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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4:17 作者: 君絕
    靳珩北戴著絨線帽,遮住白了不少的發,他蹲在淺蓉面前,朝他眨眼睛,「蓉蓉,你可以爭氣一點嗎?可以再努力一點,想起我嗎?」

    淺蓉盯著靳珩北胸前的名牌,「好朋友。我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啊!」

    靳珩北扯下名牌,狠厲地擲向大海。

    他捏著淺蓉的肩,聲音都染著急色,「蓉蓉,我不是什麼勞什子的好朋友,我是你的丈夫,我是靳珩北啊!」

    「靳-珩-北…」淺蓉敲著自己的腦袋,眼睛閉著,眼皮不停地抖,她反覆默念著這個名字,最後倒在了靳珩北的懷裡。

    醒來的時候,淺蓉發生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

    靳珩北撇頭不去看她目露驚恐的眸子,他怕他會不忍心,不忍心這樣逼她回憶…

    可是…為了能讓她活下去…他必須忍耐。

    「蓉蓉,這是我們學校你還記得嗎?」

    淺蓉搖頭,「我是誰?你又是誰?」

    靳珩北掏出她兜里的本子,翻到最後一頁。

    除了「我叫淺蓉」這句話之外,靳珩北趁她睡著的時候新添了一句,「我的丈夫叫靳珩北,他很愛我」。

    淺蓉念著這兩句話,到第二句的時候明顯頓了頓。

    靳珩北買了校門口最受學生歡迎的奶茶,遞給淺蓉,指著那句話,教她念,「我的丈夫叫靳珩北,他很愛我。」

    這樣,會不會稍微將你心裡的傷抹平一點點?

    這樣,你會不會不再總是記著我不愛你?

    這樣,你可願為了很愛你的丈夫再努力一次?

    第41章 尋找記憶

    淺蓉一咕嚕將奶茶全都喝完了,那嬌俏妍麗的樣子,和這些背著書包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別無二致。

    靳珩北牽著她的手,進了學校。

    守門的大叔還記得淺蓉,樂呵呵地拉著淺蓉的手,「我還記得你,你這孩子很討喜,臉上一直掛著笑,就是啊…沒想到,居然拿下了咱們的傳奇人物靳珩北。好福氣啊!」

    靳珩北失笑,揉了揉淺蓉齊肩的短髮,「伯伯,能娶到淺蓉是我的福氣!」

    「誒!好,好啊!看到你們這樣就好了,前段時間那新聞…伯伯我都給你們捏了把冷汗啊!我是說,淺蓉這孩子上學的時候單純可愛,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

    是啊,連一個守門的老伯都一眼能看出的事情,他靳珩北,居然看不清!

    淺蓉眨巴著大眼睛,「你們在說什麼啊?」

    靳珩北搖頭,牽著她往校園深處走。

    他向所有遇到的人熱烈的介紹:「這是我的妻子,我們倆都是從這裡畢業的。」

    淺蓉嗔目,撞了撞靳珩北,「你幹嘛啊?我有喜歡的人,我喜歡他好多年了呢!我怎麼會嫁給你呢?」

    男人望著他,眸光嚴肅,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我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蓉蓉,勇敢一點好不好?我就是他啊,我就在你的眼前,你一伸手就能碰到啊,你仔細看看我啊!」

    靳珩北將當年熟識他們的老師全都叫上了。

    階梯教室里,他牽著淺蓉被老師們圍在中央。

    「蓉蓉,你看,我說的話你不相信,那這些人說的呢?我總不可能拉著大家一起來騙你!」

    老師們聽說了淺蓉的事情後,都很是感傷,一一回憶著這兩個孩子上學時候的樣子。

    淺蓉不信,他們就耐心地說。

    她疼得腦袋要爆炸了,想要逃,靳珩北按住她,溫柔地揉捏著女人的太陽穴,哪怕心裡在淌血,也固執地逼著她,不讓她逃。

    淺蓉崩潰了!

    她紅著眼睛,蹲在教室的講台下,蜷縮著,雙臂緊緊地抱住自己。

    江楓將這幾個月的老報紙全都找齊了,他專門挑出刊登了淺蓉和靳珩北事件的報紙,送到了階梯教室。

    靳珩北將報紙攤開,遞到淺蓉的眼前。

    「蓉蓉,你看看這些報紙,白紙黑字,做不得假。」他舉手投降了,只要淺蓉能記起,就算將他做的那些混帳事再次重現他也不在乎了。

    他不怕她恨他,只怕她活不下去。

    「啊----」淺蓉尖叫失聲,不可置信地看著報紙上的那些艷照。

    那些傷人至極的字眼灼傷了她的心。

    她將報紙揉成一團,握在左手心,右手緊緊地抓著靳珩北的手,「珩北!不是這樣的,這上面的女人不是我!我愛你,我不會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這是污衊,這是誹謗,我要報警!」

    男人喜極而泣,半跪著擁住了她,只恨不能將這個可憐的女人揉進他的骨血,他說:「我知道,這都是白笙做的,和蓉蓉你沒有半分關係!」

    你那麼愛我,怎麼會背叛我?當時的我心上蒙了塵,居然相信了這麼拙劣的陷害手段。

    對不起,蓉蓉!真的…對不起!

    站在一旁的老師們潸然淚下,拍了拍江楓的肩膀,「孩子,如果需要任何幫忙,一定要告訴老師們。你和珩北感情好,多陪陪他。」

    第42章 功虧一簣

    晚上,靳珩北擁著淺蓉在別墅的臥房裡睡覺。

    這是他們的婚房,第一次他這樣平靜地擁著她,居然是現在。

    多諷刺!

    淺蓉平緩的呼吸傳來,靳珩北卻久久無法入睡。

    他起了身,將抽屜里的信件全部都拿了出來,落款一一剪掉,他將這些信一張張地粘在精美的筆記本上。

    忙完後不經意抬頭,天都亮了。

    厚厚的一個筆記本,像是一本書。

    他想,淺蓉看到這些,應該能想起更多的東西。

    十字繡連夜送去修,也已經修好了,擺在床頭,她一睜眼就能看到。

    淺蓉餓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到靳珩北很是茫然,男人立馬指了指胸前剛換上的名牌,上面寫著「靳珩北」三個字。

    淺蓉笑嘻嘻的,「我的丈夫叫靳珩北,他很愛我。」

    男人點頭,吻了吻她的眼睛,將厚厚的筆記本遞給淺蓉,「蓉蓉,看看這個,全都是你寫給我的情書。」

    淺蓉的臉紅透了,粉拳推了推靳珩北,「你不要說出來啊!好丟臉哦!」

    靳珩北退開了,將空間留給淺蓉。

    他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會抬頭看看床上的女人。

    淺蓉時而大笑,時而吸吸鼻子。

    這一整本信件,是她十年的愛念,是她十年的青春。

    合上筆記本的剎那,她落淚了,跑到靳珩北面前,「你真的是靳珩北啊!對不起,我可能病了,居然忘了你!看了這些信和十字繡,我知道了,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

    等不及航空公司的客機,靳珩北聯繫了私人飛機,火速趕回了濟州島的海邊別墅。

    江眠和專家們在客廳里等著。

    面上都是喜色。

    淺蓉能記起,自然是好事。

    或許,她真的能痊癒,真的能用愛在醫學史上再創造一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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