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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15:58 作者: 慫慫的小包
    「太后,兒臣吩咐御膳房熬了補身體的湯藥,想給陛下送過去。」裴褚這個時候應該生了她的氣,她端碗補湯過去消消他的火氣。

    「嗯,去吧,女子就該如此時刻惦記著自己的夫君。」太后對這個舉動十分滿意,當即便允了她離開。

    ……

    御書房外,第一次見到身著宮裝的明艷女子,宮女和內監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看著那張臉所有人皆摒了呼吸跪在地上。

    這……和安南侯一般無二的容貌,定是宮裡的主母皇后娘娘!

    「不必多禮,本宮來給陛下送補湯。」阮夏夏笑容溫和,走路的姿態婀娜多姿,無論如何看都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子,儀態萬千。

    她進去的時候恰好威寧侯傅征北也在,四目相對,阮夏夏莞爾一笑。

    傅征北的神色別提有多麼複雜了,察覺到陛下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後立刻隆重行了一禮,「臣傅征北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威寧侯起身吧,陛下信任你,本宮也信你。」阮夏夏一瞧男二那糾結的神色大概猜出裴褚估計已經將她女扮男裝的事情告訴傅征北了,挑了一下眉。

    明明是同一張臉,不久前他又從陛下口中得知是同一個人,但是傅征北萬萬沒有想到在人一進門的時候還是愣住了。眼前的女子身著一襲淡紫色廣袖宮裙,濃密的烏髮上插著赤金鑲東珠的鸞鳳步搖,動人的柳葉眉,嫵媚的桃花眼,潔白的額間貼著紫色的花鈿。

    朝著他笑的時候,眼中閃過的狡黠像是有一隻小爪子在他的面前撓了一下。傅征北有些恍然,原來這就是陛下喜歡的女子,果然是和萱兒完全不同的類型,一隻靈動的小狐狸。

    「聽說朕因為公務繁忙忽略了你,真是難為皇后還為朕熬了補藥。」裴褚走過來,狀似無意地擋在了傅征北的面前,語氣淡淡。

    方才她在太后宮中所言居然這麼快就傳到了裴褚的耳中,他果真是個控制狂,阮夏夏抽了抽嘴角,而後眼裡帶了幾分討好,「妾身擔心夫君你忙於公事傷了身體,特地為您熬了補藥。」

    都是御膳房做的,她就動動嘴皮子。

    「忙於公事?不都是你搞出來的事情嗎?」裴褚毫不留情,斜睨了她一眼,只是目光掃過那隻金步搖的時候深了深,他還是第一次見女子這麼艷麗的裝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喬國公和威寧侯夫人他們要搞我,我當然要搞回去了。陛下,難道你要我忍氣吞聲?」當著傅征北的面,阮夏夏哼了一聲,毫不避諱。

    「都說人前教子人後教妻。傅征北,喬萱兒現在是你的妻子,你現在又沒有兒子好歹也費心思多教教你的妻子,讓她安分一些好好做威寧侯夫人。」阮夏夏目光朝向神色依舊複雜的傅征北,直接用了原本的聲音,比女子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

    「等事情一了,夫人得了教訓,臣自會依照娘娘所言好好教導她。」傅征北苦笑,萱兒的心結殿中的三人都心知肚明,好不容易讓她抓到了一個把柄在手中,她豈會放過阮夏夏。

    「事情,可不只是眼前這麼一件。」阮夏夏想起遠在西北的彭月至,輕聲說了一句。

    她已經派了人去接彭月至回京,如果路途平安一切還好說,但如果彭月至在路上出了差錯,喬萱兒就不是傅征北可以護住的了。

    「你熬的補湯還不快些端上來?」裴褚瞥了一眼傅征北,示意他識趣離開,隨後端坐在矮榻上,手指點了點小几,意思明顯。

    「是,裴大爺,小女子這就服侍您用補湯。」阮夏夏立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咧著嘴笑的兩隻眼睛彎彎,緊緊蹭著坐下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朝元年的八月十一日這天註定要被記載進史冊, 當日喬國公上書彈劾安南侯阮夏安以女子之身進入朝堂,犯下欺君的重罪,同時也言明阮家只有一女, 便是如今的安南侯。

    喬國公的上書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震驚了朝中大半的臣子。然而他們震驚的方向卻並不如喬家事先打算的那般。

    而是,震驚在喬家是真的敢啊!

    安南侯稱病在家已經大半個月了, 京中關於他各式各樣的新聞滿天飛,雖然他已經被黑成了一桶墨水, 但是其中的內情這些朝臣們是門兒清。

    你若是說安南侯阮夏安惑亂君主、謀害族人、謀權攬財也就罷了,勉勉強強算是重罪, 認真追究的話安南侯的爵位可能保不住。

    可喬國公居然彈劾安南侯是個女子, 還說阮家只此一女。先不提安南侯是女子這個傳聞有多麼的不靠譜,她若是阮家的獨女那你告訴我宮裡的皇后娘娘是誰家的女兒, 為什麼和安南侯生的一般無二。

    這是在彈劾安南侯嗎?這明明是在暗指皇后娘娘身份不明!喬國公所圖不小啊……

    「陛下,若要查證臣話中所言是否屬實,只要宣安南侯上殿, 由太醫一查便知。」喬國公老而力壯聲如洪鐘,恭敬地朝裴褚行了一個大禮。

    他是起事的功臣也是新朝的重臣, 又有先定王時期積累下來的功名, 可以說是德高望重。他這麼一跪,就意味著之前的少主如今的皇帝必須要給他這個面子。

    殿中因為他這一跪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安南侯如今臥病在床,喬國公卻要他此時上朝自證身份。這對安南侯而言是羞辱,對後宮的皇后而言更是一場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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