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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22:31 作者: 三月七夕
大鬍子很明顯不知道內情,只是一個聽命於孟爺的打手。
這手感情牌霍小狼沒有打成功,大鬍子聽得煩了,直接吩咐手下:「帶走!」
霍小狼的眼睛被人蒙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回憶了一下方才的路線,似乎坐了電梯,然後走了好久的下坡。
這難道是一個地下室。
到了目的地,他們一把把霍小狼的眼罩摘下來,男人長長的指甲劃到了霍小狼的臉,有種尖銳的疼痛。
這的確是一間地下室,都是水泥的牆壁,陰冷陰冷,中間一個巨大的玻璃窗,玻璃窗倒是擦拭的十分乾淨,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中間有東西。
玻璃窗那邊放著一個很漂亮的椅子,看上去很舒適,但是現在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這邊的環境就很糟糕了,中間一個大鐵架子,上面兩個鐵環,霍小狼剛還在猜測這是做什麼用的,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他們把她的兩隻手拴在兩個鐵環上,霍小狼整個人就被吊了起來。
他們給大鬍子搬了張椅子坐在前邊,大鬍子點了根煙,看著霍小狼:「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大概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或者真的如他所說,孟爺病的迷迷糊糊的沒有交代清楚。
他按照以往的套路做的很熟練。
霍小狼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我都跟你交代完了,你想知道什麼呢?」
霍小狼原想借著這個由頭跟他周旋一陣,但是旁邊的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趴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大鬍子眉頭一皺看向霍小狼,「你是周暮澤的人?」
這段時間豐城很不平靜。
常有警察上路巡視,一圈又一圈的人在大街上呼嘯而過,豐城的高速出入口,車站,機場,各路國道全都有警察例行檢查。
不知道是在戒備什麼。
周暮澤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頭埋在手掌心裡。
她已經消失兩天了。
完全沒有頭緒。
孟偉已經被警察控制,但是證據遲遲沒有拿出來,警察無法帶走孟偉,只能派人日夜監視。
但是孟爺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孟偉。
就是怕泄露了自己的行蹤。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鈴聲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空曠。
「孟琳?」周暮澤接起電話。
身旁的周林衝過來,周暮澤擺擺手,示意他先別動。
周暮澤按下免提。
孟琳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從音響里傳出來,「周暮澤,你、你不用定位我的地址,我沒和我爸在一起。」
「嗯,」周暮澤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深沉,平靜。
孟琳冷笑了一聲,「你不用跟我裝,我知道你有多在乎她。」
一種厭煩的情緒出現在周暮澤心頭。
他厭惡孟家的任何一個人提起霍小狼,他們不配。
「你想說什麼。」剛開始還有一點溫和的語氣,現在提到霍小狼之後,便一點好語氣都沒了。
孟琳心裏面苦澀極了。
「我想跟你說的是,你跟著我爸這麼多年了,我知道我爸對你沒有多好,但是、」孟琳頓了一下,聲音哽咽,「但是這麼久了,他病重,你好歹,別在他病重的時候搞這些事情好不好啊。」
周暮澤沒有動容,就連眼神都沒有變化,「然後呢?」
孟琳停頓了很久,久到好像電話已經斷線了一樣。
「就這樣吧,周暮澤。」孟琳說:「就這樣吧。」
最後的聲音已經輕到不行。
孟琳那邊率先掛了電話。
周林走過來,「定位是在市中心,離孟氏大樓不遠。」
周暮澤搖搖頭,「沒用的,她不可能在孟爺的位置給我打電話。」
「那這孟家大小姐打著通電話過來是有什麼意思呢?」周林皺眉道。
周暮澤從一開始接到電話就在想這個問題。
孟琳雖然玩世不恭,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不是一個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和他說這些沒有用的事情的人。
那麼她到底想說的是什麼呢?
周暮澤一點點回想著孟琳說的話。
先是告訴她不用手機定位,找不到她的。
----他嘗試過手機定位霍小狼,但是沒有用,她的手機早已經被人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之後一直在譴責周暮澤為何在孟爺病重的時候出這些事。
這就是整個對話的中心了,也是最最奇怪的地方了。
說這些是在幹嘛呢?
孟爺病重的時候出事。
孟爺病重……
周暮澤把高腳杯放下,「我明白了。」
周林還是一頭霧水,「什麼?」
周暮澤說:「現在去查孟氏名下醫院裡的所有醫生,有哪些不在崗,他們在哪,除了這些,還有之前孟爺聯繫過的所有國外的名醫,他們的具體位置,查出來之後,馬上向我匯報。」
周林也明白過來了,立馬點頭,「是!」
一盆冰水潑到霍小狼的臉上。
那些細小的冰碴劃的她的臉上傷痕累累。
但是霍小狼也不覺得疼。
她感覺不到疼了。
這些疼痛和身上的那些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突然有人一把抓住她的頭髮,聲音明明咆哮在她的耳邊,但是在霍小狼聽來,就好像來自五湖四海,還帶著細微的回音。
霍小狼的思維整個都是混亂的。
她迷迷糊糊的想,都怪周暮澤,把她的頭髮留了這麼長,如果還像和霍冕一起時的爆炸頭,他們就抓不到了。
「周暮澤下一步還準備幹什麼?快說。」
霍小狼沒有睜眼,她根本就不知道周暮澤的計劃,或者孟爺他們也根本沒想知道,只是想要折磨她而已。
借著一個理由。
霍小狼側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
那人沒聽清,「什麼?」靠近了霍小狼把耳朵豎過去。
「他想要帶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其」字還沒有說完,霍小狼突然張嘴,一口咬住那人的耳朵。
不管他怎麼嚎叫掙扎她也不鬆口,心裡溢出一股血腥味,霍小狼咬的更狠了。
「我草你媽的!你這小兔崽子!還敢咬我!」
其他人衝上來,對霍小狼拳打腳踢。
這種事情在這幾天裡已經是常有的事了。
霍小狼咬死了牙關,不管他們怎麼打也不鬆口,最後突然有一個人一腳踹在霍小狼的肚子上。
胃瞬間一疼,霍小狼張開嘴,一大股血水從她的嘴裡涌了出來。
她才終於送開口。
胃部的疼痛席捲了全身,就連之後被咬傷耳朵的人給她一個大耳光都沒有什麼感覺了似的。
半邊的耳朵不好用了,所有人說話都帶著回聲。
手臂吊在上面,血液倒流,兩條胳膊就跟不存在了似的,也不知道是麻還是什麼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