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痛到極致，歡笑中流淚

    第603章 痛到極致，歡笑中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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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非煙沒有異議，她能猜到韓如意想說什麼。

    前幾天還聽素素念叨過，韓如意沾上了毒那種玩意兒，癮很大。還說前些日子韓如意受了傷，她剛才也瞄到了，韓如意的手指甲還沒有長齊。

    再聯繫最近發生的事，她多少也看得出來，是沈妄言對韓如意下的毒手。

    那個人的掌控欲一向很強，他在知道真相後，又怎麼可能放過韓如意？

    她倒是奇怪，韓如意還能活下來，這才是奇蹟。

    不過按韓如意這樣的狀況，活著也不一定比死更快樂。

    卸完妝後，化妝師姑娘很自覺地退出化妝室，而且帶上門。雖然很想偷聽，卻因為隔音效果好，什麼也聽不見。

    化妝室內再無外人，韓如意才打破沉默：「柳非煙，我輸了，但你也沒贏，不是嗎？」

    柳非煙淡然一笑：「你為他做了那麼多，在他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你可曾後悔過？」

    「後悔？！我人生字典里沒有這個詞。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你呢，能做到嗎？」韓如意冷笑看著柳非煙。

    就是這個女人，奪走了她愛的男人。

    柳非煙沒作聲。

    她自認為再愛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做殺人越貨的事，韓如意卻剛好相反。這個女人為了沈妄言，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

    「你做不到，不是嗎？這世間，最愛他的人是我，你柳非煙算個屁！」韓如意咬牙切齒地道。

    哪怕是她毀了自己的人生，她還是愛沈妄言，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柳非煙微微頷首，甚是瞭然：「我是正常人，你是變態，所以我能得到他的愛，你卻被他嫌棄。你的愛充滿欲－望和私利，別說這是你愛他的方式。你如果真有那麼愛他，就不會把事情弄到今天這一步。而你，又怎麼懂得愛一個人……」

    韓如意瞬間跳了起來，衝到柳非煙跟前，撲上她，大聲吼道：「柳非煙，你懂什麼？！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你卻只會縮頭縮腳。現在知道真相的你，要離開他了，不是嗎？」

    她一掌就要甩向柳非煙的臉，柳非煙卻早有準備，靈巧地掙脫她的控制：「那又如何。哪怕是我和他不能相守到最後，他愛的人依然是我。韓如意，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柳非煙甩開韓如意，韓如意就這樣被柳非煙推倒在地，姿態狼狽。

    她看著柳非煙的背影，放聲大笑：「愛上自己殺父仇人的感覺如何？！」

    柳非煙腳步一滯，臉色微變。

    「還有一件事連周周也不知道，她應該沒有告訴你吧，當初你墜江的幕後黑手是他，想殺你的人當然還是他！柳非煙，你知道嗎，他當時要不著痕跡地殺了你，而他的最後一個目標是柳善，他親口對我說過，要把你們一家人全部都殺了，殺得乾乾淨淨……」韓如意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柳非煙回頭看一眼顛狂的韓如意，走出了化妝室。

    直到走了老遠，韓如意尖銳刺耳的笑聲還在她耳畔繚繞不止。

    商秋雲第一時間發現柳非煙很不對勁：「你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一直飆汗？

    她牽上柳非煙的手，在這麼冷的天，她的一雙手卻冷得像冰。

    柳非煙虛弱地笑了笑，不停地擦汗，覺得呼吸很困難，她啞聲回道：「我難受……」

    難受得像是要窒息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商秋雲緊張得手腳不知怎麼放。

    她從來沒看過柳非煙這樣，脆弱得好像隨時都像是要倒下。

    她帶柳非煙上了車，發現柳非煙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她抱緊柳非煙，忙讓醫生開車去醫院。

    還沒到醫院，柳非煙就昏厥了過去，嚇得商秋雲手忙腳亂。

    在經過檢查後，醫生說不是什麼大病，只不過是有點感冒。

    商秋雲卻不信，因為剛才柳非煙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最後醫生建議讓她找心理專家給柳非煙看看。經過檢查後，心理專家認為柳非煙有輕微的抑鬱症，甚至懷疑柳非煙以前就有這病，現在是病情復發。

    這讓商秋雲想起柳非煙離開東城一事。她想，那時候神經時刻處於緊繃狀態的柳非煙確實有患抑鬱症的可能。

    不過那一年的出走，對柳非煙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醫生給柳非煙開了一些藥，柳非煙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怔忡地看著前方某一個點，也不說話。

    「非煙，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之間不是無話不談的嗎？你心裡有事，說出來會好過一些。」商秋雲看著柳非煙慘白的臉色，心疼極了。

    她是家裡的獨生女，與其說把柳非煙當成最好的朋友，還不如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沒什麼，不過是有一些事想不通罷了。」柳非煙回過神。

    除卻剛開始的混亂，她現在已經好多了。她並不脆弱，有些事既然發生了，總逃避也不是辦法。

    見商秋雲擔心地看著自己，柳非煙牽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我真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回到雲景花園後，柳非煙迅速恢復了常態，好像此前的失控只是曇花一現。

    即便如此，商秋雲也不敢大意，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只要柳非煙一個翻身的動作就能驚醒她。

    所幸這天晚上平安渡過，柳非煙一覺睡到自然醒，跟她一起去片場拍戲。

    樂正宇也有打過電話給她，她以拍戲太忙為由，沒有應約。

    這天下戲後，商秋雲一反常態地沒有陪柳非煙回雲景花園。

    柳非煙不以為意，回到雲景花園，已是晚上八點。

    柳非煙才開門，就聽到裡面燈光乍亮，眾人異口同聲地對她笑：「非煙，生日快樂！！」

    柳非煙怔傻地看著室內這麼多人，站在正中間的是沈妄言和柳善，他們都笑看著她，好像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不知怎麼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歡笑的眾人面面相覷，沈妄言想上前，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