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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01:06 作者: 胖達愛吃肉
鶴山臉色微變:「長公主?」
「滇王妃。」郁棠搖頭,「來不及解釋,當下方瓷可以解決福真生產,你要跟我過來看一看王妃到底如何。」
鶴山點頭,跟著郁棠繞過了屏風,見到了滇王妃。比之方才郁棠所見,滇王妃此刻已經嘴唇發烏了。
鶴山立刻從腰間拿了一個小瓷瓶給她,又給滇王妃號脈,臉色大變:「封穴了?」
「我怕毒藥擴散,便封了王妃的穴。」道書見鶴山問得震驚,便知自己犯了錯,神情緊張地看著鶴山:「這……」
「借刀一用。」鶴山直接抽出了道書的刀,在滇王妃掌心劃了一道口子,又以銀針解穴,再抽了三根金針從滇王妃頭頂處下針。
道書見滇王妃遭此大南,心中自責不已,恨不能拿刀自刎。
郁棠拍了拍道書:「姑姑不必自責,事出突然,你沒做錯。」
滇王妃始終保持清醒,聽得郁棠的話,她有些費勁地沖道書眨眼。
道書見狀,抬手擦了擦眼睛,恨聲道:「叫我去扒了那人的皮!」
鶴山下針速度快來越快,滇王妃手裡流出來的血也開始慢慢變回正常顏色。
「阿棠餵王妃用藥,半顆就可以,不用水。」鶴山被這毒逼得一頭汗,他直到重新摸到滇王妃的脈搏,才稍稍鬆了口氣,整個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郁棠攙著滇王妃服了半顆解毒丸,皺著眉頭看向鶴山:「如何了?」
「只能說萬幸此毒我見過,現下已經無大礙。」鶴山低著頭,遲疑了一下才說道。
郁棠一心只記掛滇王妃的情況,也沒有注意鶴山的異狀。即便是注意到了,只怕也會當成他救治王妃過於疲憊所致。道書雖然得見,卻知道此時也不是追問的時機。
鶴山手速快,滇王妃撿回一條命,隔壁福真生產更是有驚無險,雖是早產卻還是穩當地生下了一個兒子。
皇后與梁元帝都來了的,聽到這個消息都顯得高興得很。尤其是梁元帝,面上的喜色更是尤為明顯。
「這是朕的第一個外孫,朕要親自給他取名字。」梁元帝高興得很,說著就要給賜字了。
皇后連忙攔住了梁元帝,笑道:「陛下要賜字是好事,不過得問問福真樂不樂意,不然她怕是要跟陛下鬧一鬧的。」
梁元帝此刻高興,皇后這麼說,他也聽進去了。
「那就暫時不賜字,把朕的玉佩贈予他,也是朕做外祖父的心意。」梁元帝當下就解開了今日佩戴的玉佩,叫人送了進去。
新生兒也不能見風,梁元帝自然不方便進產房去,賞賜之後,便離開了。
待梁元帝離開之後,皇后便下了嚴令,不得走漏今日公主早產的原因,對外只說是意外早產,萬不可提旁的東西。
有皇后遮掩,郁棠夜裡帶著滇王妃乘著轎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旁人得見也覺實在尋常。
陸黎在男賓那邊,得了消息,已經在屋內等著,見了滇王妃就迎了上來。
只是方落座,就聽得說大娘子來給王妃請安,已經在院外等著了。
郁棠要是這時候還不知道陸知意來意是為何,那她就是個傻子了。鶴山早與她說了,毒是下在吃食中的,而滇王妃所用的外來吃食也就只有陸知意帶來的一盤糕點。
陸知意仗著滇王妃心軟於她,竟敢對王妃下毒手。
這件事絕不姑息。
「母親,此事不由得您心軟了。」郁棠看向滇王妃:「她心思惡毒,叫人拿捏在手中來害您,我饒不得她。」
滇王妃沉默了一下,一時間也是真的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軟鑄成,微嘆了口氣,默認了郁棠的話。
陸黎臉色極為難看,尤其是看到滇王妃面色如紙,若不是郁棠拉住了他,怕是要出去一劍攮死陸知意。
「莫急,她這是探消息來了。」滇王妃看向兩人,「她的命在她做出決定的時候就已經不由她自己做主了。」
郁棠沉默了一下,她知道滇王妃是什麼意思,心裡難免會覺得有些難受。王妃性情疏闊是沒錯,可又不是冷血無情。
陸知意到底是王妃眼前長大的姑娘,不說如親母照顧,卻也不差什麼了。如今因著什麼,竟反過來要她的命,到底是她看錯人了。
陸黎臉色極其難看,他看了郁棠一眼,見郁棠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中一陣抽痛,「我……」
「您休息吧,事兒交給兒媳來辦就是。」郁棠讓方瓷跟了回來了,這會兒直接把人留在滇王妃屋子裡了。
滇王妃此刻也不由得她多想,到底是中毒,又咳了血來,精氣神兒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走出屏風外,郁棠把奉月叫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奉月隻眼神遲疑了一下,她抬頭看著她家主子冷漠的眼神,也知道此事沒得商量,她點了頭就站回了身後。
陸黎上前握住郁棠的手,郁棠側目看他,語氣清冷:「我本以為人心的貪圖在教化之下,應當是有止境的。」
陸黎聽了她的話,莫名的有點不安。
「京城裡傳言都說和寧郡主是個好脾氣,其實我自己知道,不是我脾氣好。」郁棠突然笑了,看向門口的方向:「那不過都是我不在意的罷了。」
陸黎明白了郁棠的意思,在這方面他與郁棠便是相反。他從小便不會顧及外人,他要做什麼,自然不必考慮旁人的感受,要護著什麼,也就隨心所欲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