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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57:33 作者: 山茶不渣
    「夫君!嗚嗚嗚夫君你醒醒啊夫君——」

    第70章 正文完

    薛鶴初昏過去不久,大夫就趕來了。第一時間給薛鶴初包紮了傷口。

    傷口大大小小滿身都是,最嚴重的是從肩胛骨連到胸膛長長的一條,好在偏了一點沒傷到心臟。

    因失血過多,薛鶴初一直昏迷不醒,身體也漸漸變得虛弱,暫時不宜坐馬車折騰,所以就留在了蘇府養傷。

    跟大夫再三確認會醒過來不會有生命危險後,嚇慘了的青梧這才回過一些神來。

    她守了薛鶴初一夜。

    翌日又去了郡里看望爹爹和哥哥。

    如此郡里縣裡兩邊跑,轉眼一個月下來,青梧明顯瘦了一圈。

    下巴尖了,腰身更細了,一雙杏眼澄澈分明。

    把斷斷續續醒過來的薛鶴初心疼得不行,想叫她不用來照顧,只安心留在郡里,又怕她住在郡里受欺負,他現在身體虛弱,還沒有精力去對付祁秉承。

    於是他強打起精神,讓薛岩備馬車,回了郡里。

    這樣唔唔不用兩邊來回跑,祁府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作妖還能及時盯著。

    如此過了一個月。

    因為涉及到六部招考,對蘇顏的處置還需上報,所以蘇顏一直被關在郡里的大牢還未受審。

    也因為還未受審,蘇顏的官職仍在,加之蘇氏族人的暗中打點,所以蘇顏以及一同被抓進來的在榜生在獄中的條件不算太差。

    至少可以把髒兮兮的床被換成自帶的乾淨被褥,有火盆,還有每日從外面帶進來的飯菜。

    青梧每天都跟著娘親去送飯。她們臨時在郡里賃里一個院子,好方便一日三餐都送過去。

    因為蘇顏是單獨關押的,所以一般她們都是分開送飯。秦氏給蘇顏送,青梧給哥哥送飯,順帶還有另外三位在榜生。

    秦氏今天明顯感覺到老爺話多了一些。平日來,老爺只是簡單問問家裡的情況,但今日,從她來這裡開始,就聽他一直在斷斷續續的說著,也沒有具體的事兒,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就像是……交代後事一般。

    這個想法著實把秦氏嚇了一跳。

    「老爺,這是怎麼了啊?家裡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我會料理好的,我和唔唔都會好好的等你們出來,老爺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這幾天突然有時間閒下來,想到了這些。」蘇顏對著妻子笑了笑。

    想到那些反對招考的朝臣,定是要拿自己這事大作文章。到那時自己有沒有行賄舞弊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這是個由頭,它會被拿來揭露招考的弊端與漏洞,抨擊招考的不必要。

    想來不會輕判。

    蘇顏覺得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明明沒有做過,現在卻祈禱那些人能輕拿輕放,若是真要有人擔責,希望不要及於他的家人。

    旁邊蘇家四叔見狀也著急。

    蘇顏是他們族裡的佼佼者,當初傾力培養出來是為了帶領蘇氏一族發展壯大的。眼看著這些年穩步前進,沒想到卻遇到這樣的事。

    「所以當初你為什麼要得罪祁家?」蘇家四叔瞪向秦氏,他一直看不慣秦氏,見到她就沒好氣。這次的事情,保不齊就是去年秦氏得罪祁夫人造成的。

    蘇顏護住秦氏。蘇顏自小是在族裡長大,所以一直對族裡言聽計從,唯一反抗的一次還是當年不顧族裡反對娶了秦氏。

    他雖不贊同四叔的話,但也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反駁會激怒四叔,他引開了四叔的話題。

    「四叔,那祁家是三皇子一派,招考是大皇子主推的,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顯而易見的。」

    「就算是這樣,若沒有她得罪祁家,祁家也不會拿蘇家開刀!要我說,當初讓梧丫頭嫁過去又怎麼了?」蘇家四叔說的是當初祁秉承死了之後祁夫人有意讓婚禮繼續的事。蘇家家風正,不允許蘇家女作妾,但若是以正妻入祁家,即使嫁的是個死人,那名聲也是好的。

    完全可以接受。

    秦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不敢,只得躲在蘇顏身後。

    蘇顏據理力爭。

    「四叔!祁家牽扯到皇族,皇族爭鬥歷來殘酷,咱們沒有必要扯進去。若當初唔唔嫁入祁家,三皇子勝了,拐了好幾拐的彎,對蘇家起不到什麼好處。倘若是敗了,四叔你想想,咱們蘇氏一族還有活路嗎?咱們幾代人紮根在青山縣,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眼見著一代代的壯大起來,不必去逢迎權貴,這樣還穩妥些。」

    蘇家四叔說不過他,也自知蘇顏說的有理。但就是有些氣不過,也有些急,不知眼前這事要怎麼解決。

    青梧去薛府的時候,薛鶴初正躺在窗邊的躺椅上,手捧一卷古籍翻閱。

    披著家常衣裳,頭髮未束,看著沒有一絲病態,倒是有幾分慵懶氣息。

    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只是府里的大夫不敢怠慢,堅持要他再靜養一段時間。

    「回來了?」薛鶴初瞥了眼門口。

    他放下手裡的書,起身,幾步走了過去。

    見女人一張小臉凍的通紅,忙把自己身上披著的衣裳取下,裹在她身上,只露出張小嫩臉,「外面很冷?」

    一股暖意鋪天蓋地襲來,溫暖得青梧身子顫了顫。

    她沒回話,只是在想,什麼回來了,只是來看看他而已。聽他說得好像是回家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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