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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9:03 作者: 糖橘喝多
    「你的真名叫汪嚴吧,畢業於首都護理職業技術學院,曾在首都醫院當過幾年護士。你一個專科文憑來扮演霍普金斯大學的高材生,也難為你了。」安逸澄自從知道顧元風私下拜訪過安連如後,就對他接近自己的意圖存有疑心,上次家庭晚宴後便特意讓李羽然調查了他,猜出了他的意圖。「你們一定很想從我身上狠狠地撈一筆吧。」

    「你……」

    「還有啊,回去提醒你那位造假學歷的妹妹,不要以為嫁給了我哥就萬事大吉了,她以怎樣的手段上位,就會被別人用同樣的手段擠下去。」安逸澄打開被紀唯砸得微微變形的門,說,「請吧,汪嚴。」

    汪嚴僵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的計劃已經全盤失敗。

    「你要是想被人抬出去我也可以成全你。」安逸澄面若寒冰,話中帶著威脅的意味,「你應該慶幸你昨晚給自己留了餘地,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活著出去。」

    顧元風看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忍著身上的劇痛狼狽地逃了出去。

    安逸澄緊緊鎖上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軟軟地跪在地上。安連如為了拆散她跟紀唯,竟然願意把她丟給一個騙子,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她失聲痛哭,又艱難地爬了起來,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衣服和床鋪,在鏡子面前脫得□□,確認無礙後才肯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幸虧顧元風膽小怕事,不然自己真的無法面對。她發了狂似的撕扯衣服和床單,把做工精良的衣物剪成一堆破破爛爛的布條。歇斯底里地發泄還是不能消弭她心中的苦楚與憤恨,她乾脆這團廢物點燃,想把這些屈辱燒成灰燼。

    火愈燒愈旺,熱氣步步逼近,安逸澄卻頹坐在門口,一動不動。

    「安逸澄,你瘋了。」紀唯在樓下看見有濃煙從她的房裡飄出,立刻衝進門,拿著滅火器迅速滅了洶洶的火,他摁著她的肩膀,逼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逸澄嗆了一口煙塵,咳得眼含淚光,無力地開口說:「我要洗澡,顧元風在這裡待過,我不想在這裡洗澡。」

    「好好好,我們回家。」紀唯的偽裝被她擊得潰不成軍,確認火已經徹底熄滅,他立馬將她抱上了車。

    ☆、第 42 章

    安逸澄一下午都把自己鎖在浴室里,紀唯不斷在門外安慰,她才逐漸從痛苦中抽離。

    安逸澄穿著紀唯寬大的襯衫,開了浴室的門,奔向他的懷抱。紀唯的懷抱總能給予她許多溫暖與安全感,讓她貪戀地想融進它的骨血,永不分開。

    「餓嗎?」紀唯將她抱到床上,「我給你買了炸雞。」

    紀唯正準備下樓拿買好的炸雞,安逸澄卻死死地摟住他,小聲哽咽著說:「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炸雞了,我以後也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了。」

    「好,我下去給你拿些吃的。」他憐愛地撫摸她的頭,溫柔地說:「我馬上就上來。」

    安逸澄還是不肯鬆手,堅持說:「你不能走。」

    「那我抱你下去,好嗎?」紀唯輕聲細語地說。安逸澄點點頭,摟住了紀唯的脖子。

    到了餐廳,紀唯盛了碗雞湯,試好溫度後一口一口地餵給她,她安靜地坐著,乖乖地喝下。

    直到安逸澄實在吃不下,紀唯才抱她回房,哄她睡覺。

    等安逸澄呼吸漸漸平穩,紀唯才撥通電話,說:「人抓到了?」

    「抓到了,要怎麼處置都聽先生的。」那人又走到顧元風面前,按下免提說,「先生,聽一下聲音,確認一下吧。」

    顧元風被鐵鏈緊緊鎖住,痛哭流涕,哀嚎著:「我什麼都沒做!藥不是我下的!是安連如下的!我只是把她抱了回去啊!我什麼都沒做……」

    「暫時先不動手,好好看著他。」紀唯關上手機,吸了支煙,平息心中的暴虐與狠厲。

    安逸澄這兩日睡得時間太長,凌晨三點就已經徹底醒來,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天明。

    紀唯醒來後就一直擁著她,而且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她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問:「你不去上班嗎?」

    「你想要我出去嗎?」紀唯反問,吻了吻她的頭髮。

    安逸澄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再任性一次,說:「不想。」

    「那我在家陪你。」

    「阿唯,」安逸澄趴在他的身上,「你能想像嗎?是我媽親手把藥遞給我的……她騙我那是護肝片……」

    紀唯沒有表露他的憤怒,只溫柔地安慰:「別再想了,都過去了。」

    「阿唯,她是因為不想讓我們在一起才這樣做的,如果我們分開,她會不會就回心轉意了……」

    「她不會。」紀唯猛地起身,她在他面前竟敢說這樣的話,「你再怎麼為她犧牲,她也不會感謝你,你休想離開我。」

    「阿唯,你不要可憐我,」安逸澄與他四目相望,「你喜歡的我錢也好,貪圖我的皮相也好,就是不能可憐我。」

    紀唯心中頗為不滿,難道他心目中就是這樣的貪財好色之人?不過他知道她此時已經受不得刺激,吻了吻她的眼睛,說:「我愛你,安逸澄。」

    「我也愛你,紀唯。」

    此後幾天,紀唯都儘量減少外出,在家辦公,與她形影不離。安逸澄像只受驚的小貓,時時刻刻纏著紀唯。連紀唯工作的時候,她都要趴在他的腿上,靜靜等他。

    紀唯看她情緒恢復得差不多,氣色也紅潤起來,故而問:「你想怎麼處置那位顧元風。」

    安逸澄心平氣和,似乎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問:「你把他抓起來了?」

    紀唯沒說話,表示默認。

    「放了他吧,」安逸澄嚴肅地說,「我已經聯繫過他的前妻們了,她們知道自己受了騙是不會饒過他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紀唯想要替她出口氣,不料卻被她搶了先。

    「我一直都這麼機靈!」安逸澄頓了一下,她可不想紀唯的手粘上顧元風腥臭的血,「你把他放了吧,他的三位平均年齡52歲的前妻們正在找他呢。」

    紀唯探究地看著她,這幾天她乖乖地黏著他,差點讓他忘了安逸澄是只會咬人的「兔子」。

    「你笑什麼?」安逸澄莫名其妙。

    紀唯調笑說:「之前我說他油頭粉面你還跟我置氣,現在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不要。」安逸澄難為情地低頭,恨不能鑽到地縫裡去,她當年還真的差點相信那個騙子的鬼話,真是太糗了。

    「所以除了我,不要再信別的男人,明白嗎?」紀唯借題發揮。

    安逸澄點頭,她可不想再遇到什麼爛桃花了。

    「而且,不能再喝長島冰茶。」

    「啊?你都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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