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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58:12 作者: 寂月皎皎
    我給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我性情中的不安分因子,惡作劇地想刺激他,低了頭詭秘笑道:「其實我不僅喜歡蕭采繹,還喜歡另外兩名男子,你知道是誰嗎?」

    安亦辰頓住了筷,似有些木然。

    而夕姑姑張大嘴巴,看來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我已繼續嫵媚甜美地笑道:「我還喜歡黑赫王子昊則和醫者白衣!我喜歡和他們親吻擁抱,可我就是不喜歡你!」

    我一說完,立刻退了開去,看一眼他漸漸漲紅的臉,跑出了牢獄。

    不出意外地,我聽到了牢獄中碗筷給砸碎的聲音,相信安亦辰給氣得快瘋了。

    雖然他從不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才華與權勢,可我知道這個外表溫雅沉靜的少年事實上有多驕傲。他為我已經低聲下氣到極點,若我告訴他,我獨獨瞧不上他,獨獨把他的這份驕傲視作敝履,他不給氣暈才怪。

    算計我?

    我冷笑,這一次,我算是扳回一局了吧?

    夕姑姑慌忙衝過來,急急道:「公主,你為什麼這樣說?他給氣壞了!」

    我憤憤道:「沒看見他欺負我麼?說不準明天君羽回來,他就給放走了,若現在不氣氣他,以後還有機會麼?」

    夕姑姑嘆息道:「你們兩個孩子,怎麼是一樣的脾氣?」

    我和他一樣的脾氣?我想笑,但細想一想,有些笑不出了。

    他和我同樣有著燦如星子的清亮眼睛,同樣驕傲倔強不肯服輸,同樣聰明甚至擅用心計,同樣只肯為心愛的人付出一切委曲求全,只不過,我喜歡上了溫潤如玉的白衣,他卻喜歡上了針尖對麥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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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應該發現了,《風月》換了封面了。嗯,就是出版的定稿封面,這個俗的啊,也真讓人無奈,正好和另一本即將出版的《夢落大唐》一俗一雅走了極端。那篇的封面也上傳了,總算那本是先在網上傳完再投稿的,所以得以全本,大家可以去看下。

    還有,為我的風月要花啊,要花,某皎很想收到很多很多的花。(居然有個壞蛋扔了我一個蛋,嗚嗚……)

    124.飛花篇:第二十八章 襄王有心向孤燈(三)

    在我看來,君羽的回歸應該只是遲早的事,就如安亦辰的平安離開一樣。安世遠不可能不顧惜他最心愛最優秀的兒子,對安氏而言,安亦辰的價值,應該比我那徒有虛名的小皇帝高多了。

    但最終我們終於發現,我們錯了。

    而白衣和安亦辰竟然猜對了。

    當我正看白衣剛從郊外採回來的糙藥時,蕭采繹的心腹衛士忽然衝過來,請我們過去。

    「是我弟弟送回來了嗎?」我歡喜地問。

    「是……不是……」那衛士支支唔唔,一臉的驚慌。

    我突然感覺不妙,猛地丟了手間玩弄的藥糙。飛奔往前衙大廳。

    白衣蹙了眉,跟在我身後走著,溫和道:「棲情,不要急,等等我。」

    可我怎能不急!

    我的弟弟終於回來了,卻是躺在一具棺木中被送了回來!

    仵作開了棺,下了定論:死亡時間,應在三天之內。

    也就是說,安亦淵在接到我們交換人質的書函後,立刻將君羽殺了,退還給我們!

    顯然,安亦淵並不在乎君羽的生死,而在乎安亦辰是否能順利死去,以除掉他最大的家業競爭對手!

    那封信函,竟成了君羽的催命符!

    我望著君羽已經變色的屍體,竭力要辨識著三年多年的熟識影子,眼前卻越來越模糊,淚水已抑制不住往下流淌。

    現在我也相信蕭采繹夠笨了,他居然沒有封鎖消息,片刻之後,我看到了母親出現在廳中,面色慘白望著黑漆漆的棺材,踉蹌沖了過來,死死盯著盯棺木中年輕俊秀卻瘦削滄桑的男孩,半天沒掉一滴淚來。

    白衣焦急地一推我,我恍然大悟,有病在身的母親,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我忙斂了淚,去扶母親:「母親!母親!」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她。

    母親給我推了好多下,才茫然抬頭,張著嘴,顫抖著,還沒來得及說話,已哇地一口鮮血噴出,恰將我的粉色素紗長裙上染就大片通紅的泣血牡丹,而她的身體,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母親!」

    「姑姑!」

    我和蕭采繹驚叫著,白衣已沖了過來,迅速把脈,施針,然後揚臉,慍怒道:「誰告訴了她這個消息?」

    我狠狠瞪向蕭采繹。

    蕭采繹煩亂地搖頭,道:「他們送來時就是大張旗鼓,這麼一副棺材進了官衙,誰能瞧不見!」

    他忽然想起來,喝道:「來人,去把送棺木來的安氏使者,全給抓起來,等少帝大殮時為他殉葬!」

    他一掌擊在棺木上,也已忍不住落下淚來,恨恨道:「安氏欺人太甚!」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他便是將安氏的軍士全殺光了,又怎能還回我一個好端端的弟弟來!

