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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15:58 作者: 慫慫的小包
安南侯怎麼可能是女子?他的行為處事完全和女子沾不上一點關係,唯一值得一說的便是他生的女相了一些。喬國公執意如此就不怕天下人指摘陛下震怒嗎?
不少人心中疑惑,不明白喬家此時所為是要做什麼。
難不成安南侯真的是女子嗎?
眾人紛紛將注意力放在了頂上的帝王身上,他們等著陛下如何反應。
「國公一言未免太過天方夜譚, 單單因此就令安南侯自證身份,日後讓安南侯如何自處?」出乎意料地,陛下的反應很平淡,語氣甚至有幾分懶散。
「陛下,喬國公戰功赫赫,無論在軍中還是在朝中威望都極高,他如何會污衊一個黃口小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不錯,是與不是一看便知了,國公還能冤枉了安南侯不成?」
見喬國公如此沉得住氣,又敢直接逼迫帝王,到底有臣子「願意相信」安南侯是一名女子。
裴褚身體往後靠了靠,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人,目光重重掃過幾人。
被他掃到的這幾人卻並未察覺頂上帝王的冰冷,而是出列跪在了喬國公的身後。咋眼望去,其中二分之一都是曾經西北先定王的老部下,還有幾位出身世家大姓,不受重用但一直希望送女入宮,最後那些便都是些趨炎附勢渾水摸魚的小人了。
「國公既然如此確信,想必是有證據證明安南侯為女子。呈上來吧,今日在朝中一併說個清楚明白。」裴褚淡然一笑,若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看出那笑容有多麼的諷刺。
可惜,跪下的那些人中雖然有不少曾親密追隨在裴褚的身邊,但他們都低著頭,沒有與帝王對視。
傅征北站在武將那一列,一顆心直直往下沉,他竟不知,自己的岳丈居然聯合了那麼多西北的舊臣。
他奉陛下的命令在此事做一個瞎子聾子和啞巴,也早就猜想到了陛下想要做些什麼,可這一日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卻還是有些悵然有些無奈。
西北的那些將領明明知道陛下的秉性,最是討厭別人威脅,最是說一不二,最是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安南侯是不是女子都沒關係不重要,只要陛下說她是男子那她就是板上釘釘的男子!
他們也不想想阮夏安作為陛下的義弟曾和陛下朝夕相處那麼久,如何能瞞得住陛下的眼睛。這個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麼就想不明白呢?還是說他們有一個哪怕要惹怒陛下也要弄死阮夏安的理由?
「老臣謹遵陛下旨意,請陛下傳阮氏族人還有大覺寺的僧人上殿。」喬國公胸有成竹今日勢必將阮夏安和阮家治罪,當年阮家發生的事情雖然表面天衣無縫,但他經歷過那麼多算計一眼就看的明白。
若是阮氏當年真的產下一對雙胞胎,阮家迫切需要一個嫡子繼承家業為了穩固人心定是會第一時間宣揚出去,不可能一句話都沒說就將唯一的兒子扔在大覺寺不聞不問那麼多年。
而且,阮家小姐中毒身亡的時機太巧合了,既除去了覬覦家業的族人又保證了阮家始終只有一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從女娃娃變成了男童。
原本他還不想這麼快就除了阮家,可是遠在西北的喬家族人接連來信哭訴,他這才知道喬家旁支還有他的兒子們私底下的所作所為。而阮家人已經收集了證據要送往京城!
假傳軍令侵占棉田,倒賣棉花積累私財,西北一旦事發被陛下知曉他們喬家的榮光就保不住了。
所以,在西北事發之前阮家必須要獲罪,阮夏安必須要死,那些證據必須要消失。
也因此,從幼女喬萱兒口中得知安南侯實則為女子的消息,喬國公一不做二不休就立即開始行動了。
朝堂之上,他也絲毫不懼,即便陛下不認他呈上去的證據,他只要堅持讓阮夏安自證身份,數十名臣子一同發聲,陛下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阮家族人和大覺寺的僧人原原本本說了當年他們的所見所聞,言之鑿鑿根本就沒有阮夏安這個阮家子的存在,從頭到尾阮家便只有一女,就是阮夏夏。
「照你們說,阮夏安就是阮家獨女阮夏夏,那你們告所我宮裡的皇后娘娘又是誰?當日帝後大婚也不是沒人看到皇后娘娘的容顏,分明和阮夏安生的一般無二。這世上難道竟然有兩個阮夏夏不成?」
段衛騫深深覺得喬國公是失心瘋了,他親眼見過阮夏安眠花宿柳,有喉結有姬妾,也曾驚鴻一瞥皇后娘娘婀娜多姿的身影。
阮氏姊弟二人活生生的存在於他的面前,他豈會相信這兩人的一面之詞。
是啊,宮裡面的皇后娘娘是誰?這也是殿上所有大臣們心中的疑問。
「陛下,安南侯是女子此事為真,只要阮夏安的身份揭開,皇后娘娘的身份想必也很快大白於天下。」喬國公堅持要阮夏安自證身份。
他相信在扶持陛下登基的一干老臣和靠著旁門左道晉位的商人面前,陛下會選擇他們這些老臣。
事實上,他也並沒有冤枉阮夏安不是嗎?而皇后,聽說並不得陛下的寵愛,幾乎未出過長信宮。
「哦?國公所說的證據便只有這些?可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殿中慢慢走來一位妝容艷麗的女子,雲髻高聳,姿態高貴。
「妾參見陛下。」身著大紅色鳳袍的女子身份呼之欲出,她面上含笑優雅地走到大殿中央,然後朝帝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