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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8:45 作者: 辰辰
    我並不想為他求情,只是希望魏先生能在聽完這些話之後,心裡稍稍好過點,他跟我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希望你能忘掉當初的那些不愉快,快樂地活著,我是個不稱職的大哥,所以對於他這點小小的希望,我能幫上點忙。」

    司瑾這麼長的一段話下來,魏溪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就是覺得心裡特別的惆悵。

    「都過去了,不必再跟我說這些了。」

    「抱歉,我確實不該提這些,讓魏先生難受了,不說了,確實也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這些你收起來吧,既然是司洋送你的,你就收著。」

    魏溪看著那又被推過來的文件,皺緊了眉,「你拿回去還給他,我不要他的東西,你告訴他,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物質來補償的。」

    「我倒是也希望能親口跟他說,只可惜晚了。」司瑾說著,眼裡竟閃過淚花。

    魏溪絕對沒看見,他確確實實在司瑾的眼裡看到了眼淚,而他明顯壓抑著的神情,讓他很是心慌。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魏溪不安地問著。

    「沒事,什麼事情都沒有,該說的也說完了,魏先生打擾了,我先走了。」

    司瑾突然起身要離開,讓魏溪心裡越加的起疑,在司瑾要走的時候,他想都不想直接道:「你把司洋電話給我,我自己跟他說。」

    司瑾不說話,但是也沒有要給魏溪電話的樣子,倒是讓他急了,「我給我吧,這些東西我肯定是不能要的,你要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回去跟他交代,那我自己跟他說。」

    司瑾很是疲憊地扶額站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魏溪的問題。

    「你給我啊,我自己跟他說。」司瑾越是這樣,魏溪就越加的慌張,連語氣都跟著急了。

    似是掙扎了許久,司瑾轉過身來,用著讓人心慌的眼神看著他,然後來了句,「想知道半年前,他離開金陽回到京城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魏溪本能地搖搖頭。

    「我父親不允許他喜歡男人,更不允許他再跟你有任何的聯繫,他希望司洋能徹底地將你忘記,然後安安分分地找個女人結婚,可是司洋不願意,他說他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人,要結婚也只能跟你,我父親很生氣,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他,導致他整個後背都是傷,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

    後來見他依然不鬆口,父親便將他軟禁了,他告訴司洋,什麼時候改變主意,就放他出去,否則就這麼一直關著他。我以為司洋會很快妥協,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父親關了他將近一個月都沒能讓他改變主意。

    我看他一直這麼被關著,很是不忍心,便勸他放棄你,可是他始終沒有同意,只是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請求我將電話給他打個電話,至於那個電話打給誰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司洋在離開之後,總共就給他打過兩次電話,魏溪自然是清楚的。

    「你不知道給你打完電話之後,他有多傷心,我真的從來沒有見他那麼難受過,他哭著跟我說,他很後悔,非常後悔,可是不管他有多後悔,他的老師都不會原諒他了。

    剛開始他還會吵著要出去,後來就徹底的安靜下來,甚至安靜的不像話,那樣子就跟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常常呆坐在沙發上,可以一天都不帶動的,我母親很擔心,便帶他去看了醫生,看了之後說他有可能患上了抑鬱症。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一直想辦法讓他能好起來,只是效果一直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他,便跟他提議讓他到處去走走,他也確實將我的話聽進去了,因為不放心,剛開始的時候是我請假陪著他。陪著他國內國外的跑,漸漸的,他似乎好多了。

    後來,他說他要去西藏,他沒去過,想去看看,我起初不放心,而且我也沒有多餘的假期可以繼續陪他,可是他說,他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我看他似乎好了,便同意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會這樣,會這樣----」

    司瑾似乎很難過,說著說著直接背過去,拿手擋著自己的眼睛,可是魏溪卻知道,他在哭。

    「他怎麼樣了?」魏溪小心的問著,身體都有些顫抖。

    「我不該讓他去的,我就不該讓他去的。」司瑾似乎還在自責。

    魏溪有些忍耐不住了,便起身朝著司瑾大聲地喊著,「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呀!」

    司瑾似乎也有些氣憤,看著魏溪,壓著牙異常清晰地道:「他死了,高原反應,死在了西藏。」

    魏溪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一張臉血色全無。

    第一百五十章 悲痛欲絕

    「不可能的,你在騙我對不對?我不相信。」魏溪紅著眼怒吼著。

    他是不會相信的,司洋不可能真的就死掉了,他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他是我親弟弟,我有必要詛咒自己的親弟弟嗎?」司瑾說完,淚落的更凶了。

    魏溪從來沒有想過,司瑾這樣的男人竟然會在自己面前哭,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心裡那點渺茫的希望也跟著消失了。

    他死死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感覺心口像是被利刃不停地戳著,很疼,真的很疼,到最後他整個身體忍不住蜷縮起來,才不會讓自己的輕易的倒下。

    魏溪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可是唇張了許久也沒有能說出一個字來。

    過了許久,他這才抬起頭,睜著通紅的眼,顫抖著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個月前了,他那時候還給你打過電話,你不記得了嗎?」

    當然記得的,他那個時候還覺得司洋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是現在想想,司洋說的那些倒是也合理了。

    「他去西藏的時候,身體並不好,可是他一直沒有說,去了之後,身體就出現了反應,同行的人勸他不要再前進,他沒有聽,等到後面發現他身體的異樣,已經來不及了。

    我趕去的時候,他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所以堅持要給你打那個電話,也許對於他來說,你早已經勝過他的生命----」

    魏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那間咖啡廳里走出來的,又是怎麼走回家的。

    他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布偶,完全沒有了活力。

    秦風下班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縮在沙發那裡,眼神空洞,一動不動,那樣子很是不對勁。

    這段時間,魏溪已經開始漸漸地恢復,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甚至他覺得失魂落魄這個詞還算是輕的,他都有些覺得魏溪似乎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

    「怎麼了,怎麼在這裡坐著?」秦風小心翼翼地問著。

    秦風的聲音驚醒了魏溪,他緩緩地抬起頭,那呆滯的眼神完全看不到半點的活力。

    秦風顯然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遇到什麼事情了?」忍不住抬起手去摸了摸他的臉,以為他是生病了,卻發現他的身體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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