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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6:33 作者: 文藝犯
聞言,老人嘆了一口氣,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絮絮叨叨的講了一些家事,逼不得已,畢婠留了下來,幫著老人簡單的做了一餐晚飯。順便完成了一次簡單的家訪。
等她從這間比較破敗,卻充滿溫馨與愛意的小棚戶房裡出來時,雨小了很多,淅淅瀝瀝的打在雨傘上。
以前畢婠覺得,婚姻的不幸,抑或是家庭的破裂,只要處理的好,對自己,對周邊的人的傷害都不會太大。
但畢竟也是傷害,會傷害到關心愛你的家人,會傷害到情感自愈能力還不夠強大的孩子。
畢婠有些憂愁的想著自己和班直兩人的未來,掏出手機,仍然沒有一通電話或是簡訊。
有些失落的畢婠將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緊跟著腳步聲……
作者有話要說: 啊,臭不要臉的請各位看一看我的新文《窺淵》,都沒人看,太可憐了,哭暈在廁所……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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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黑皮三是這片棚戶區有名的賭徒,好吃懶做,遊手好閒,最近又因為借了高利貸,被逼無奈,回到這個棚戶區,壓榨他母親最後的剩餘價值。
黑皮三的母親早就已經絕望,猶如天際被遺棄的最後一抹餘暉,不勝悲切的遊走在人世間,歷盡滄桑,洞悉所有的幻滅往事,沉默寡言的坐在弄堂,任由著黑皮三將本就一貧如洗的破房子翻了個底朝天。
「你個老不死的,把這破房子的產權證藏在哪裡?」黑皮三罵罵咧咧的翻著抽屜,將抽屜里的物件撒了一地。
在黑皮三的不懈努力下,一對金戒指從他摔落在地上的雜物里滾落了出來。
瞬間攫取到二人的目光,倆個人的目光短暫的交匯一番後,剛剛猶如一尊雕像一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騰的站了起來,黑皮三見狀立馬蹲下身子,將兩枚戒指攢握在手中。
「把戒指給我。」老人拼命的搶奪著。
「老東西,今兒不把產權證交出來,這對戒指我是不會給你的。」黑皮三掙脫了老人的拉拽,高高的將手舉過頭頂,睥睨著身子佝僂的老人說到。
「你個不孝的畜牲,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來,這是你爸爸當初給別人做了三個月的長工,錯過了你爺爺的最後一面,才攢下來的錢打的一對戒指,你還給我。」老人最後的一點倔強也被這個無賴給擊碎,老淚縱橫的揮舞著拳頭砸在黑皮三的身上說到。
「我說了,你只要交出產權證,我就把戒指還給你。這麼個破戒指也值不了幾個錢。」
「哼,產權證我就是白給別人,也不會留給你。」
「媽的,你個老東西……」說著,黑皮三就要揮手打人。
就在這時,黑皮三的電話響了起來,只見他掏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後,剛剛那副凶神惡煞,為非作歹的神情全然不見,轉而換上了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三哥,您就再寬限我幾天,我保證,我一定會將錢給湊足。」
說著,一手將老人推到在地,心有不甘的向著屋外走去。
就在他為自己的處境苦惱不已的時候,正好瞧見了一個獨身女子走在黑漆漆的巷子裡。
心中一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緊緊的尾隨了上去。
畢婠將注意力從手機上收回後,這才覺得周身的環境有些可怕,再加上後面緊隨的腳步聲,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默默的在手機屏幕上按好了110,又在包里尋找著尖銳的物件,雙腳也漸漸的加快了速度。
就在她腦補了一百種橫死在無人漆黑的小巷場景後,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一陣關門的聲音。
畢婠懸著的那顆心這才落了下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後,一手扶著牆,一手按在還在狂跳的胸口,平復一番,就準備離開這片令人不安的地方。
然而,老天似乎不太如人願。
剛一轉彎,走了沒幾步,就撞見了一個搶劫犯罪現場。
很顯然,黑皮三根本沒有注意到畢婠的腳步聲,對於畢婠的意外闖入,也是始料未及,兩人當場就愣住。
倒是一旁被嚇得不輕的女孩子最先打破了這個劍拔弩張的僵局。
「救命啊。」受害者趁著黑皮三慌神的空檔掙脫了控制,衝著畢婠這邊踉蹌的跑了過來。
黑皮三也是一時慌了神,動作快于思考的的三兩步追了過來,一把拽住女人的頭髮,將人拉拽到地上,一腳就踹在了女人的身上。
抬起頭來,就見到畢婠快速走近,一雨傘當頭就甩了過來,然而黑皮三的反應速度很快,一把接住畢婠揮過來的雨傘,順手使勁一拽,「悶哼」一聲就將畢婠也拉拽到了地上。
此時的畢婠根本來不及後悔剛剛那般不自量力的跑過來,扯著嗓門就開始喊,一旁被摔懵的姑娘精神上受到了鼓舞,也跟著大聲呼救起來。
巷子雖然人跡罕至又漆黑一片,好在棚戶區的住的人還不少,立即就有人朝這邊而來。
黑皮三見狀,薅起兩人的包就準備跑路,然而畢婠卻是死死的拽著包不撒手。就在二人僵持階段,最先聽到動靜的人就跑了過來。
黑皮三狠狠的踹了一腳畢婠,罵了一句髒話,扭頭就往巷子那頭跑去。
畢婠和那個姑娘得救了,被熱心的路人們送到了最近的警局。
二人一身狼狽的坐在警局裡提供線索,隨後見義勇為的畢婠接受了女孩真摯的感謝,和警察的一致認可。
一切調查都結束,女孩也被男朋友呵護著接回家後,這時,畢婠才從剛剛的無限榮光的里走了出來,強撐著的勇敢,也被內心深處的後怕所取代。
雙腿都有些微微顫抖,掏出手機,也不管什麼打擾不打擾,就給想了一天的班直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畢婠的聲音就變了,似乎只要一對上這個人,自己瞬間就軟弱的不幸,「餵……」
「師兄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有什麼事情要轉告嗎?」
畢婠的哭腔一收,立即緊張起來,「他為什麼不方便接電話?」
那頭的趙唯一輕聲一笑:「畢小姐,我也是為你好。」說完,趙唯一就掛了電話,還順手關了機。
往往越是不能多想的話,越是容易引起誤會,若是放在平時,畢婠也不會陷入自己挖的坑裡。
而今天所經歷的一切,早就讓她失去了理智,脆弱的不堪一擊。
畢婠一路從警局哭著,拖著傷痕累累又狼狽的身體回了家,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腿上的傷口後,就拿著備用鑰匙敲響了班直的公寓,見著久久沒有人回應,這才拿鑰匙開了門。
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回來。
這一等就是一夜。
直到早上畢婠準備回自己的房子,準備上班的時候,才在門外遇見了身上滿是酒味的班直。
還有,他閃躲的眼神。
一夜的胡思亂想和不安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