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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34:17 作者: 君絕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他娶了一個元氣少女。

    回憶讓男人的眸光出現片刻的迷離,手剛要觸碰到淺蓉嘴角的血跡時,熟悉的聲音響起…

    他立馬就收回了手。

    淺蓉的身體失去倚仗,「砰----」一聲直直地墜地。

    昏迷前淺蓉聽到她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在說,「珩北哥哥,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怎麼都沒接?人家一個人在婚紗店好尷尬的。」

    婚紗店…

    呵----

    淺蓉,該死心了。

    第9章 想死都是一種奢侈

    淺蓉醒來的時候,姜玉清的手術也順利地結束,已經轉到了ICU。

    如此,淺蓉的心總算安了一些。

    她動了動手指就牽絆地渾身都在痛,這輩子截止到現在,身體的疼和心裡的疼疊加在一起已經達到了極致,她幾乎都要被拖垮了。

    也就是媽媽還活著,她還得要咬緊牙關撐下去。

    淺蓉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手卻忽然脫力。

    砰----

    水杯摔得四分五裂。

    她盯著自己的手,忽然就悲從中來,她一拳錘向自己的胸,喃喃:「淺蓉,你還有什麼用?你現在連一杯水都端不起來了。你就是個廢物!」

    透過病房門窗口朝裡面看的男人掐碎了燃著著點點火光的煙,搭在門把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扭動。

    他剛一進門,白笙隨後便到,自然而然地挽著靳珩北的胳膊,上半身幾乎都貼在了男人身上,她聲音嬌俏,「珩北哥哥,方才婚紗店的人又打電話來催了。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嘛?」

    靳珩北盯著淺蓉,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偏過頭看了他們一眼,不爭不吵,又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男人胸中憋著的一把火越燒越旺,他刺啦一聲撕碎了白笙的連衣裙,直接將女人抵到了牆上。

    「啊----」,白笙驚呼。

    靳珩北握著白笙的肩,眸中哪有半分情慾,他惡狠狠地盯著床上隆起的那一團,故意拔高了音量,「小笙,我們還沒在醫院做過吧?醫院多麼聖潔啊,在這裡做一定很刺激。」

    淺蓉不可置信地坐了起來,那還掛著點滴的左手手背上的針孔忽然傳出尖銳的疼痛。

    她胸膛劇烈地起伏,空出的右手指著靳珩北和白笙,「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你的醫藥費是我交的,你住的這間病房都是我的,我要在這裡做,你憑什麼阻止?」隨著男人的輕笑,他一口咬在了白笙的肩膀上。

    那曖昧的青紫深深灼傷了淺蓉的眼睛,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她的腦袋裡爬,她怎麼甩動都趕不走。

    看到淺蓉的失態,靳珩北心情大好,此刻的他還不知道這種心情的忽然轉變是源於何,他單純地以為這是一種報復的快感。

    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這是愛。

    可…為時已晚。

    淺蓉捂著眼睛,點滴已經被她拔掉,針孔處有一滴滴晶瑩的血不斷地冒出,她瘋了一般地大喊,「滾!滾出去!」

    要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做愛,她做不到。

    「靳珩北,你殺了我吧!求求你,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你要是敢死,ICU里你母親的呼吸機立馬會撤去。」

    「呵----」

    原來,想死都是一種奢侈。

    白笙抱住靳珩北的腦袋,湊上自己的紅唇在男人的白襯衣上留下了無數痕跡,她挑眉看著淺蓉,用媚到了骨子裡的聲音撩撥著靳珩北,「珩北哥哥,你們只要一天還沒領離婚證,淺蓉就是你的妻子,我們這樣…不好吧?」

    說是不好,她卻握住了男人的…

    聽到靳珩北悶聲低吼,淺蓉渾身一顫,她不管不顧地衝下床來,用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大力地推開了白笙,她推搡著只著內衣的白笙,打開病房的門,將她扔了出去。

    淺蓉將房門反鎖,力氣全被抽空,整個人滑倒在地上,寬大的病服全都汗濕了,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子。

    靳珩北的眸子躥起了火,他拎起淺蓉,將她壓在床上,「淺蓉,既然你把白笙丟出去了,那這火…你來滅。」

    第10章 男人的諾言不要輕信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淺蓉小死了好幾回靳珩北才好心地放過了她。

    她左手背上的血液都已經結痂了,整個人呈大字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失去了焦距。

    靳珩北穿戴齊整,站在床邊,推了推淺蓉,「我勸你別想著離婚,你需求這麼大,外面的男人根本滿足不了你。」

    淺蓉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看著靳珩北,「珩北,我是你的妻子啊!三年前在婚禮上,你說過要一輩子愛我護我的,怎麼才三年你就變了呢?」

    「你覺得天上的月亮能摘下來嗎?」

    淺蓉搖頭。

    男人輕笑,「所以,男人的諾言不要輕信。」

    「靳珩北!夫妻三年,我對這個家盡心盡力,換來的就是你故意捏造我的艷照,聯合記者詆毀我的名聲,在我戴孝期間對我百般凌辱。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賤人,要是不犯賤我怎麼會愛了一個不可能回頭的男人整整十年,還妄想用自己的溫暖去融化他的冰冷。甚至…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還對你存有一絲期待。靳珩北,我真的是瞎了眼。」

    男人俯身就扼住了淺蓉的脖子,「你特麼再說一遍?自己亂搞被記者抓包都怪在我頭上,你果然和當年一樣卑鄙。」

    「我的卑鄙尚不及靳總萬分之一!」

    「是嗎?當年是誰不擇手段得到靳夫人的身份,嗯?是誰不惜幾乎要了我父親的命,趕走白笙也要霸占著靳夫人的身份?嗯?」

    淺蓉擠出一抹蒼白的笑,是淡淡的自嘲。

    這樣的對話這三年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她解釋再多都是枉然。

    她說得再真誠,都是狡辯。

    淺蓉忽然覺得沒有必要解釋了,他要恨就恨下去吧,反正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不如放手吧,給彼此一個成全。

    淺蓉沖他笑,「沒錯,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是我當初少不更事,年少輕狂,以為得到了婚姻就能得到愛情,所以不惜踏著旁人的血也要坐上靳夫人那個位置。靳珩北,可是我後悔了,你也知道,那個年紀的女孩誰還沒有一個暗戀的男神啊,對不對?」

    靳珩北跳上了床,單薄的病床狠狠一顫。

    他跪在床上,死死地扼住淺蓉的喉嚨。

    「淺蓉,你終於承認了!」

    她含淚維持著淺淺笑意,斷斷續續地說:「你一直都在等這一天是不是?那我成全你。都是我做的,靳爸爸是我砸成重傷的、靳爸爸的遺書是我偽造的、白笙是我故意趕走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嫁給你。」

    情緒激動的兩人都沒看到病房門口有道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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