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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57:33 作者: 山茶不渣
不過當路剛挖到村子外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難題。
在最優最近的那條路上,橫了一個小山坡。說是山坡,其實就是個坡丘。遠遠看去很小。不過真的臨近的時候,看著還是比較大的。橫在路上,左邊是坡很難填平,右邊是河流,所以這個還真不好繞過去。之前走這兒的時候,都是從河水中趟過去的,但這條路是要通馬車的,所以必須是實打實的路。
大伙兒拿著鋤頭撮箕站在山丘面前看了很久,唯一想到的就是將這個硬生生的挖出一條道來,但要是硬挖的話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這得挖多長距離的路了。而且這丘坡土裡混合著石頭,很難挖。
大家一籌莫展,於是紛紛看向薛鶴初,不知道薛大人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薛鶴初之前在規劃路線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查了一些古籍,他的處理方法很簡單,就是讓人一把火將這小丘坡給燒了,然後在燒禿了趁著還有火星子的時候,再讓人挑了旁邊的河水一桶桶的潑。
剛開始大家很是不解,有一個大火堆在旁邊,還讓他們一個個穿著護甲帶著鐵帽,簡直要熱死的節奏。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大家都傻眼了,因為面前這個小山坡一瞬間就給炸了。
煙霧繚繞,亂土翻飛,但因為大家都穿著鎧甲帶著頭盔的,倒沒有傷到什麼。
就是震驚。沒想到這個山丘,從中間部分直接開裂了,不大不小,稍微挖一點,就跟之前挖的路對接上了。也就是說,這兒,炸出來了一條道來。
神奇!
太神奇了!
黑山寨內。
本了說好了的栽完秧苗之後,大柱就走,出發去福州。
可磨磨蹭蹭,第一天沒走,第二天也沒走。
等第三天要走的時候,見老大帶著大家去挖路,於是又扛著鋤頭去開路了。
又沒走成。
這天大柱又扛著鋤頭準備出去的時候,被薛岩給堵了。
雙手挽著抱在胸口,薛岩斜倚在大院兒門口擋住,好整以暇的看著正要出院門的大柱。
「誒我說你到底走不走?這都多少天了?」
「你你管我走不走,」大柱眼神有些閃躲,沒有正面回答他,「有你什麼事兒,你讓開。」
薛岩砸吧了一下嘴。
其實本來不關薛岩啥事兒,但他那個大嘴巴,當時聽少爺要將大柱調到福州,回頭他就寫信告訴了福州的林寒少爺。
林少爺不用叫苦啦,有人手啦,大柱馬上就來啦。
結果這一天天的沒見走。
「林少爺可一直在問,說他那裡正缺人手,一直問你到底什麼時候去。」
薛岩自然是認識林寒的。陳郡薛氏是景朝的司空世家。每任家主都是朝中三公之一的司空。所謂司空,就是掌管土木營建水利興修之類的。後來朝廷增設六部,吏戶禮兵刑工,其中工部就是分管這些事情的,所以工部的人自然都是薛司空也就是薛鶴初的父親調人過去的。
那些現在工部的人,以前都是相當於薛司空的家臣,常出入於薛府。薛岩作為少爺的貼身小廝,不僅見過,還很熟。
他見識廣著呢。
「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你就這麼想我走?薛岩,枉我還以為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你竟然還趕我走?」
「以後又不是見不了面?等事情忙完了,咱們不都會回帝都?」薛岩掏了掏耳朵,說著說著就說起了別的事,「不過某些人只是個黑山縣的小吏,可去不了帝都哦。」
「他去不去帝都跟我有什麼關係!」大柱一聽,急了。
「我又沒說是誰你個啥子勁兒哦。」薛岩站直,一步步逼近大柱,來至靈魂深處的逼問,「你該不會是不想走了吧?大柱你是不是屈服了?彎了?」
「你tm才彎了!」像被戳到了痛處,大柱面紅耳赤,「老子才沒有彎!老子當然要走,現在就走!」說完,大柱把手上的鋤頭一扔,轉身回房抄起個包袱就出來了。
走到院兒里的時候,大柱朝著某個屋子望了眼,他知道今天某人請假了沒出去。
「我走了!」
語調稍微拔高了些。
死死的盯住房門,但很久都沒動靜,一氣之下,他紅著眼睛跨出院門。
薛岩站在院門口,看著大柱的背影,這,真走啦?
這就真的走了?
這時青梧從內院屋子跑了出來,腳步有些凌亂。
剛剛她在屋子裡做針線。如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所以她打算給夫君做一身換季的貼身裡衣,然後就聽到遠處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想著出來看看。見到薛岩,青梧問剛才什麼聲音,薛岩自然知道這個,於是回答說是炸山丘的聲音,讓小夫人不要害怕。
青梧倒不是害怕這個,而是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兒,如今知道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個炸山法,但想到是夫君弄的,想著夫君那麼厲害,應該沒啥事兒,於是懸著的心自然就落到了實處。正要回內院,她晃了一眼院子外面,看到了大柱的背影。
肩上還挎著一個小包袱。
「大柱這是要去哪兒?還拿著包袱,下山嗎?」
「嗐,大柱被調到福州去了。」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調到福州呀?」青梧有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