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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6:33 作者: 文藝犯
    他們兩人真是煩透了班直和畢婠二人磨磨唧唧,壓抑自己情感的做法,決定好好幫助一下他們,能成就成,不成就儘早拉到,不要再去影響對方的生活。

    畢婠一路狂奔到班直家門口,按了一下門鈴,等了半天,沒人開門,到了按密碼鎖的時候,她又慫了。上次在雨中,她是知道班直被她氣的不輕。

    說不定這次生病,不是什麼免疫力下降,是被她給氣病的。畢婠又一次的忐忑了,在班直家門口,就像個小偷一樣,鬼鬼祟祟,畏畏縮縮的晃來晃去。

    就在這時候,電梯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倆保安,直衝沖的向著她走來。

    「誒,你幹什麼的?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形跡可疑,在1201門口鬼鬼祟祟的晃半天了,你幹什麼的呀。」說著倆保安一把扣住懵逼的畢婠,就準備將人帶到保安室去審查一番。

    畢婠被倆保安一扣,驚得一身冷汗,懵了片刻後,立即開口解釋道。

    「誒?誤會誤會,我真不是犯罪分子,我是來找我朋友的,我朋友生病了,我剛剛沒想起來密碼,現在我記得了,真的是誤會,你看我能開的了這個門鎖。」

    說著,畢婠便掙脫倆保安的桎梏,轉身趴在班直家門口,滴滴滴滴的按了密碼鎖。

    噠的一聲,門就開了,畢婠剛剛噗噗噗直跳的心這才緩了下來,一臉我是好人的樣子,望著身後的倆保安辯解道:「你看,我沒騙你們吧,我真是他家的朋友,剛剛真的是忘記密碼了。」

    見著身後的倆保安根本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眉頭緊皺,眼裡寫滿了不信任,畢婠便知大事不妙,正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

    那邊電梯的門又一次的打開,一男人牽著一個小男孩兒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畢婠班上的學生張凡裕和他爸爸。

    「誒,是畢老師,畢老師,畢老師。」說著小胖墩便跑了過來。

    「畢老師,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來找我的嗎?」

    後來,張凡裕的爸爸也走了過來,幾番交涉,保安這才放心的離去。

    「真的是非常感謝張先生。」畢婠望著眼前的西裝革履,幫她解圍的男人說道。

    「沒事兒,應該的。您朋友不在家嗎?鬧這麼大動靜,怎麼也沒見著人出來?」

    聽到這話,畢婠才緩過神來,不會真的是病出大問題了吧,丟下身後的人,便往裡面跑。

    一走進房間,便看一黑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畢婠不敢多想,立即走到他的身邊,俯下身來,借著窗外的燈光,便看見了他臉色蒼白,額頭全是虛汗。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太燙了吧,畢婠心下一驚,立即拍了拍他的肩喊道。

    「班直?班直?」

    好一會兒,男人才緩緩睜開眼,像是被吵到一般,眉頭緊皺,抬手就準備打開畢婠貼在他額頭上的手,當他稍稍恢復些了意識,看清眼前的人後,只見他抬起的手一頓,微眯的雙眼睜大,立即撐起半個身子。

    「怎麼是你?」

    「這個說起來太複雜了,你現在發燒的厲害,我送你去醫院吧。」說著畢婠便伸手準備將沙發上的男人攙扶起來,只見他毫不領情的拂開她的手,一手搭在額頭上,又倒了下去。

    「誒?快去醫院吧,你真的是燒的不輕。」說完,畢婠又準備去拉沙發上躺著的男人。

    只是她攙扶的手,很快又被拂開。

    「我不去,不要在這兒煩我……」

    在門外立著張凡裕父子見狀,張爸爸立即開口問道:「畢老師,有需要幫忙的嗎?」

    畢婠看了看沙發上的男人,又看了看門外的父子倆,嘆了一口氣,立即走了出去,這事兒,確實不太好麻煩他們,道了一番謝後,便鎖了門,開了燈,翻箱倒櫃的找起藥來。

    好傢夥,一顆藥也沒找到,當畢婠看見垃圾桶里的空藥盒後,掏出來一看,真是對班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這藥都過期了……

    畢婠不敢怠慢,到洗澡間裡擰了一塊濕毛巾搭在他的頭上後,拿起包就往外跑,她記得在小區前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診所,還有一個超市。

    等畢婠回帶著一個醫生回來後,讓醫生給已經燒迷糊的班直掛上點滴後,便去了廚房,煮起粥來。

    下午的時候,班直覺得非常的難受,吃下家中最後的兩顆藥後,就倒在沙發上睡了起來,這一覺,睡的還真不踏實,竟然夢見畢婠到他家裡來了。

    畢婠邊做飯邊注意這班直這邊的情況,見著藥水掛完了,立即給他拔掉針,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後,班直被一陣香味弄醒,等他睜開眼時,看見的是一如既往熟悉的,朦朧黑黑的天空,還有空蕩蕩的……

    誒?

    班直立即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看了看廚房那處,傳來的氤氳溫暖的光,以及那光影之下的熟悉的身影,被那溫暖的光芒籠罩著。

    他看著畢婠的背影,心裡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觸動。

    明明是一樣的光,今日看著,卻是如此的令人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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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班直一個人生活了很多年,多到都快記不起家裡還有一個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有太多次通宵做課題後,一覺睡下,再次睜開眼時,天都已經黑透,看著窗外夜燈初華,看著空蕩的房間,總會生出一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來,那種感覺很不好。

    直到後來,習以為常。

    可所有沉積的惶恐與暗涌,所有的習以為常,都在這個夢醒的時刻,翩然喚醒,似風似影,隨驚隨散,隱不去群嵐之後,匿不了百轉柔腸。

    原來有人陪著是這樣的一種感受!有她在時,這個房子再也沒有了空曠和顧及,即使生病的難受,有她在,也覺得沒設麼值得擔心的。

    這種感覺竟讓他生出既嚮往,又怯而止步的惶恐來。

    要怎麼去形容它呢,就像是從舊糖罐子裡溢出來的,從前的甜蜜。

    讓人惆悵……

    畢婠聽到聲響後,轉過身來,便見到沙發上的男人坐起身,直直的看著她,隱在夜色里,瞧不清神情,眼裡卻盛放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柔光。

    咕嚕咕嚕,畢婠心中某個塵封的罐子,就在此刻頂開了塵封條,似是沸騰了一般,冒著泡泡,翻滾著,沸騰著,那些被盛放著的小情緒,再也壓抑不住的,一點一點的溢了出來,後來竟是收不住的往外傾瀉著。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爐上的粥在翻滾著,畢婠的心裡也在翻滾著。

    「額……那個,你感覺好點兒沒?」畢婠緊緊的拽住手中的勺子,遠遠的望著他,頂著男人赤誠無比的目光,立在那裡,心情忐忑,又極盡煎熬的問道。

    她的話音一落,房間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那般安靜,安靜的只剩爐火上咕嘟咕嘟的煮粥聲在房間默默的流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久久沒有等到男人的回覆,久到讓她都開始懷疑,時間是否已經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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