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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15:58 作者: 慫慫的小包
前日她與安佑之說的那句話的確不錯,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還是靠自己最好。
她在京城不可能真的依靠在男主的身邊,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太學的學子。只有讓男主看到他們阮家的價值,未來他們能獲得的利益才會更多。
既然這些人都覺得商人低賤逐利,那她就努力把商人的事業發揚光大好了,想必這些人也不會感到驚奇吧。
「佑之放心,若說經學策論我倒不敢分心,但若是書算,即便是不聽此課,月底考核的甲等也是我的。」她笑了一下,自信滿滿。
安佑之被她那燦若桃花的笑容晃了一下眼,清咳了一聲,「我倒忘記了夏安的出身,書算定是不會陌生。想必四門學的學子也比不上你。」
四門學?阮夏夏臉上帶了些興味,好奇問道,「四門學的學子,難道和太學的學子學的不是同樣的東西嗎?」
早前過來的裴韞,她記得就是四門學的學子。
安佑之搖了搖頭,為她耐心解釋,「四門學重律法經算,那裡的學子多是一些官職較低的官員子嗣。等到他們學成之後,只有極少一部分會參加科舉,其餘的則是直接進到官府中做一些專通技藝的小吏,家中若有門路的話,可以進入到工部做七品以下的小官。」
他這麼一說,阮夏夏就明白了,這不是明清時期分好的明經科和進士科嗎?四門學培養的是明經科的學子,而太學培養的是進士科的學子。
如此一來,怪不得裴韞耿耿於懷一個太學的名額。
裴韞明日約她出門賞玩,背地裡指不定有其他的打算。阮夏夏捻了捻手指,這件事情她不打算和男主說,她想看看裴韞等人究竟有何籌謀。
然而事情不是她想瞞就能瞞得住的。阮夏夏離開太學的時候日暮西垂,她同安佑之一道走出太學的大門,周圍一同出門的學子聽說了趙顯中在騎射課上找她麻煩的事情,紛紛往後避了避。
不遠處的馬車裡面,面色冷淡的男子撩開帘子,一雙深邃的黑眸看出了端倪,轉身和一名隨從吩咐了一句,那人便會意隱去。
阮夏夏知道自己和安佑之交好,其實兩人都自有籌謀,男主暗示她要與貴妃一派示好模糊視線,安佑之怕也是聽了自家人的囑咐拉攏她來接近定王世子。
不過,在太學裡面多了他一位朋友還不錯,安佑之居然怕她再次被趙顯中找麻煩,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府。
其實太學離定王府的距離並不遠,不過安佑之的好意她也不打算拒絕就是了。
兩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阮夏夏含笑正想同他一起坐馬車的時候,突然人群中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定王世子,這人是世子!」
「定王世子天潢貴胄,他到太學做什麼?」
「哎,聽說剛進太學的那位揚州學子是世子認下的義弟。」
「是他呀,那怪不得了。不過你有沒有聽說今日趙侯府的公子去找了那人麻煩,世子莫不是要替他出頭來了?」
「你說的不錯,趙侯府的那位公子囂張跋扈,這次栽到定王世子手裡,我們心裡便等著痛快吧!」
學子們議論紛紛,卻看那氣勢逼人的高大男子果然朝著熟悉的少年走去,內心不由得有一點點後悔自己先前對少年疏遠的舉動。
太學內分為兩個派系,勛貴一派以趙侯府公子為首帶頭孤立少年,其他人自然不敢得罪趙侯府,於是也都默默與少年拉開了距離。只有一個姑母為貴妃的安佑之與他走得很近。
原本以為區區一個商人子,世子即便將他認為義弟,也不會有多少看重。事實卻是,他居然親自到太學來接這位義弟回府,眾人不免推翻了以前的認知。
阮夏夏看到裴褚親自過來,也嚇了一大跳。她略轉了轉眼珠子,猜想應該是今天趙顯中找她麻煩的事情傳到了裴褚的耳中。
於是一秒之後,她臉上換上了一副委屈但我不說的表情,迎上去的笑容有一點勉強,還有一絲惶恐。
「兄長,居然勞動您到這裡來了。」她不知所措地喚了一聲,而後朝安佑之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
安佑之看到定王世子到來也有些驚訝,給了阮夏安一個同情的眼神而後禮貌地拱了拱手,朝自家的馬車而去了。他與定王世子素未謀面,又是貴妃的親侄子,趙顯中的事情中最好還是不要明著摻和進去。
萬一那邊倒打一耙說是他們安定侯府故意為之挑撥離間就複雜了。
裴褚方才從隨從的口中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為趙侯府的膽大妄為而惱怒,一邊又隱隱的有點點愧疚。若不是前日府中護衛發現少年身上有傷,怕是他還未注意到少年在太學被排擠的事情。
「夏安,今日,你在太學受委屈了。本世子竟不知,區區一個太學的學子,居然猖狂的敢持著箭,指著本世子的義弟。」裴褚冷冷看了一眼太學的大門,對得到消息匆匆趕出來的大學博士們視而不見。
聞言,阮夏夏臉上閃過一抹失落,低聲道,「兄長,人是出身趙侯府的公子,身份高貴,又有嫡親的堂姐為太子妃。兄長縱然為定王世子,夏安也不過是個商戶,哪能比得上趙侯府的公子呢?」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顯得是火上澆油。何時,執掌上萬軍隊的定王世子,居然還不如靠著一個裙帶關係上位的末流世家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