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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15:58 作者: 慫慫的小包
    「哎呀,不愧是公主殿下的義子,這模樣氣度可真是不凡。」

    「不僅知禮, 還生了一副如玉的相貌, 果真是揚州水鄉那等風雅之地滋養出來的人。」

    「如今在太學進學,未來也是前途無量。」

    眾人都是識趣的人, 頓時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誇讚起來,直把阮夏夏誇成了只有天上有地上無的人物。即便是她那種臉皮十分厚的人都不免有些羞赧, 用手撓了撓頭髮有些手足無措。

    「殿下說的是, 阮公子敏而好學,孝悌皆具, 萬萬不會是卑賤之輩。」沈家女, 裴世子名義上的未婚妻, 沈綠雲面容溫婉地開口,正正將話說到了長公主的心坎上。

    長公主為何故意要阮夏安在這些世家夫人面前露臉,歸根結底還是跟自己的兒子脫不了干係。太子的岳家因此子是否卑賤與裴世子結了仇怨,她便要讓眾人看看少年是否卑賤, 也讓京中的世家們明白她榮陽長公主猶在,輪不到任何人言裴褚的不對。

    太子的岳家又如何?區區外戚也敢找她榮陽長公主的不痛快?

    長公主讚賞地看了一眼沈綠雲,溫聲開口,「本宮的義子自然不是卑賤之人,褚兒認下夏安看中的是他的品行,不問出身。即便談起出身,商人言商雖謀利也給這天下人帶來了無數的便利,卑賤二字卻是過了。」

    長公主一番話說下來,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紛紛附和著應是。

    場面一時間其樂融融,只阮夏夏內心的不對勁又大了一些,她怎麼莫名覺得沈綠雲今日為她說話是在套近乎啊。不至於吧,上一次見面這位心機深沉的正室范女三看她的目光還充滿了不善和嫌棄。

    但看眼前這些人一句一句地互相又恭維起來,她一名男子也不好再待在此處,露了臉達到了長公主的目的,她就覺得人可以撤了。

    「殿下,夏安先行告退,不打擾各位夫人觀賞菊花了。」阮夏夏徑直開口,不想再待在此處,她今日還想要到自己買好的宅院那裡吩咐一些事情。

    「嗯,去吧,今日來了不少年紀和你相合的客人,多認識一下也好。」長公主含笑開口,隨意揮了揮手。

    這裡都是女眷,少年待在此處自會覺得不好意思。

    得了長公主的話,阮夏夏一刻都沒有停留就迅速開溜了,這是男主的相親宴,她可不要摻和進去。更何況,沈綠雲向她示好看起來也十分的古怪,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夏安,這裡!」她開溜的時候仿佛有人聽到在叫她,然而阮夏夏依然一頭堅定去了馬廄,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夏安走的飛快定是有急事沒有聽到我喚他,表兄,只好下次再將他引薦給您了。」安佑之有些尷尬的目光飄蕩,朝著一名穿著水藍色衣袍的高瘦男子低聲道。

    「此人生的倒是不錯。」那男子望著阮夏夏離去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長。

    聞言,安佑之心中一個咯噔,覺得自己像是好心辦了壞事。眼前的男子是他姑母的親生兒子,當今陛下的六皇子。他今日微服前來長公主府,表面上是為了和長公主打好關係,實則是宮裡的貴妃為他挑選了出身合適的皇子妃,借著這賞菊月讓他好好相看一番。

    安佑之身為安定侯的幼子,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他在宴會上遇到自己的表兄心中高興,又看到自己在太學中的小夥伴,就急忙開口要將他引薦給表兄。

    表兄和太子一派是死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果然聽他一說,表兄立刻就對夏安產生了興趣。

    這本是好事,可是當表兄特意稱讚起少年的容貌,讓安佑之心中不安。思及他到表兄宮中遇到的幾個容貌清秀的小太監,他立刻開口,「表兄,不如我們先去拜見長公主,您雖是微服私訪,但最好還是讓殿下知曉。」

    「嗯,走吧。」晉鴻臉上興致缺缺,他方才到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騎著白馬而來的少年公子,當即就動了心思。

    只可惜這人是裴仲世認下的義弟,他要拉攏裴仲世就不能對他下手。否則,一個商人子,弄到手把玩幾番也可盡了興致。

    ……

    長公主府的布置比定王府還要豪華奢侈,假山樓閣比比皆是。她埋著頭出了設宴的院子,等到自己不認識路了,才站在那裡尋了一名突然經過的婢女問了話。

    「公子,馬廄在那邊,您左拐往前走就到了。」婢女微笑著給他指了一個方向,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多謝這位姐姐了。」阮夏夏抱拳喊了一句,不慌不忙地往她指明的方向走去。

    「公子客氣了。」婢女站在原地看到人朝著她指定的方向離開,手下微動,飛快地將一顆圓圓的香薰球扔進假山裡面,彎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詭異。

    難得休沐,阮夏夏又小小地裝了一下逼,今日的心情還不錯,邊哼著歌曲邊往左右的風景看了看。

    「請問是阮夏安阮公子嗎?」快到了馬廄的時候,突然間背後傳來了一道幽幽的女子聲音,阮夏夏腳步一頓,嘴中的小曲也不哼了,咯吱咯吱扭過頭看了一眼。

    一名容貌嬌艷的粉衣女子正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眼中傳情,似有一泓春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阮夏夏見是人不是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語氣散漫,自然而然地道,「哦,姑娘是要找阮夏安阮公子呀?他人在那裡的院子,姑娘往右拐之後一直往前走上幾十步就到了。他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衣袍,和本公子的衣袍顏色很相似,方才也有一名女子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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