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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4:17 作者: 君絕
他衝進白笙的病房,一把扼住女人的喉嚨,「淺蓉呢?你把淺蓉弄到哪裡去了?」
「珩北哥哥…咳咳…淺蓉是個成年人了,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
「她每天都來照顧你,你會不知道她在哪裡?」
「珩北哥哥,你幹什麼?淺蓉離開了不是很好嗎?我們就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無名無分也該到頭了吧!起先你說淺伯父剛去世,你不能和淺蓉離婚,會被媒體寫成落井下石,我信。現在是她自己走的,你還有什麼顧慮?」
靳珩北眸色猩紅,眼球上的細小血管都要迸出眼眶了,他手下的力氣加重,將白笙騰空提了起來。
女人呼吸困難,臉頰充血,目露恐慌,白笙何曾見過這樣的靳珩北?
她掰扯著靳珩北的手,聲音斷斷續續,「放…放開…我…」
護士急匆匆地沖了進來,「是靳先生嗎?公安局打電話來說,靳夫人投案自首了,情緒激烈,搶了警察的配槍,自盡了。」
靳珩北渾身石化,他以為淺蓉死了他會很開心,會有種大仇得報的狂喜。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淺蓉真的死了,他潛意識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哪有什麼喜?
男人一拳砸到白牆上,血跡迸發,他咆哮著揪住了護士的衣領,「你特麼再說一遍!」
「是…是公安局打電話來的…他們說聯繫不到您,打到靳氏,你的秘書說您來了醫院,所以…所以才打到這裡。」
靳珩北鬆了手,護士拔腿就跑開了。
男人站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滯了。
他不會相信的,那個女人被他折騰了三年都沒死,現在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呢?
靳珩北一路飆車到了公安局。
被警察帶著走到淺蓉自殺的案發現場時,靳珩北偉岸的身形都顫了顫。
那個女人背對著他,躺在地上,手邊緊握著一張薄薄的紙,紙張已被血跡浸染。
靳珩北眼前發黑,捂著眼睛,那攤鮮血狠狠地刺痛了他,他咆哮著:「我不相信!淺蓉那麼喜歡孩子,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生下我的孩子,她怎麼會死?」
他說完就要衝進去查看屍體,警察拉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淺蓉手中的那張紙,遞給靳珩北,「靳先生,夫人臨死前說她要放過你,想必這個是留給你的。」
靳珩北長指抖得厲害,碩大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刺得他一個踉蹌,氣急攻心,吐出一大口血。
暈了過去。
第23章 怎麼會為她傷心
靳珩北醒來的時候,淺蓉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他發了瘋似的到公安局大鬧了一場,最後被拘留了整整十日。
這十日,他度秒如年。
淺蓉死了之後,他的情緒完全不受控制了。
心裡某處缺了一塊,再也無法拼湊地完整。
僅僅是拘留,算不得什麼坐牢,他就已經受不了了,那嚴嚴實實的屋子,暗無天日,分分鐘就能將人逼瘋。
可淺蓉,曾經被關進監獄整整一個月,她是怎麼熬過去的?
靳珩北只是稍稍一想,就覺得疼。
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對淺蓉是種什麼感情了。
但哪怕他再是拎不清,此刻也清晰地知道他對淺蓉不再是單純的恨。
這個女人愛了他十年,嫁給他三年,纏他人生最美好的這十幾年,他的愛恨早就和這個女人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了。
他沒想過她會離開他!
拘留刑滿釋放的時候,靳珩北的哥們江楓將他接到了津城最大的夜總會「緋歡」。
他心中鬱郁,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毫無節制。
江楓按住他的手,「珩北,很少見你這樣,到底怎麼了?」
靳珩北摸了摸臉,酒意上頭,燙得厲害,他啞著嗓子,「江楓,淺蓉死了。」
「嫂子死了?珩北,我早跟你說過,嫂子是這浮華亂世少有的痴情女人,能娶到嫂子是你的福氣。」
「福氣?被迫娶了殺父仇人是我的福氣?」
江楓嘆氣,端起桌上的酒就仰頭一飲而盡,「珩北,既然如此,你在傷心什麼?」
「傷心?我不傷心,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不該死得這麼容易?我還沒有折磨夠,我只是不習慣罷了…」
江楓呼出一口濁氣,他分明看到靳珩北眸中的淚光了,他的這個摯友啊…死鴨子嘴硬,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待他清醒,又不知道會悲慟成什麼樣子。
「珩北,靳伯父的事情我始終覺得不會是嫂子做的。」
「你們都被她迷惑了…她就是有這個本領,她天生最會勾引男人了,你看…江楓,你不就被她騙了嗎?」
江楓氣極,隨手操起一個酒瓶,狠狠地摔倒大理石的地面。
清脆的聲音讓靳珩北氤氳著酒氣的迷離眼光變得清明了一些。
「你要我怎麼相信一個眼裡只看得到你的女人會傷害你的爸爸?」
靳珩北的心抽了一下,他忽然耍起了酒瘋,將桌上價值不菲的名酒全都掃到了地上。
混雜的酒氣在包間裡瀰漫開來,靳珩北指著門大吼,「你給我滾!」
「得了,說了句真心話你就聽不下去了。靳珩北,你到什麼時候才能認清楚自己的心?」
江楓摔門而去。
靳珩北似乎為了印證什麼,他給秘書打了個電話,「把接下來三天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全部買下來,三天之後我要和白笙要在津城大酒店濃重舉辦婚禮。」
第24章 將那個女人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回到別墅,滿室冷清。
靳珩北渾身酒氣,腳步輕浮,剛入玄關就大喊著,「淺蓉!把熱水放好就趕緊滾下來給我煮醒酒湯!」
「怎麼還不下來?睡死了嗎?」
「淺蓉!我餓了…」
他幾番大喊,沒有叫出淺蓉,倒是將家裡的傭人吵醒了。
王媽披著外套匆匆走了出來,打開燈,「先生,這是喝酒了?」
「滾!去樓上把淺蓉給我喊下來,這個女人愈發地無法無天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王媽詫異,先生這是喝醉了在說胡話。
「先生,夫人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像是一記猛錘敲打在了靳珩北的心上,他濃黑似墨的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是了,淺蓉已經死了,還給他留下了一張沾染她鮮血的簽好了女方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她什麼都不要,只列了一項條件。
希望他能善待她的母親。
呵----
靳珩北一腳踹翻了牆角的落地燈,他指著家裡的那些擺件,怒氣衝天地大吼,「王媽,將這些東西全部給我弄走,我不想再在這棟別墅里看到一丁點兒和淺蓉相關的東西。太陽升起的時候你若是還沒辦好,就捲鋪蓋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