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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49:54 作者: 藤鹿山
白竹連忙安慰她,以為她是擔憂自己的那些傷口不敢出來,道:「奴婢去藥房拿些活血化瘀的藥,太子妃先用著,保准沒兩日就消了去,如何也看不見了。」
都來安慰她,遲盈還是固執的待在池底,悶悶的不吭聲。
到最後還是聽見太子在淨室外邊問話的聲音,似乎是在問她.......
聽著腳步聲,像是停在了淨室門前。遲盈這才爬了起來。
由著侍女匆匆為她套上素紗單衣,罩上朱紅金羅蹙鸞大袖襦裙,腰間系上摻金珠穗子宮絛,再走出外室梳頭盤發。
..
遲盈慢慢掀起金絲簾,太子所在的大殿中帶著幾分蕭瑟冷意,好在她穿的厚實方能抵抗一二。
轉過屏風,便見太子背手靜立於殿中。
蕭寰緩緩回身,遲盈只覺驚鴻一瞥。
殿宇深闊,外間日頭高起,滿殿徹亮。
太子一襲緋紅圓領常服,寬肩窄腰,背脊挺拔緊繃,與遲盈初見他時一般模樣。
緋紅大袖穿在他身上,飄逸俊朗,襯的他面如冠玉,一雙深眸似是含情,實乃天人之姿。
饒是遲盈不喜歡他,也不得不承認,若不論秉性,單以容貌來論,大魏恐怕再難尋得其他能與之媲美的俊朗男子來。
誰在他面前,都得自慚形穢。
遲盈恍惚想起第一次見到太子時,便是被他這副出塵容貌亂了心神。
那日她還真誠的心下歡喜過,連孟妙音打探起太子,她也沒來由的心下厭惡.......
而如今......
她早不是去年那個年輕的心思單純懵懂的小娘子,會因為太子一句假模假樣的溫潤,激動歡愉上好幾日。
遲盈只淡淡瞧了一眼他,便低頭含糊的行了個禮。
低聲問他:「今日殿下與妾可要去宮中請安?」
蕭寰眼眸深沉,從她面上淡淡划過,不帶有一絲情意。
見她昨夜披散滿床的長髮,如今全部盤起梳做了高髻,戴上了諸多珠釵步搖。
面上又帶著那副敬畏端莊,甚至有些冷漠,與昨夜含淚撒潑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憶起昨夜的耳鬢廝磨,蕭寰淡淡收回視線,薄唇微抿,落座往交椅上。
他再不看她,只是語氣難得的溫和:「無需,先用膳罷。」
黑漆四方長桌上擺滿了華麗牙盤,盛著各式膳食。
遲盈走至蕭寰對邊,離他最遠的對面落座。
蕭寰執牙箸的手停了須臾,面上隱隱泛起了寒意。
遲盈卻沒瞧見這份寒意,直到宮娥上前為遲盈擺上碗碟,布菜。
宮裡的規矩,不能貴人親自動手,連吃菜也得由著宮人來。
宮人夾什麼,貴人便吃什麼。
不過宮人也都依著規矩,每道菜只夾淺淺一筷子,不至於叫人吃厭惡了去。
遲盈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因此見給她布菜的宮人給她夾了她不喜歡吃的東西,她也強忍著厭惡草草咽下去。
一頓飯,遲盈臉上都生出了一片苦澀。
她用完膳才抬眸望著蕭寰,再次小聲問他:「那殿下何時去宮中請安?今日不去請安會不會不妥?」
遲盈知曉,既然嫁入了東宮,往宮中請安必不可少。
且旁人家新婦都是新婚頭一日拜見舅姑的,難不成宮裡不這般?
遲盈才不信。
依著太子的脾性,說不準今日本就該攜著她入宮的,可他專權擅勢慣了,想不去就不去了。
他不去也不叫自己去,到時候宮裡的那些人不敢怪他,可不是都朝著自己麼......
自上回第一次入宮赴宴就出了那等事,她如何也不敢再獨自面對宮裡那群人,她害怕那座宮裡,比害怕太子更害怕----
是以,她倒是頭一回期盼上了太子帶著她入宮。
旁人不怕她,總不敢得罪太子吧,難不成還敢當著太子的面欺負他的太子妃不成?
這般想著,遲盈面上都止不住帶上了幾分輕鬆。
她頭一回覺得,太子也不是全只有壞的時候,有時還能派上大用處,叫她狐假虎威上一回。
蕭寰修長的手指摩挲過袖面,目不斜視,帶著冷肅不屑,「請安自然是你自己去,孤為何要陪你去?」
遲盈呆滯在了當場,一雙杏眸泛著水意,怔怔的看著他。
她幾乎控制不住的哀求:「殿下,你能不能就陪著我去一次?我什麼都不懂......」
就一次就好,她在人前立住了,自然日後也不會害怕了。
誰家的新婚丈夫,不會陪著新婚妻子去的?
太子卻揉了揉眉心,頭也不回起身往殿外匆匆行去,只倉促落下一句:「你是太子妃,不懂就去學,要孤教你不成?」
遲盈瞧著他離去的背影,追上去問守在殿外的侍從,「殿下去哪裡?」
侍從恭謹回道:「回太子妃的話,殿下應當是去軍營了。」
遲盈咬牙,站在殿門口,親眼瞧著那人緋紅的衣袂消失在視野之中,眼中的期盼一點點落下----
作者有話說:
讓他傲一章,他不陪著,有人陪著感謝在2022-05-25 23:43:39~2022-05-27 03:21: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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