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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49:54 作者: 藤鹿山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當今雖不至於兇殘到隨意殺人,卻也不會與仁慈這個詞扯上關係。
怕被恨意沖昏了頭腦,才做出這等不經大腦的事情來。
樂山最是看不慣徐姑娘這副惺惺做派,以往不知用什麼法子哄得母妃團團轉。
她不是往日裡成日想嫁給太子麼?
如今自己替她幫了忙,心底說不得偷著樂,竟還來說教起自己?
真是不知尊卑的賤婢。
樂山當即將方才徐貴妃打她的那一巴掌原封不動丟到徐姑娘臉上,怒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介賤民,奴娼的卑賤血脈,入宮住了幾日便敢說教起本宮來?」
徐姑娘一聽當即唇瓣發白,手指蜷縮起來,被生硬的忍了下去。
這話卻叫徐貴妃氣得倒仰,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暈厥了過去,樂山這豈是在罵徐姑娘?
簡直是在罵自己。
徐姑娘是徐貴妃娘家嫡親侄女兒,若是賤民,奴娼血脈,那徐貴妃是什麼?!
徐貴妃只會更不堪!
活了四十餘年,自從跟了蕭淵之後,徐貴妃便再也無需為了一日三餐,為了身份地位發愁過。
她再也不願提起以前的出身,更生出一種錯覺,錯以為自己生來便是貴女,嫁給王子皇孫,後來又順順噹噹做了貴妃。
如今卻被自己親生女兒如此搬到台前,徐貴妃再忍不住,指著門口怒罵:「滾!現在去給你父皇磕頭請罪去,好在事情還能轉圜,沒出什麼大事......」
樂山公主也不願繼續待下去,眯著眼便打算走。
可還未曾出殿便見聖上身邊的大監楊宗等候在殿外。
楊宗垂眸,假笑朝著樂山公主行禮道:「公主,陛下傳話,宣公主過去一趟。」
樂山瞬間臉色煞白,再沒了方才的傲氣,回頭無措的看著徐貴妃。
徐貴妃上前苦笑:「大監,陛下找樂山何事?」
楊宗半個字也不透露,假笑道:「公主去了就知。」
樂山去時,並不見皇帝。
太子坐在交椅上,背對著她。
「殿下,公主來了----」
蕭寰聞聲側首,溫潤地笑,如同一個慈愛妹妹的兄長:「是樂山啊。」
樂山瞬間止不住顫抖起來。
再沒人比她更清楚眼前東宮的睚眥必報,她與其他兄弟姐妹活在太子的陰影下數十年。
這數十年是如何過來的?
長兄溫潤寬容,有明君之風,更是父皇長子。
這個呢?
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可誰叫她的親娘是宮裡的那位徐娘娘,不是皇后?
不然她與她長兄就是元後肚皮里蹦出來的,何至於處處被這個太子壓了一頭。
想起自小到大的陰影,她早有不忿,可卻半點不敢朝著太子的面表現出來。
那種來自骨頭縫裡的寒意,叫她隔著太子丈遠,卻嚇得一屁股跪了下來。
卻仍嘴硬死活不肯承認,磕磕巴巴說道:「皇兄、皇兄你究竟是想如何......」
蕭寰往常倒是能控制的住自己脾性,除非不想控制時,這日他心思鬱結,心底叫囂著一片殺意,眼眸止不住的赤紅,面容卻是帶著笑意。
這般愈發顯出瘋癲之色,他朝著身後侍衛吩咐:「將那兩個拖出來,當著她的面亂棍打死,叫這蠢貨好好看著,吃吃記性。」
很快那兩名宮女便被從殿外一路被拖曳而出,那混著血的皮肉划過光潔地板上的拖拽聲,叫人渾身發麻,寒毛聳立。
也不知此前受了什麼折磨,二人氣若遊絲渾身鮮血,全身皆是乾涸的血漬,卻還都是清醒活著的。
太子聽著一片慘叫之聲,百無聊賴的閉上了眼。
樂山一見這陣仗,甚至連一句辯駁都無,便認了罪。
「皇兄....皇兄,妹妹從未如此求過皇兄,皇兄便大人有大量,饒過妹妹這一次,妹妹只是不喜那遲娘子,那遲家的病秧子如何做的起東宮正妃.......」
太子背對著公主而坐,一動不動。周身率衛也未曾吭聲,許久樂山才聽見太子緩緩回頭,提步走往樂山這邊,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堵了路,太子用腳往一邊撥了撥。
居高臨下俯視著這位跪在地上的皇妹,他看著樂山被淚水糊滿了的臉。
「本來想饒你駙馬一命,只判個流放的罪名,如今叫孤想想,明日午時腰斬如何?」
樂山公主哭音效卡在嗓子眼,一聽頗有些無力,更是絕望後悔,她以生命為要挾哭道:「駙馬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的兒女才那般的小......」
太子冷笑,駙馬她倒是頗有感情,二十多年的兄長,可是半點不留情面。
他語調憐惜:「聽聽你這是什麼話?死了便死了,孤必當親自為你挑選一位容貌才情更盛崔九的新駙馬,反正你那一對小兒還小,此時換個爹也不知曉,豈不正好。」
樂山:「你是要逼死我才能如意是不是?」
太子疼愛的看著樂山,笑道:「只死你一個,可不能叫孤如意。」
作者有話說:
盈盈:屁股疼,肯定是被太子打了。感謝在2022-05-18 21:40:24~2022-05-18 23:5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