    可我已顧不得去勸他了。

    我不得不看顧著我的母親,滿心的驚慌。

    母親倒地的同時,白衣便已在一旁扎針,但他紮下十數根針,母親依舊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並無一絲甦醒的跡象。

    白衣尋常淡定的神情已顯出焦灼,高而挺的鼻翼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我從沒見過白衣這般失態過,緊張地拽著他的袖子,叫道:「白衣,白衣,母親怎麼樣?」

    蕭采繹也知不妙,急道:「白衣兄,我姑姑她……沒事吧?」

    白衣捻著銀針,然後一一取下,本來瓷白的面容已微微泛青,便顯出蒼白來。他將母親抱起,匆促地答:「我帶夫人回房去細診。」

    我只覺通身寒一陣熱一陣,一路跟著白衣飛跑,卻覺腳下所踩的,似乎竟成了軟綿綿的棉花了。

    白衣,白衣,你是天下最有名的神醫,再難再怪的病症,也難不倒你,是不是?是不是?

    白衣緊急救治了好久,到傍晚時分,母親才算醒了過來。

    她勉強睜著空茫的眼,定定地望著我,嘆道:「棲情啊,我看到你父親和你顏叔叔了。他們說,想我了。」

    我驚得渾身冰冷,緊握了母親的手,強笑道:「母親,你在做夢呢。你看,你睜開眼仔細看著,只有我在啊,我是棲情啊!」

    母親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又問我:「棲情,君羽回來了嗎?我剛……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心裡仿佛給扎了一刀般,好難受!」

    我順著母親話音,顫聲道:「君羽沒回來呢。我叫繹哥哥再去催一催啊!」

    母親鬆了口氣,慢慢道:「沒回來好啊,沒回來好啊!」

    她並不是盼君羽不回來,而是怕回來的那副棺木不是夢,而是現實。

    我驚恐地望著母親睡得越來越沉,氣息卻越來越弱,緊張地握了她的手,淚眼朦朧問著白衣:「母親一定不會有事,對不對?」

    白衣揉了揉太陽穴,強掩了疲憊,輕輕拍我的肩道:「棲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夫人的病,我儘量想辦法。」

    我站起身來,用力揪住白衣的前襟,吼道:「不是儘量想辦法,而是一定要救回她!如果你不把我的母親好端端還給我,我……我永遠都不要理你!」

    白衣心痛地張開雙臂,將我擁住,低低道:「傻丫頭,我也盼著你母親好起來,盼著你一家好起來……」

    一家?我的家人還有誰?君羽死了,我只剩了母親!我怎能經受我最後的一個家人也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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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個壞蛋扔了我蛋啦,嗚嗚……

    請大家繼續支持我花兒吧!有剩餘的,投給我的《迫君同寢:相思青蘿》行麼?某皎還是想要花啊想要花,不要蛋啊不要蛋!

    125.飛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別拈香一瓣(一)

    我伏在白衣溫暖的懷中,嗚咽著:「我怕,我怕,白衣……」

    白衣哽咽著,溫柔道:「別怕,我還在,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正哭得氣哽聲咽時,手臂忽然被人握住,扯到了另一個人懷中。

    茫然抬頭,蕭采繹已與小時候一般抱著我,輕哄道:「棲情妹妹,繹哥哥也會一直在你身畔,不用怕的!」他望住我時眸光極是柔和,但餘光瞥到白衣時,已有冰棱樣的寒光掠過,涼嗖嗖的。

    我輕輕掙開蕭采繹的懷抱,將二人的距離都拉得遠了,抓了帕子只守到母親床邊哭泣。

    這一天的午飯晚飯,我都不曾粒米下肚,只是趴在母親床頭,時時刻刻盯了母親的臉,盼著她能睜開眼,溫柔地叫我一聲棲情。

    蕭采繹急得在屋中走來走去,不時走來安慰我,一時又問白衣:「姑姑為什麼還不醒?要不要請別的大夫看一下?」

    這話,顯然是對白衣的醫術不信任了。

    白衣淡淡道:「隨便吧!」

    但臉色顯然已經沉了下來。

    不一時便有人帶了兩名軍醫過來,只一診脈,便退出房裡,滿額的冷汗,搖頭而去。

    蕭采繹見狀,也是慌張,又在和幾名心腹計較著另去尋名醫。

    我聽得不耐煩了,叫道:「繹哥哥,你讓我和母親安靜下行不行?」

    我愣是連踢帶拽把他趕了出去,留了他在門外敲著門,焦急地叫著:「棲情,開門啊,我也要守著姑姑啊!棲情!」

    我不理他,轉而歉然望向正緊蹙了眉盯著母親面龐的白衣,輕輕道:「繹哥哥也是急了,你可別放心上。」

    白衣慢慢抬起眼,眼神恍恍惚惚,好久才恢復了澄淨,勉強笑了一笑,道:「沒事,如果有人能幫我把夫人救醒,我也很開心。」

    我略放了心,低頭道:「嗯,那我就放心了。」

    可白衣接下來的那有些發顫的話,又讓我的心突然痛到窒息:「情兒,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母親,你會不會真的不再理我!」

    我哽咽到說不出話來。母親真的已經危險到那種地步了嗎?連白衣都沒有一絲把握了?

    可無論如何,白衣還是我的白衣啊!

    我慢慢倚到白衣的懷中,聽著他激烈的心跳,感覺著他的驚懼和不安,緊緊擁住他,無語凝噎。

    這時白衣又道:「如果你真的不理我,也好,或許,太多的人比我更合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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