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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9:05 作者: 寒山木魚
「你要嗎?」賀祁把沒喝的那瓶往他那邊推了推。
要的。姜淮將東西往自己那裡挪了挪。
一分鐘後,賀祁啃著一串羊肉,然後……
「嘻嘻嘻,爽!老子要乾死你!!」姜淮拿著酒瓶口對著賀祁,喝了一半的啤酒隨著他的動作倒到賀祁褲子上。
賀祁:……
他嘴裡的肉都忘了嚼。
「你醉了。」
「不!誰特麼說我醉了?我……我只是……有點頭暈……」
姜淮聲音越說越小,他縮了縮身子,在此之前他一臉認真地將酒瓶放在桌面上,把兩個瓶子擺好,對齊,就連酒瓶貼著的標籤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賀祁被他的小動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剛剪好的頭髮,「走吧,不喝了。」
姜淮乖巧地站起來,小尾巴一樣跟在賀祁後面。
他倒是不鬧人,安安靜靜地跟著,小巧的耳垂染上了淺淡的紅色,剔透如瑪瑙。
晚上出來吃夜宵的人多,街上有些擠,姜淮動作僵硬、腳步虛浮,賀祁怕人丟了,將他提到身旁,一手攬肩,總算是擠出了人群。
「你還好嗎?」回了家,賀祁將人放在沙發上,進廁所擰了一條濕毛巾,幫他擦臉。
姜淮閉著眼,睫毛輕微抖動,在薄薄的眼皮上可以清晰地看見青色的靜脈;姜淮嘴唇微張,喘息有些急促,形狀極好的唇像染上了血,紅彤彤肉嘟嘟,也許是剛喝完冰飲,唇上還有些濕潤。
仿若無聲的邀請。
第5章 今天終於決定吃兔吱了
姜淮醒來的時候賀祁在做午飯。
姜淮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什麼?宿醉?
不存在的。
他進了廁所,刷牙時扯到了嘴角,有些刺痛,他漱了口,湊到鏡子前,認真觀察一下。
麻袋,居然上火了。
他在床頭櫃裡翻出一管消炎止痛的藥膏,薄薄塗上一層。
不知道他怎麼搞的,下嘴唇居然破皮了,還有些紅腫,塗上藥膏後,更丑了……
姜淮下唇比上唇要厚上一些,唇線分明,抿著的時候嘴唇還會微微嘟起,看起來像是在撒嬌,一點都沒有男子氣概。
姜淮抓了抓一頭亂毛,下垂眼死氣沉沉。
簡直丑爆了,呵呵。
賀祁在廚房做飯,繫著一條粉紅圍裙,襯衫的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半截白皙如玉的小臂。
鍋里炒著白菜,開的是大火,他動作利索地翻鍋,半熟的食物在空中翻了一個圈,湯汁都沒灑出一滴。
姜淮靠在門沿上欣賞美色,決定在小說里加上一段。
男主會做飯什麼的簡直是萬年好梗啊!
然後魂一樣盪過去,悄咪咪捏起一塊排骨塞嘴裡。
好次。
三下吃完後,吐出骨頭,又偷吃了一塊。
「等一下就可以吃了。」關火,起鍋。
姜淮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偷吃的時候飯菜才是最美味的,你這個凡人不懂的。
姜淮沒拿筷子,刷刷刷吃了半盤,紅色的茄汁沾了一手,被他一根根塞進嘴裡吸乾淨。
賀祁打開冰箱,拿出半罐罐裝的啤酒。
把飯菜擺好,他也沒嫌棄那剩下的半碟糖醋排骨,一併端出去。
今天燒了醉鵝,鵝肉燉得軟爛,湯汁濃郁,帶了淺淡的酒香。
姜淮吃著鵝肉,感覺味道淡了一些,從冰箱裡翻出一罐老乾媽,勺了一小碟。
爽!
賀祁嘴裡吃著排骨,笑眯眯看著他。
「誒。」
姜淮拿腳踢他。
賀祁:「嗯?」
「我說,你小子該不會是gay吧。」
賀祁笑了笑,沒回話,抽了一張紙巾將姜淮嘴角沾上的湯汁擦乾淨。
姜淮:……
靠!莫名其妙又被撩了。
真不是姜淮臉大,雖說他還沒有彎,但他一個寫耽美文的,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腦瓜子一轉彎,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帥比室友在撩他。
靠啊!
憑什麼?老子活了二十六年,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有之前那個男上司要上他他也認了,畢竟自己後來狠揍了一頓打碎他的門牙辭職了,萬萬沒想到找個合租的室友到頭來還是個覬覦他屁股的帥比。
帥比室友還是他的老闆。
等等。
#月老大人我們來好好談談!!#
#我上輩子一定是金手指大開、後宮直逼三位數的終點男豬腳。#
#呵呵,帥比老闆在覬覦我的屁股我是從呢還是從呢還是從呢?#
#論節操重要還是票子重要。#
在經歷一系列兩難的抉擇後,姜淮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貞操。
拜託,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被爆、菊的好伐……
姜淮回想起在度娘搜到的官方答案……
想想就是菊花一緊。
談話無疾而終。
同在一家公司,兩人的交流反倒少了。
姜淮要上班,又要趕文,每到星期六日趕稿趕得黑白顛倒日月無光。
有時候飯都不想吃。
賀祁直接將飯菜送到他房間,逼著他按時吃飯。
被打斷了思路的姜淮氣得要咬人。
公司事雜,上班時間短就意味著對能力與效率的要求要更高,姜淮經常忙得焦頭爛額。
姜淮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人幫忙,只能自己熬著。
一個月的時間姜淮瘦了十斤,半年混吃等死養出的肉一下全給貢獻出來了。
照鏡子的時候,他看著鏡子裡那張還算得上清秀的臉,下鄂尖細,看來看去還真有些gay里gay氣的感覺。
年末,經歷了一波人擠人擠人的春運後,城市一下就空了出來。人潮湧動的小食街只剩下小貓小狗一兩隻,姜淮吃完飯走到大街上,莫名覺得有種風吹落葉飛的蕭瑟感。
沒錯,是朕為你包下了整個城市!
顫抖吧,凡人!
農曆二十九號那天,賀祁推著黑色的行李箱與他告別。
姜淮笑著送走了這個帥比室友,然後在房間裡干坐了一天。
天色漸晚,屋內沒有開燈,筆記本四四方方的屏幕閃爍著藍光,照在姜淮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悲喜,他低垂著眉眼,仿若在大殿享受著人間煙火的神明,抽離了悲歡喜怒,帶上了一些莊重與飄渺。
然鵝,姜淮表示他只是單純的在發呆……
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點開自己專欄里已經完結的小說,一章一章點開,又一章一章關閉。
這些曾經在他腦海中構思過的章節,在他手中流淌過的文字,時隔四年,再次重溫,覺得每一個符號都陌生得可怕。
他已經忘卻了當時用鍵盤敲擊一個個拼音時的心情,或激動,或平靜,或笑或怒,或喜或悲。
像是拿出一把刀,將之前四年的時光與而今現在,一刀斬開,隔離出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