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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4:17 作者: 君絕
靳珩北一向素養很好,也就只有在面對淺蓉的事情時會失控。
王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靳珩北,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那個…先生,別墅的很多裝飾都是您和夫人結婚的時候夫人親自置辦的,這些都要拿走嗎?如果全部拿走的話…這宅子就太空…」
「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靳珩北將茶几上的水晶花瓶狠狠地砸到地上,「只要是和那個女人有關的,全部都扔出去。三天後,這棟別墅會迎來新的女主人,我不想小笙難過。」
王媽:……
靳珩北衣服都沒脫就躺在了臥房的大床上,閉著眼…卻久久無法入睡。
樓下噼里啪啦的聲響擾得他翻來覆去,最後索性坐了起來。
王媽處理完一樓的物件後,戰戰兢兢地上了樓。
她拿了主臥的鑰匙,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啪嗒將燈打開,看到床中央盤腿而坐的那個男人時,王媽的心臟都差點嚇得停跳了,「先…先…先生,您還沒休息啊?打擾了,我…來清理夫人的東西。」
對,這也是淺蓉的房間,必須清理乾淨。
靳珩北閉目養神,側躺著,男主人在,王媽總是有些忐忑的。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了柜子,將藏在柜子頂端素日裡都看不見的一副十字繡給撞了下來。
砰----
靳珩北煩躁地起身,看到是自己最心愛的十字繡,怒氣都已經騰發到嗓子了,忽然收了回去。
十字繡摔碎了,竟然內有乾坤…藏著一個夾層。
第25章 十字繡的秘密
靳珩北抽出夾層中的信封,用火漆封著,火漆的形狀還是他熟悉的B,沒想到白笙居然還在這裡藏了封信,這些年也沒聽她提過一句。
熟稔地拆開信封,月白色的信箋映入眼前。
這些曾經的美好再次從記憶的長空里抽出,靳珩北的煩躁和空虛慢慢地被撫平。
白笙才是他的愛人。
當年追他的時候,白笙多麼可愛啊!情書一封接一封地寫,還不知從哪裡得知他的理科比文科厲害,生怕文科會拖累他,還熬夜給他做生詞本、近義詞本、錯詞本等等…
當然最後打動他的,還是這副十字繡。
那時候他考砸了,一個常年高居第一名的學神忽然考砸了,老師、家長、朋友都在苛責他,覺得他太過自負。
只有白笙,她繡了這副十字繡,十字繡上是青年時候的他和他媽媽的合影,白笙送來十字繡的時候跟他說,「珩北哥哥,希望這副十字繡能稍稍撫平你失去媽媽的痛。」
那一刻,他徹底動心了。
有一種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唯有白笙懂他的感覺。
靳珩北呼出一口濁氣,一直淤積在他胸口的塊壘似乎疏散了。
淺蓉那個蛇蠍女人怎麼值得他傷神?
命運從三年前就錯了,現在淺蓉死了,不過是將一切都拉回原點。
畢竟,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他早就和白笙結婚了。
白笙無名無分跟著他已經這麼多年了,他不該負了他。
三天後,他一定要給白笙一場盛世婚禮。
像是為了堅定自己的想法,靳珩北點了點頭。
他攤開信紙,一行行地看下去,直到最後,落款處「淺蓉」兩個大字躍入他的眼帘,靳珩北的眸子瞪大到了極致。
男人閉上眼,復又睜開,他甚至用大拇指去摩挲那兩個字…
真的是淺蓉!
怎麼會?
靳珩北在上鎖的屜子裡將曾經白笙寫給他的信件全部都拿了出來。
字跡一模一樣。
唯有落款處。
除卻十字繡里藏著的這一封,其它的落款處全都畫了實心的愛心,現在一看…這愛心似乎都是為了遮掩住「淺蓉」二字。
靳珩北驚了。
他猛然後退,對這些信件忽然避如蛇蠍。
「先生,您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靳珩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右手緊緊捂著胸口,他好像…愛錯人了。
叮鈴鈴----
客廳的電話響起,王媽好不容易等到機會能夠逃離這逼仄的房間,立馬就下樓去接電話了。
半晌,王媽又大步跑了上樓,嗓音都染著笑意,「先生,醫院來電話說靳老先生醒了。」
第26章 靳老先生醒了
靳珩北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換了身隔離服,進了ICU,靳立輝果然睜著眼睛,衝著他微微一笑。
男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靳立輝眨了眨眼睛,唇瓣翕動,聲音還是微弱的,「小蓉呢?」
靳珩北喉嚨滾動,吞咽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爸爸,你放心,淺蓉罪有應得已經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靳立輝瞪大了眼睛,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連監控儀都發出了警報。
靳珩北急忙按了鈴,靳立輝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被請了出去。
醫生吩咐,至少一周後他才能再來探望靳立輝。
男人失魂落魄地離開。
他前腳剛走,白笙就鬼鬼祟祟地站在靳立輝的病房前駐足了許久,她捏緊了雙拳,喃喃:好不容易弄死了淺蓉,我絕不允許你這個老東西做我幸福路上的絆腳石,本來…三年前你就該死了!
……
靳珩北重新開始著手調查三年前靳立輝被砸成重傷的事件。
他聯繫公安局,將案宗調了出來,檔案袋裡裡面清楚地記載著當年負責此案件的警察審問淺蓉的全部記錄。
那時候,淺蓉斬釘截鐵地否認自己做過。
靳珩北蹙眉,問警察:「你們不是說有了確切的證據證明淺蓉是兇手嗎?證據呢?」
「那是一份錄音,沒有文字文件,所以沒有歸檔到這裡。」
「錄音?我能聽聽嗎?」
警察點頭,將錄音取來。
「都是我做的,靳爸爸是我砸成重傷的、靳爸爸的遺書是我偽造的、白笙是我故意趕走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嫁給你。」
熟悉的聲音響起,靳珩北如至冰窖。
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雙手死死地扣著木桌,「這份證據從哪裡得到的?」
「是有人舉報,匿名寄到我們公安局的。您放心,工作人員已經比對過聲音,的確是出自淺蓉本人。」
怒火隨著這句話燒到了極致,直接躥到了男人的四肢百骸,他一掌掀翻了檔案室的桌子,大跨步躍到警察的面前,揪著制服上衣的紀風扣,額上青筋迸得駭人,「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事的?單憑一條無頭無尾的錄音就能定一個人的罪?」
靳珩北和警察打了一架,若不是江楓及時趕到,攔住了盛怒中的他,靳珩北只怕又要吃一頓牢飯。
當晚,靳珩北不顧醫生的囑託,進了ICU的病房。
他儘量心平氣和,可在淺立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之後,他還是憤怒地錘碎了門上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