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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01:06 作者: 胖達愛吃肉
郁棠心裡猛地一突,看向寶慶,眼神里多了些驚訝,她立刻叫人掀起帘子,讓外頭的人把馬車裡的情況看得明明白白的。
「有勞嬤嬤,還請將公主迎回宮中。」 郁棠的臉色不是很好,連馬車都不想下,當下只有對寶慶的惱怒。
怒她算計自己,也怒自己竟就這樣被她算計了去。
那嬤嬤想必也是猜到了,才會高聲提醒自己。
郁棠臉色不好看,不悅之情就顯露在臉上,旁邊宮門口稍微近點兒的侍衛都能看到她的表情。
「今日勞煩郡主了,老奴會向皇后娘娘轉達您的心意。」那嬤嬤是個懂得個中厲害的,見了郁棠神色如此,就知道她必是不耐煩了,主動把話頭接了過去。
郁棠也沒有要為難一個嬤嬤的意思,微微頜首之後,又叫人把帘子放了下來。
奉月隨即也跟了上來,手中有一個小小的紙條,是剛剛嬤嬤塞給她的。
郁棠接過紙條,展開來看,短短几句話,只寫了叫她這幾日多小心,陛下這些日子的心情陰晴不定得很。
「既如此,那就把這幾日上門的帖子都推了,安排一下,去馬場看看。」
郁棠其實一直不知到底宮裡發生了什麼,對於昭妃的事,她能做的不太多,手中沒有權利,即便是能知道有些事,她也不能肆意動作。
但以父親的性子,說不定大哥和六哥兩人某一個的手中會有父親給出的一些線索。甚至,是一些能夠動用的人。
坐著挨打,從來都不是父親的風格。
郁棠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她看向奉月,目光里有些疑惑:「你是不是有些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不是覺得奉月刻意隱瞞,而是郁棠覺得現在發生的事都叫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昭妃到底還做了什麼其他的事讓梁元帝生氣?寶慶今日出宮來找她,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昭妃?又或者,會是梁元帝的想法來試探她?趙琤現在又在做什麼?她六哥好些日子沒露面了,也不曾聽大哥大嫂提起,甚至她娘也沒說過六哥的事情了,好像要把這個人刻意從眾人的視角中淡化。
這些樁樁件件加起來,郁棠才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奉月聽郁棠問話,臉色微變,只是當下低頭:「馬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郡主等回府,屬下再跟您細說。」
奉月用的是『屬下』,聽得郁棠才心頭一跳。
她一直都知道奉月除了在她身邊,應當還有另一個身份。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父親就帶她下過一次暗室,她知道了『天和秘衛』的存在。又因她當時身體極弱,醒來之後,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當下聽到了奉月的話,記憶深處的東西就猛地被挖了出來。
奉月有些不安,她從有記憶起就是天和秘衛,稍微大了一點就跟在了郡主身邊,直到今日。
時辰不早了,來往的路上除了行人,就只剩郁棠這一駕馬車。
馬車軲轆響著,奉月一直低頭不敢說話。
郁棠看奉月這不安的樣子,她起身,把手放在她手上,語氣輕柔又堅定:「你我從小一同長大,你和燕雲與我而言,與親人無異。不要拿這些事將自己困住,自己嚇自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奉月鼻子一酸,心裡有些感慨,她真的是運氣好的人。本是難民,父母雙亡,被奉山大叔撿了,收在門下。稍微大一點,又得以跟在王府郡主身邊,主子關愛的過著平安富貴的日子。
沒有什麼比本該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人卻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更好命了吧。
馬車到了滇王府,奉月這才飛快地擦了擦眼淚,扶著郁棠下了馬車,回了世子院。
郁棠本想更衣再去給滇王妃請安,道書姑姑卻來了說是王妃今日要早些休息,叫她不必請安去。郁棠謝了道書姑姑,才返回了屋內。
陸黎一早就在羅漢塌那兒等著她,過來就問她,寶慶那怎麼回事。
郁棠三言兩語說了,陸黎卻還笑了出來。
郁棠瞪了他一眼:「就這麼好笑。」
陸黎連連擺手解釋,嘴角的笑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也不知道是哪個豬腦子的主意,到了滇王府就能扯了我做筏子?我是那麼乖巧的人?不把她扔到護城河裡凍幾天都是給陛下面子了,怎麼能想著我堂堂一個王府小王爺像是個沒見過好東西的人,什麼壞的臭的都肯要呢。」
郁棠一愣,也忍不住笑自己剛剛有些上頭,可不是。
她夫君可不是什麼乖巧的人,不過是在她面前乖了些,君不見,他剛到京城就把蘭貴妃母家的人給揍了嗎?還讓貴妃母族巴巴地去賠罪,這種人能按常理出牌嗎?
陸黎眼珠子轉得快,看到郁棠神色鬆快了許多,他才把人抱在腿上哄她:「想明白了?不氣了不氣了,跟那些個小笨蛋生氣做什麼,有事跟夫君說,夫君幫你出氣。哪個惹你,咱們就揍哪個。」
郁棠被他逗笑,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先把我兒子的爹揍一頓,我就送個小丫頭的功夫,我就聞見他身上的酒味兒了,順道也要罰他今日去書房睡吧。」
陸黎傻眼了,他支支吾吾的:「我已經沐浴過了,怎麼還能聞到呢?」
郁棠即刻捏住他的臉,往兩旁拉扯一下:「不打自招?明明酒量不如何,還偷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