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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57:33 作者: 山茶不渣
    「嘖你咋就不懂,你來之前沒做過功課嗎?我可是打聽過了,這薛大人不好女色不缺錢財的,沒啥喜好。但他有一愛犬,據說可寶貝了,咱們將這個送給他那愛犬,可不就是送對了嗎?」

    李大人說完,見大門開了,忙遞上他們的摺子。

    第59章 她在哪裡?

    六部的招考分為郡里初試和帝都複試。而郡里的初試又分為初考和二試。

    初考這日,一連多日的雨夾雪終于晴了,偶爾有些冷風,吹散了厚重的雲層,透了些太陽的亮光。

    因為報考的人數比較多,郡里沒有地方可以容納這麼多人,所以考場安排在郡城郊區的馬場。

    馬場很大,馬場外面更大,此時人很多,考生,陪同的人,還有抓住機遇的商販,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考場門口,青梧一身黛色羅裙,細腰輕束。外面罩了一件朱紅色的大氅,這是她之前特意自己繡的,因為據說考試這天穿紅色喜慶,兆頭好。

    為表慎重,青梧特意讓春竹給梳了一個比較正式的髮髻,露出了整個兒小臉蛋,肌膚勝雪,杏眼盈盈,在紅色大氅的包裹下,越發的鮮嫩嫩。

    像枝頭雨洗過的梅,清麗秀雅。

    此時她正在給哥哥檢查筆墨紙硯等一應文具,一雙小嫩手露在外面,凍得通紅,但她現在顧不上這些,正在叭叭叭的給哥哥講注意事項。

    吳儂軟語,認真仔細。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注意些什麼,反正就……能想到的都說一說。

    看著面前比自己都要緊張的妹妹,蘇青樹輕笑著一一答應。

    「知道了,這些你之前就說過的,我已記住。」

    一想到他這麼好的妹妹,卻被祁家那個瘋子盯上,蘇青樹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厭惡。

    祁秉承那個瘋子,仗著身份地位,當真是不知恥為何物。明明死都死了,這時候卻跳出來說什麼私生子變嫡子,還想逼著妹妹進他們祁家。還說讓妹妹過去作妾,這,這不是侮辱人嗎?

    簡直欺人太甚。

    他們蘇家的姑娘,哪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等哥哥考上了,就帶著唔唔去帝都。那個祁家,咱們蘇家是斷不會讓你去的。」

    「嗯?」正叭叭叭說著的青梧一聽這個,愣了愣,沒明白明明在說考試的事怎麼又說到祁家了?

    不過她這幾天,確實被那個叫祁秉文的嚇到了。

    因為前些日子總是做夢,劉大夫給開了些安神的藥,青梧現在已經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夢裡的人和事也漸漸的淡忘掉了。

    所以她現在幾乎沒有什麼煩心事,除了那個祁秉文。

    說是他前未婚夫的弟弟,卻要讓她嫁過去,這,這不是亂,倫嗎?

    而且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不加掩飾的赤,裸裸,簡直就是個瘋子。青梧才不想嫁給一個瘋子。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她潛意識裡,還不想嫁人的。

    聽得哥哥這麼說,青梧想,若是能夠跟著哥哥去帝都的話,那也是好的。那祁家,她惹不起,到是可以躲過。

    這次招考,主考官是帝都直接派下來的,想來祁家應該是動不了什麼手腳。哥哥知識淵博出類拔萃,肯定可以考上的。

    「嗯!」青梧重重的點頭,「那哥哥一定要好好考。」

    「好。」蘇青樹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髮,見妹妹小臉凍得通紅,她伸手,將大氅的帽子蓋在她頭上。

    「這裡冷,妹妹還是回馬車,不,還是回府再等吧,我考完了就回。」

    這時考場外,有人打馬而過,是從青山村下來的大柱一行人,因為這裡實在擁擠,大柱不得不下馬步行。

    「這是在做什麼?」大柱不知道這裡幹什麼這麼熱鬧。

    不過與他一同下山的田主簿倒是知道,「六部不是在招考嗎,今日是初稿。」

    「哦。」大柱恍然大悟,六部招考的事他還是知道的,「那田主簿怎麼不去試試?」

    田主簿笑了笑,「這都一把年紀的,還是算了,還要去帝都,舟車勞頓,卑職這身老骨頭,扛不住。」

    聽於此,大柱跟著笑了笑,寒暄了幾句。

    有鑼鼓聲響起,時辰到了,考生陸續入場。

    人群穿梭中,大柱一眼就看到了小夫人,正站在馬場門口,點著腳朝馬場裡面的某人揮手,大柱朝裡面看了看,沒看見熟悉的,而後又朝著旁邊看了看。

    沒看到老大。

    奇怪,老大不在這兒?他還以為小夫人在這裡的話,老大一定會在這裡呢。

    大柱正要朝小夫人走去的時候,餘光卻瞟見了旁邊正在維持秩序的雲雁,清秀脫俗,於是雙腳不聽使喚,轉了方向巴巴的過去了。

    相比於郊區的馬場,郡里的街道相對冷清些。

    城東薛府,更是寂靜分明。

    寬敞的外院,看似普通,但若細看,一草一木皆是講究。不說其他,單說外院假山上的山石,都是帝都的雕刻大師親自過來設計雕琢的,巧奪天工。

    庭中湖水是引入護城河的水,清澈見底,流水潺潺。

    陽光下,男人一身玄色袍服,領子和袖口秀著繁複的雲紋,五官立體,眉眼深邃,舉手投足透著矜貴。

    很難想像這樣一位貴人,此時卻正在給一隻雜毛土狗剪毛。

    修長秀氣的手指握著一把精緻的剪子,咔嚓咔嚓的,認真得仿佛在干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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