟了她,這小姐多可憐啊……在這兒遲早會被毀了。
可惜夫人和少爺死得早,老爺也逝了,
如今……不行,小姐愛怎樣就怎樣吧,趕緊把她送出去。
一老人牽著一幼小的女娃兒,一個壯志凌雲,一個少不經事。
兩人一鼓作氣的就往城堡外沖。
一輛車子氣勢蠻橫的停在他們面前,車門開了。
「管家你們這要往哪兒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行之天靜靜的站著,臉上無任何表情。
ACT[中]
「管家你們這要往哪兒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行之天靜靜的站著,臉上無任何表情卻已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悅。
一大一小兩人身子一顫,
像是被當場逮到的小賊賊。
這個,城堡花壇里可真迷人啊……花花綠綠,多絢爛啊!瞧……這紫羅蘭開得真燦爛,呦,還有小糙,這個糙兒,
……
花壇里還有小糙。
管家身子僵硬,顫抖的掏出帕子擦臉,這個汗……
也寶寶,腳尖踮地,彆扭的站著,垂頭,拿眼一個勁兒的斜著被小鞋兒戳出來的浮土。
寒,這娃兒,這求人的時候裝可憐的,
有事兒了被逮的時候,這關係撇得倒是挺清楚的。
「別告訴我,你想帶之若出城堡。」
當然不是,只是照常來例行檢查下人們是否偷懶……嗯,這不花壇有糙,要重聘花匠。我絕不是要帶小姐出去,是我也說不出啊,我就一啞巴。
管家匆促的比劃著名,一個勁兒的解釋著,
行之天一笑,不冷不熱地,直叫人深思,「那是,你啞了。心卻不糊塗。城堡如今沒了那些閒散礙事的人,只有你打理著,也怪累的,以後我會給你放個長假修養一段日子。」
小傢伙牽著啞伯的手,輕柔的動了一下,頭垂得低低的。
小姐……
是在擔心他。
管家心裡一時間像是被打翻了什麼,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只是幫不了小姐了。
「啞伯,帶之若回房間。」
管家尊貴的挺著胸膛,牽著也寶寶的小手,轉身往回走。
「還有……」行之天的聲音帶著點猶豫,「西南方的房間許久沒人住了,以後把它鎖了。」
少爺不是剛回城堡的麼,
怎麼知道……
管家身子一顫,望向行之天的那瞬間充滿了震驚,他不動聲色的牽著也寶寶的小手,低頭望向天真不懂事的她,滿眼的悲憫。
門近在咫尺,可是卻是進城堡的大門,
眼看就可以逃出去了,卻被逮到了……也寶寶這個氣,黏著啞伯的腿,短胳膊緊緊扒著,仰著臉望著,這個可憐兮兮,任人拖也拖不動分毫。
不要……
倫家不要,好不容易到門口了,嗚,寶寶要回家。
「之若,有什麼事來哥哥這兒,」行之天蹲下,對小傢伙展開手臂,笑得溫柔極了,「與哥哥說……」
雖然沒風,怎麼總感覺涼風嗖嗖的。
也寶寶死死扒住管家的褲管,淡淡的小眉毛豎著,小話兒說的簡短而精煉「不!」
你最壞,大壞蛋……
輸了積木耍賴,不要偶回家,
啞伯答應送寶寶回家,你又出來攔……臭哥哥,壞的就是你……
「弄了半天你還是想出城堡,回那一家子。」
行之天斂了笑,狀若無事的撫順衣衫上的褶皺,懶懶的說,「之若,你真想回去麼。」
管家一緊張,望向也寶寶的神情這叫一個擔憂。
小姐,你可要好好地說啊,
這可是小少爺發火的前兆……
也寶寶縮回了被啞伯牽著的小手,無言地望了一小會注視著她的行之天,她一雙小手啊,絞著衣角……皺巴巴的,小身子彆扭極了,小臉快變成醬菜了,她半晌才不情不願地拖出一個調子,「不……想……」
這個「不」喚得這叫一個輕,貓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