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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5:39 作者: 落拓天涯人
老人一邊跑,一邊舉著法杖念念有詞,藍調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下一刻,一道無形的攻擊從法杖中發出,急速襲向藍調,藍調略顯詫異地挑眉,然後從容地閃身躲過。
緊接著,背後又有一道攻擊襲來,藍調略一側身,再次毫不費力地躲過,轉身看去,原來是一個同樣穿著怪異的女子,她與老人將藍調堵在中央,臉上甚至掛著一抹獨屬於勝利者的自信笑容,就好像藍調已然被他們制服了毫無還手之力似的。
藍調蹙眉低喃:「……驅魔師?」
這就是驅魔師麼?怎麼一個個的都跟魔族人有仇似的,倒也不見得有多厲害啊,他們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可以與魔族人相抗衡的?!
女子抬手揚起法杖,趾高氣揚地叫囂著:「既然知道,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完全沒有經受過挫折的女子,她或許曾經真的捕捉或是斬殺過許多魔物,但以她那微薄的力量而言,想來那些也不是什麼高等的生物,藍調不著痕跡地嗤笑了一聲,正欲速戰速決,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修一臉懷念說著「原來是她啊」的一幕,臉色瞬間一沉,他倒要看看,他的那位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以至於高傲如修也難以忘懷!
冷笑了一聲,藍調歪著頭輕聲說:「呵,還站在那裡做什麼,我不是已經如你所言『束手就擒』了麼?」
城市北面的郊區有一座廢棄已久的化工廠,因為其地理位置實在偏僻、人跡罕至,久而久之的便成為了驅魔師們的聚居地兼臨時監獄,平日裡抓到的魔物也大多囚禁在這裡,然後再決定是直接殺掉還是另有用處。
藍調雙手被鐵鏈所縛,被那女子拉扯著走進了老舊破爛的化工廠,裡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大都穿著怪異的服飾,稀稀疏疏地站著,看到藍調和那女子走進來,全都不約而同地望向門口。
藍調一進門便注意到了站在靠前位置的男人,正是前不久才剛剛見過的那位陽光交警,他正一臉詫異地盯著藍調,張著嘴久久無法閉攏,更顯得呆呆傻傻的。
「亞麗,你倒是第一次逮到一隻能夠化為人形的魔物,幾日不見,本事見長啊。」
「嘁,誰知道她是怎麼抓到的?」
「就是,搞不好人家單用身體就讓魔物迷得神魂顛倒的,那時候想要抓起來還不容易。」
……
藍調嘴角一抽,不得不說,人類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多彩。
漫不經心地聽著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暗含諷刺譏嘲的話語,無非是些嫉妒之言,藍調無趣地掩唇打了個哈欠,從某種角度而言,驅魔師與普通人類也並沒有什麼差別嘛。
那女子也不惱,臉上一直帶著得意洋洋的笑意,也不理會那些人,攥著鎖鏈將藍調拉到了簡陋的牢房裡。牢房周圍設了許多壓抑魔力的陣法,女子也不擔心藍調會逃脫,草草地鎖了門便轉身離開了。
這些驅魔師似乎都對牢房周圍的陣法很有信心,附近連一個守衛的人都沒有,藍調無趣地聳了聳肩,手上微微用力,鎖鏈瞬間斷裂開來,叮叮噹噹地落到地上,濺起了一室的塵埃。
藍調蹙著眉隨意地一揮手,四起的塵埃霎時便被一股憑空而來的風吹散了,他揉了揉被長時間束縛著的手腕,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捏斷了牢房的鎖,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
仿若閒庭漫步般,藍調悠哉悠哉地走向化工廠後面的一排房屋,用魔力略一探測,找到了被防護得最嚴密的一間房屋,哼著歌慢條斯理地解除了周圍那些陣法,藍調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正對著門口掛著的一副巨型油畫便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是一名美麗的少女,婷婷地倚在中世紀的石柱旁,一頭金色的長髮純粹得仿佛能令陽光也黯然失色,碧綠得仿若一潭湖水的眼眸,儘是純真無暇。
就是……這個女人麼?
果然,跟他很像啊。
藍調無意識地蹙眉,他討厭這幅畫,討厭這個女人,討厭這張跟他無比相似的面容,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提醒他,她是他的面前,她曾和修發生過關係,甚至於自己的生命都是建立在她和自己所愛之人上過床這個前提之下的!
真是……叫他噁心的生世。
藍調從未像現在這樣厭惡過自己的生世,他曾經甚至不止一次地慶幸過他是修的孩子,他和修有著那麼親密的關係,管脈中流淌著同樣的鮮血,他們靠得那樣的近……如今,卻叫他厭惡如斯。
那個女人,那個他本該稱一聲母親的女人,竟成了他心中一個永遠無法開解的結,如芒刺在喉,時時刻刻地刺痛他的心扉。
一隻手覆上他的眼帘,「乖,不想看便別看了。」
藍調閉上雙眼,放任自己靠在修懷中,貪婪地呼吸著那人身上淡淡的玫瑰花的馨香,只覺得躁動不已的心都瞬間平靜下來了。
藍調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衫,故作不經意地詢問:「父親,您是否……曾經喜歡過她?」
「……小調兒怎麼會這麼想?」修鳳眸微挑,伏在藍調耳邊曖昧地低語:「是什麼……讓你得出了如此荒謬的結論?」
「那您怎麼會與她……」藍調話音一頓,彆扭地扭過腦袋,自語似的低喃,「怎麼會有我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