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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8:16:03 作者: 子夜鼠
這人自說自話的牽著狗往外走,葉棲假裝不在意的繼續澆花,等這「兩條狗」都出了門,她才覺得不是滋味兒。
把灑水壺放下,她小跑著到門口,躲在門內,往街上瞧,東張張,西望望,已經瞧不見那「兩條狗」的影子了。
她也沒心情再澆什麼花,心裡也不知道在煩什麼,總之就是很煩。
上樓,回房間繼續躺在床上補覺,昨晚被周清遠那狗東西好一頓折騰,開始的時候,他像是帶著氣故意報復她似的,特別不溫柔,等她疼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哭著罵他混蛋,說她是第一次時,那傢伙一瞬間酒醒了,通紅著一張臉,不知是愧疚還是心疼,又是親又是哄,軟話說盡,溫柔的都不像他了,他一直道歉,一直說對不起,把能親的地方通通親了一遍,葉棲才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有時候溫柔比猛烈更讓人覺得煎熬。
帶著昨晚的回憶漸漸睡過去,再醒來時,是被敲門聲吵醒。
她揉著睡眼過去開門,見著周清遠頂著一張笑臉歪靠在門框上,「睡覺了?」
葉棲用鼻音\」嗯\」他,周清遠也不在意,他忽然往前靠一步,啫喱水的木質香氣混合身上的沐浴露清香一起襲向葉棲,嗅覺在此刻發揮出它的作用,喚醒了昨晚某些酣暢淋漓的記憶,原本剛剛補覺時做的那些顛倒迷離的夢就挺讓她難受,現在這夢境裡的主人公又這麼鮮活,這麼生動,這麼……這麼可口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哪兒哪兒都開始不自在。
「昨晚上累著了吧?小身子骨這麼弱,得多練練啊。」
葉棲這人本性還是個臉皮薄的姑娘,那個帶刺的、尖銳的、故作開放的,都是她給自己戴上的面具。
昨晚的事一部分是情感作祟,另一部分大概就源於成年人的衝動吧,但這事真發生了,葉棲倒也不是後悔,就是有些複雜的情緒理不清。
可她看原本對這事挺憤怒的周清遠卻適應的挺好,這人以前是面上流氓,內里矜持,現在怕是倒過來了吧?
葉棲琢磨著,他是多不要臉,能毫無顧忌的說出這麼曖昧十足的話來。
她臉紅的發燙,想說點什麼話,懟一懟周清遠,可處理這種事情到底是第一次,哪能像周清遠那麼自在呢。
首先氣場上就弱了一大截。
她不說話,周清遠也不再繼續逗下去,笑了笑,把背後藏著的早餐遞上來,「拿去吃吧,吃飽了再繼續睡。」
葉棲呆愣愣的接過,他就順帶手的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不跟你說了,我得幹活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
下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麼,抬頭看著樓上又說:「晚上我要是回來的晚,記得幫我餵一下土豆,要是有空,再幫我遛遛它,我屋的鑰匙就放在那袋子裡。」
葉棲又愣愣的點點頭。
人已經出院門了。
她返回屋裡,關上門,對著周清遠拿來的早餐發了會兒呆,心裡有點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昨晚的事……就這麼完了?
他也不再多問一句……比如說要不要跟他談個戀愛呀?
周清遠這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表示,倒是讓她心裡沒有底。
吃完早餐,她刷劇看書打發時間,以往做這些事情都能靜下心去,今天卻怎麼都進入不了狀態,看劇,劇情是什麼,一點沒看明白,看書呢,就跟看天書一樣,明明字都認識,可組成一句話、一段話,她就讀不懂了。
這感覺讓她很煩躁。
好在下午的時候,她遠在老家的朋友陸露發微信和她說,最近也要來雲城旅行,之前是因為在忙工作,沒有什麼假期,但聽說前些天已經打離職報告,這月末就辭職,之後馬不停蹄來找她。陸露是她在西點學校上學時認識的朋友,畢業後,葉棲換了兩份相關工作以後,就不干西點這行了,倒是陸露一直堅持下來,葉棲聽她吐槽說蛋糕店的人際關係讓她覺得心累,那一個店,總共員工才七個人,其中六個人是老闆家的親戚,就她一個外人,她在蛋糕店累死累活做了三年,好不容易靠走了師傅,琢磨著能不能往上提一提,結果被老闆家親戚給頂替了。
本來麼,在一個屁大點的小店裡幹活就沒什麼前途,她也是聽了家裡父母的話一直堅持著,結果三年了還拿三千塊錢的死工資,整天操著師傅的心,幹著中工的活兒,偶爾還得跟學徒一樣打打下手,這工作早晨七點半到店裡開始備料,晚上九點半下班,一個月休息兩天,一到節假日,別人休假,干他們這行的人,就忙的跟個陀螺一樣,連口氣都沒時間喘。
有時候累了和家人念叨兩句,沒得到什麼安慰,就說,那誰讓你當初不好好學習呢,做不了那動腦子的事兒,就得出苦力。
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後悔也是真後悔。
但累,也是真的累。
陸露在微信上和葉棲一通吐槽,說完,覺得心裡舒服多了,還說這次出去要好好放鬆一下,養足精神,再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她這事兒倒是也勾起了葉棲的一些回憶,可以說,陸露現在這些經歷,也是她曾經的經歷,連家人指責她們的話都一模一樣。
陸露說她其實還挺迷茫的,從高中畢業出來學手藝,到現在為止,除了做西點,別的什麼都不會,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