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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來的。

    周時憶捏了捏她的臉頰：「看你都沒怎麼動筷子。」

    陳陳：「……」

    她現在真的有點同情林女神了……

    ******

    很快到了同學聚會的日子。

    周時憶提前將這天的時間空了出來，準時開車來接陳陳。

    路上，陳陳打開車內後視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妝容，心裡有一絲小小的忐忑和興奮。

    「失憶，你說他們知道我們兩個在一起了會不會特別驚訝？」

    周時憶睨她一眼，拿了塊奶糖遞給她：「不會。」

    「不會嗎？」陳陳低頭剝著糖紙，對他的說法難以苟同。

    當年他們班可是一對都沒成啊，誰又能想到兜兜轉轉十一年後，她能拿下當年那個英俊冷漠的冰山學霸呢？

    周時憶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打斷了她心裡的小九九。

    「他們以前都說我們在一起了。」

    這麼一說，陳陳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學習生活太過枯燥無聊，一男一女但凡走得相近一些便會從犄角旮旯里傳出這種捕風捉影的謠言，不過這些陳陳從來不放在心上。

    她突然後知後覺：「所以，你那時該不會也以為我喜歡你吧？」

    周時憶下頜微收，轉頭看了她一眼，半晌，唇上揚起一抹釋然的苦笑：「剛開始，是這樣想過。」

    所以，才會有那天在圖書館似是而非的言語試探，結果，卻意外得到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回應。

    周時憶搖搖頭，笑意加深了些。

    陳陳卻意外地安靜下來，輕靠著椅背，若有所思。

    又過了許久，就在兩人即將到達聚餐飯店的停車場時，陳陳突然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失憶，之前在圖書館，你該不會是向我表白過吧？」

    「那本書……」

    「……」

    雖然很不想承認，周時憶還是硬著頭皮，「嗯」了聲。

    而後，他停好車，率先打開車門下車，大步走到前面，挺直的脊背略顯僵硬。

    陳陳坐在車裡眨了眨眼睛，片刻，捂住臉，輕聲笑起來。

    ******

    那段時間，陳陳沉迷於買各種粉粉嫩嫩的筆記本，還大言不慚說本子好看才能心情好，心情好才能有更高的學習效率。

    某個周末，她和周時憶在圖書館裡結束了考前一對一的專題輔導，周時憶低頭在書包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個少女心爆棚的粉色筆記本塞給她，塞完面若冰山，轉頭就走。

    陳陳拿著筆記本喜滋滋打量著，輕輕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他遒勁俊逸的筆跡：如果可以，我想永遠喝你給的奶。考試加油！

    陳陳第一眼看得飛快，生生把「給」字看漏了，氣得把筆記本往桌上一摔，罵了句「臭流氓」。

    罵完之後，她平復好情緒，又把那句話重頭認真讀了一遍，臉上緋色漸漸消退，尷尬地咬了咬唇，可也沒能高興起來。

    周一早上到了學校，照例拿著各自的東西到考場參加月考。

    考場一向是按成績分配，周時憶永遠在第一考場，陳陳則在中後幾個考場來回打轉。

    上午下午分別考兩門，午休時，陳陳趴在考場的桌子上正昏昏欲睡，周時憶竟然反常地穿越數十個考場過來找她。

    她迷迷糊糊走到教室外面，就見周時憶眼皮輕耷著，眸底光影悠悠，卻不看她。

    默默摸了摸鼻尖，他問：「看到我寫給你的話了嗎？那個筆記本的扉頁上。」

    「看到了！」

    他不問還好，這麼一問，陳陳的瞌睡蟲瞬間被趕跑了，梗著脖子氣哼哼道：「失憶你也太過分了，拿一個破筆記本，就想換我一輩子的霸王奶！我天天去幫你偷奶，我爸會懷疑我的！」

    周時憶：「……」

    面前的小姑娘掐腰磨牙，一副忿忿模樣。

    周時憶面色複雜地看了她一會，眼底光芒黯淡下來，低聲說了句「好好考試」，轉頭便走了。

    只留下陳陳一個人在門口凌亂。

    他到底是有多喜歡喝旺仔，考試關頭還大老遠跑過來確認她有沒有看到他無理的請求。

    算了。

    也難得他有個喜歡的東西。

    無理就無理了點吧，誰讓她家是開小賣部的，他又是她同桌，只能寵著了。

    以後就每天給他帶一瓶旺仔吧！

    陳陳被自己深深感動了，到哪裡去找她這種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啊！

    *****

    耳畔傳來輕敲玻璃的聲音，陳陳回過頭去，看到周時憶修長的手指。

    下一秒，他打開車門，彎腰平視著她：「還不下車？」

    陳陳眼角彎彎，笑意從唇邊延伸到眼底，忙解開安全帶下車。

    周時憶將車門鎖好，半低著頭，向前走，陳陳主動蹦躂過去，牽住他的小手指。

    周時憶略略僵硬的面部線條霎時間變得柔和了幾分。

    陳陳笑嘻嘻仰頭看他：「失憶，我現在答應你，算不算晚？」

    「什麼？」

    「表白啊。」

    陳陳樂不可支，覺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傲嬌男人簡直笨拙又可愛：「答應你的表白啊，我答應你，讓你永遠喝我給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