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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6:33 作者: 文藝犯
    說不出來的礙眼又迷人。

    畢婠穿的背帶褲,將馬尾辮高高束起,顯得年輕又有活力,再加上她的那一張十來年都沒有怎麼變化的臉,瞧著就像是個高中生一樣,兩人走進電梯,畢婠踮起腳尖,伏在他的耳邊俏皮的說道:「那今天我就叫你阿直哥哥怎麼樣?嗯?阿直哥哥?」

    班直微微一愣,她說話的氣息全都噴在他敏感的耳朵上,痒痒的,班直是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克服了想要伸手撓一撓的衝動,扭過頭低頭望著她,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嗯,不錯。」

    畢婠微微一愣,調戲不成反被撩,真是……

    偷雞不成蝕把米。

    只怪她道行太淺,不行,總要找機會扳回一局,讓她也得瑟幾天。

    兩人來到了Y市的遊樂場,因天氣好,加上又是周末,人比想像中的要多,對於不太喜歡熱鬧的班直來說,還真是讓人提不起興趣,不過,扭頭看了一旁興致很高的畢婠,突然覺得這遊樂場,好像也不是那麼幼稚。

    「你恐高嗎啊?」

    「嗯?」班直側過頭,就看見畢婠一臉壞笑的指著不遠處的跳樓機。

    「你不恐高的話,我們就從這一個開始吧?嗯?你怕不怕?你要是怕的話,我們就坐旁邊的那個。」說完畢婠揶揄的笑著,指了指一旁的兒童碰碰車。

    班直覺得啊,她那點兒小心思,還真是really好猜,一個水的不行的激將法,誰叫她是自己的姑娘呢,那就跳吧,「那就從這一個開始吧。」

    要說班直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是跳傘證都考到手的人,幾千米高空往下跳,眼睛都不眨一下,那裡會怕什麼跳樓機,這個還是太小兒科了一點。

    可畢婠就不一樣了,這還是她第二次跳,心裡很慌,但氣場不能輸,人卻緊張的不停的在說話,「你要是害怕的,坐旁邊的碰碰車,我也不會嘲笑你的,本來就是補過童年,可以不用從這麼刺激的開始。」

    「沒事兒,走吧。」

    畢婠:……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跳。

    在跳樓機緩緩上升的過程中,畢婠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往下望,「你等會兒要是害怕,可以叫出來,很多男生都會叫,沒關係的。」

    「嗯。」班直面色平靜,神色淡然。

    「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抓我的手。我……啊……」話還沒說完,機器就開始往下降,畢婠立即叫了出來,班直見狀,笑了一下立即伸手握住她的手。

    幾升幾降過後,畢婠嚇的一手冷汗,小臉都白了,班直見狀,心裡很是後悔,早知如此,就不這樣逗她了,將人扶到一旁休息的座椅上後,「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點喝的緩一緩。」

    見著畢婠點了點頭後,班直就去找小商店去了。

    畢婠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看著很是可憐,看著某人步履穩健的背影,她心裡那個狠,恨的牙都痒痒起來。

    原來他不是故作鎮定,是真的鎮定。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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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彎彎?」男子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畢婠將目光轉了過來,微微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微微怔住,「葉凡?」

    男子衝著她一笑,還是記憶中的那樣春風和煦,溫如暖陽,「我好高興你還認得到我。」

    「啊……哈哈哈,那肯定認得到啊。」前前前男友,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好巧啊,你怎麼在這兒?」畢婠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會在這兒遇到這個人,她的第二任男友。

    「哦,我在Y市定居了,今天帶我兒子來遊樂場。」

    畢婠:噗……兒子……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都說世事變幻無常,有一天任何事情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畢竟就連班大神都是她的人了,還有什麼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只是,她的心依舊有些微妙的發酸,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好著好著就彎了的人,如今換了一個人就被扳直了,太傷她心了,畢婠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人,「兒……兒子?你不是……」

    「阿輝和我一起領養的一個小孩。」

    「啊,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聽到這兒,畢婠心裡那股酸澀感才緩了緩,看著一旁臉上洋溢著幸福感的男人,心裡也暖暖的感動起來。

    葉凡一笑,「這麼多年你都沒怎麼變,隔著好遠我就認出來了你,和大學的時候感覺一個樣。」

    「你也是,感覺也沒怎麼變。」

    畢婠在大二下學期的時候,和葉凡在一起的,要說起來,她和葉凡很早就認識了,兩個人都是文學社學習部的小幹事,當時畢婠只覺得這個男人很不一般,明明是正兒八經的理科生,卻比他們這些正派文科生還要文藝又有才華。

    他寫的文章經常性的在校報上發表,再加上他長的一副文弱書生的秀才模樣,雖然算不上是那種帥的耀眼的人,但他那副耐看的模樣和他的才華與氣質倒是相得益彰。

    大二的時候,兩人競選,當上了學習部的部長,這一層關係,讓他們比一般人要走的更近一些。她和蘇長河分手後的那一段時間裡,還是受到了一些不小的影響,過得並不順心。

    因為葉凡是個理科生,班上的女生本來就少,所以他的女性朋友真的非常少,少到貌似只有畢婠一個,理所應當的對她格外的關心一些,時不時的約出來一起吃個飯,一起去圖書館找書,再加上作為一個部門的部長,因為工作的緣故,隔三差五的也會聚一聚。

    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人八卦的問他們倆是不是在談戀愛,一人成行三人成虎,問的人多了,感覺這事兒也就成了事實。

    在畢婠的印象里,葉凡真的是個超級單純而善良的人,眼神永遠是那種乾淨純粹的樣子,乾淨到猶如高山上的積雪,不受一絲的污染。

    所以在葉凡跟她說要不兩個人試一試的時候,她一點兒也沒覺得這人是在開玩笑,而她心底覺得,或許兩人是真的合適,三觀相似,又極其有默契,從來沒有起過什麼爭執。

    只是兩人在一起後,依舊是那種如朋友一般,一起吃吃飯,看看電影,泡泡圖書館,談些風花雪月的事兒。

    倒是很愜意很平靜美好的樣子。

    要說事情發生轉變是在一年後,畢婠會發現,他總會拿一種審視的眼光去打量她,仿佛是在驗證著些什麼,而兩人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也是蜻蜓點水的觸碰了一下就離開,沒有情慾,沒有愛憐,更像是國外那種親吻禮。

    很禮貌。

    而每一次親完後,他也會像是很困擾一般,微微皺著眉頭。

    直到有一天,兩人去圖書館,畢婠看見他借閱了安妮·布魯克斯的《斷背山》後,她心裡突然有了一絲的警覺。

    這部小說,雖然是在講Jack和Ennis的故事,但其實作者真正想探討的是「恐同症」,在這樣的社會和大環境下,這些小群體的心裡建設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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