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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15:58 作者: 慫慫的小包
一個主意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猛地一下坐起身來,嚇了阮老爺和阮夫人一大跳。
「夏夏,可好些了?」阮父阮母默契地將煩惱隱了下去,異口同聲地對著女兒噓寒問暖。
「爹爹,娘親,女兒覺得我命中注定該有一個雙胞胎兄長。」阮夏夏定定地凝視著這世溫和可親的父母,緩緩開口。
阮父和阮母明顯不解其意,還當她是睡懵了,人未清醒。
「爹爹,難道您真的願意阮家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後繼無人落入到旁人手中嗎?娘親,難道您願意女兒出嫁後無家可歸嗎?」演技上身,阮夏夏立刻淚眼朦朧起來。
「你們方才的談話女兒全部都聽到了。爹爹,有一件事女兒正打算告訴您,族叔一家已經在背後謀算我們家的產業了。前幾日女兒與秋秋在一起,無意中聽到她家的下人交談,言說族叔打算將他的幼子過繼給您,還說您與娘親的身體不好,過不了幾年,我們家的一切都會落入到他們的手中。」錦被下,她使了吃奶的力氣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滾珠大的淚水簌簌而落,惹人憐愛。
「您還猜那下人說了什麼,她們說到時候隨便幾兩銀子就將女兒賣出去,阮秋秋才是富貴的大小姐,而我將任人踐踏,連個奴僕都不如!」
說完這番話,她便嗚嗚地趴到錦被上痛哭起來,直哭的阮父怒火中燒,直哭的阮母心痛如絞。
「豈敢!豈敢!」阮父眼睛赤紅著,一甩手摔了手上繫著的沉香佛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怪不得我兒這幾日愁眉不展,還受了風寒。」阮母柳眉蹙著,一把將女兒抱在懷中,低聲哭泣。
「為父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阮父根本就不懷疑女兒的話,他的女兒由他和夫人精心教養,秉性純善,是絕不會撒謊陷害他人的。
他牙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此刻就活剝了阮秋秋一家人的皮。
虧他費心幫扶他們,虧他為他們置辦田產,虧他開辦族學精心培育他們的子孫!
「爹爹,今日那阮秋秋敢直接搶我的鐲子,不就是仗著我們家沒有後繼之人。」見添油加醋已經成功挑起了阮父和阮母的怒火,阮夏夏話題一轉提到了子嗣問題。
聽到這裡,阮父臉色晦暗不明,阮母則是又心痛了幾分。
「夏夏,你方才說同胞兄長,是何意?」阮父仿佛明白了些什麼,啞著聲問她。
「爹爹,女兒決定要女扮男裝,」阮夏夏眼中還含著淚水,一臉堅定。
「我要做阮家的繼承人!」
第三章
「爹爹,聽聞娘親是在大覺寺誕下了女兒,若是當初娘親誕下的是一對龍鳳胎呢。龍鳳胎是百年難遇之喜,大和尚算出恐與命數有礙。是以爹爹娘親含淚將長子放在大覺寺撫養,直至十歲生辰,方可消去劫數。」
「到時,爹爹尋一瘦弱孤兒假冒長子,與生辰宴上昭告身份。之後再尋一合適時機,女兒因病而逝,喬裝為男子。爹爹覺得女兒的打算,可行?」
阮府正院裡的燭光一直未滅,阮夫人安睡之後,阮父枯坐在燭光之下,定定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腕。
沉香木的佛珠手串斷了,他的耳邊一直迴響女兒方才所言。
不可置否他心動了。
大覺寺住持慧岸曾受他阮家之恩得以逃脫一劫,每逢災年他與夫人都會往寺中送去銀錢米糧,便是逢年過節的香油錢也從未斷過。
大覺寺為他破例遮掩不難。
女兒說她寧願為男子痛快活著一生不嫁,也不願為女子受盡束縛擔驚受怕。她不過才十歲,眼神中的堅決不由令他這個走南闖北的人動容。
守住阮家的基業是父親畢生之願,夫人謝氏因無子而每日鬱鬱寡歡……即便是他,阮向城,真的願意百年之後無香火承繼嗎?
眼睛猛地一下閉上,他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去讓管家過來見我。」
從此以後,他就真的只有獨子阮夏安了。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阮父想的要比阮夏夏更為縝密,他連夜命管家將十年前曾目睹夫人生產的產婆、婢女等人查清,同時秘密在族譜上添上了次子阮夏安的名字。
夏夏為長女,夏安為幼子,到時言說夫人生下長女後腹中還有一子,縱是產婆等人心中嘀咕也不敢確定。
不過兩日,在阮夏夏再三保證自己身體完好無缺之後,幾輛不起眼的馬車和若干精良的護衛就從阮府秘密而出,前往幾十里之外的大覺寺。
阮夏夏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自阮父做出決定後,她就立刻拿出那本書翻開,但同樣是毫無變化。她猜測怕是要到數年後劇情線開啟才可以,畢竟第 一 章的內容就是阮父生病前夕為她舉辦盛大的生辰宴。
由盛到衰,由甜及苦,綠站的作者向來喜歡這個套路。
既然如此,她直接把書收起來,心無旁騖地開始享受起古代白富美的生活。
雖然是在馬車上,但是因為有金錢的鋪墊,她一點不適都沒感覺到,半歪在細膩的毛呢毯子上昏昏欲睡。
因為此行是去古剎,她讓兩個婢女給她換上鬆軟簡單的衣裙,頭髮上什麼首飾都未帶,看上去像是去清修的。
整整睡了一路,馬車到大覺寺門口的時候,她被婢女喚醒,小臉紅撲撲的,還壓著幾道印子,比起往日來多了幾分嬌憨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