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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0:01:06 作者: 胖達愛吃肉
直到方瓷大著膽子上去攙扶她,才發現她渾身冰得刺骨:「郡主的手怎麼這麼冷!」
「郡主!」 奉月大驚,連忙上前查探,果然是郁棠寒疾發作了!
奉月立刻將厚實的披風給她裹上,大聲道:「快去把鶴山大夫請來!快!」
方瓷哪裡知道去哪請鶴山,當下還愣了一下。奉月顧不上許多,把人裹住了,就叫方瓷先打傘把郡主送回擷芳院,再讓燕雲去請人。
郁暘來得晚了一步,誰知道就看到方瓷打傘,奉月抱著妹妹急沖沖地往擷芳院趕,他心下一驚,立刻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去把鶴山請來!快去!」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一旁郁暘的小廝也嚇壞了,見到此情況,便立即連滾帶爬地往府外衝去。
郁暘也顧不上去通知長公主,連忙跟了上去。阿棠才犯過病,怎麼會這麼快又犯病了?
郁棠這次犯病來勢洶洶,直接把她整個人疼得失去知覺徹底地暈過去了。
方瓷才剛來,哪裡見過郁棠發病的樣子,當下記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奉月手腳麻利地翻出了鶴山之前給的藥丸,讓方瓷把郁棠扶好,她只能強行把藥丸塞到她家郡主的嘴裡。
可郁棠已然昏死過去,連吞咽的本能都沒有了,哪怕是任憑奉月把藥丸塞到嘴裡,又餵了水,那藥丸也還是沒能吞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奉月!」方瓷急得眼睛都紅成兔子。
奉月心裡也著急,可方瓷已經急得這麼亂,她不能再亂了。可即便是奉月看起來再鎮定,在她好幾次嘗試給郁棠餵藥沒能餵下去的時候,也忍不住紅了眼:「為什麼鶴山大夫還不來!為何我當初學的不是醫!」
奉月這話一說,方瓷才反應過來,她學過!她跟著她娘學過的!
「奉月,你,你來!你扶著郡主,我來餵藥!我跟我娘學過,我來!」 方瓷此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鎮定了下來,迅速地同奉月交換了位置。
方瓷伸手在郁棠下頜處捏了捏,強行讓昏迷中的郁棠張開了嘴。快速地把藥丸餵了進去,順著她的喉嚨摸了幾下,又灌了點水,方瓷手掌快速地搓了幾下,起了些熱度,便迅速地捂在她頸間用力的捏了幾下!
「方瓷你在做什麼!」 奉月見到方瓷的動作一下就把方瓷推開了,憤怒地看著方瓷:「你這是要害死郡主嗎!」
奉月習武的,力度極大,方瓷剛剛痊癒,被她這麼一堆,直接滾到了地上。方瓷也不管,起身連衣裳的灰塵都來不及拍,撲過來解釋道:「不是!你快看看郡主吞下去了沒有!」
奉月捏開郁棠的嘴裡看,藥丸的確已經被餵下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方瓷有些狼狽的樣子她也有些過意不去,立即道歉:「我剛剛出手太重,對不住你。」
方瓷連忙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我知道剛剛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這個法子也是我跟我娘學的,只是這法子多少就有些危險,若不是郡主情況危急,我也不敢試。」
奉月胡亂地點點頭,她第一次生出後悔習武的念頭,她若是學醫,如今郡主是不是少一分危險?而她這麼想著,目光卻落在了方瓷身上,心裡產生了一個奇異的想法。她不會學醫,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人嗎?
只是此刻情況不容樂觀,奉月也並未說什麼,只是把這個念頭壓在了心底。
郁暘趕著進來的時候,屋內已經燃上了炭火,叫郁暘一進來就感受到了高溫,可他顧不上這麼多,走到床前問道:「妹妹怎麼樣了?」
「郡主此次寒症來得突然,情況也兇險得很,這會兒已經昏迷不醒。」 奉月咬著牙,心裡只盼念著鶴山大夫能夠快些來,再快些!
好在鶴山的居所距離王府並不遠,也就是在奉月度秒如年的時候,他到了。
鶴山一路快馬過來的,顧不上打傘,這會兒全身都濕透了也來不及管,直接走過來跪在床前為郁棠診脈。他翻看了郁棠的眼瞼,又摸了她的脈,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情況不好,要施針。」 鶴山沉聲,他覺得當先的情況很危險,這寒毒都快浸至心脈,不然也不會段段時間內發作就昏死了過去。
郁暘一愣,立刻道:「那你施針啊,愣著做什麼!!!」
鶴山被淋濕,此刻頭髮都在滴水,臉上的雨水也還來不及擦淨,他聽了郁暘的話,轉過臉來,看向郁暘道:「郡主情況危急,需要隔衣施針,可我腕力不夠,效果怕不如師傅的好。」
「那怎麼辦!」郁暘快瘋了,阿棠現在在生死關頭他還遲疑:「你想辦法啊!」
「脫衣服!」 鶴山狠了狠心,道:「脫衣服,銀針刺穴足夠!」
郁暘驚了,「這怎麼行!」
奉月聞言直接哭了出來:「鶴山大夫,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若師傅在尚可,但師傅先去了莊子,現在再去請他來,怕是時間來不及了!」 鶴山也著急,看向郁暘:「救,還是不救!」
郁暘聞言渾身冰冷,救還是不救?救,妹妹的清白就沒了,不救,妹妹的命就沒了!
但不容得他思忖許久,郁棠聲息漸弱,鶴山也臉色漸沉。
「救!」 郁暘咬牙:「什麼都沒有我妹妹的命重要!」
「鶴山大夫!我會行針!可否,我代你行針?」 方瓷到底不忍,即便心中不甚有把握,卻還是想試一試,她想保住郡主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