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雅典娜番外】你比這首歌還要老

    80_80432「你根本不懂」，葉典娜咬唇，嘴角苦澀，「當初沒離婚之前，他跟公司里一個女人牽牽扯扯，我給過他機會，說要麼離職、要麼離婚，他最後不願意，選擇離婚，剛才那個女人就是他以前的同事，他們正大光明在一起很久了，我就是讓他知道，我葉典娜就算沒有他也一樣可以過得好好的，我可以被任何人嘲笑，就是不想被拋棄過我的人嘲笑，你懂嗎…」，她說完後，忽然覺得挺嘲諷的，「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你又怎麼會懂呢」。

    唐晉海看著她，她有一雙很大的眼睛，睫毛格外的濃密，好像永遠都自帶著眼妝，濃密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眼睛裡的脆弱和悲傷便一覽無遺。

    他的眸底變了變，這個時候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該說點安慰話，可他實在不大會，猶豫片刻道：「把票給我，我去換票買3d眼鏡」踺。

    葉典娜把票遞給他，然後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影院人很多，唐晉海突兀的身形站在人群中總是格外的醒目，回來的時候他手裡拿著兩張票和兩幅眼鏡、兩瓶水犬。

    「你怎麼連點吃的東西都不買，爆米花呢」，葉典娜接過水有點無語。

    「那是小孩子吃的，再說不是剛吃完飯嗎」，唐晉海抿緊唇，以前每次跟女人來看電影，都說不要吃爆米花的。

    「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啊，你這個樣子…就捧著兩瓶水干坐兩個小時你知道有多無趣嗎」，葉典娜翻翻白眼，「算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說什麼說，我自己去買」。

    她說完像衝鋒車一樣衝到最前面，「幫我來桶爆米花、兩包綠色溜溜梅、綠箭茉莉味的糖」。

    掏錢時，一張百元大鈔從她頭頂遞了過去，「一共多少錢」？

    她回過頭，唐晉海嚴肅的說：「我不習慣跟我在一起時女人花錢」。

    葉典娜抽了抽嘴角，由著他了。

    營業員找了錢，正好到檢票時間，兩人進去，不巧又遇到俞天墨和他女朋友，而且還就坐在兩人後面，「娜娜，原來你們也是看四大名捕」。

    葉典娜看了眼他們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將他們兩隻抓子給跺了，早知道會碰到俞天墨，再免費她也不會來看電影了，不過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坐吧」，唐晉海平靜的將爆米花遞給她。

    她接過狠狠吃起來，電影上映時，不時傳來後面的嬌嗔聲，「哇，天墨，劉亦菲好漂亮」。

    「你說你覺得劉亦菲漂亮些還是我些」？

    「寶寶，當然是你啊」。

    ……。

    葉典娜覺得噁心，還寶寶，真不要臉。

    想當初結婚時他也叫自己寶寶，原來叫誰都寶寶，他媽的，她當初怎麼喜歡這種人。

    她越想越怒，不過她和唐晉海兩人就這樣干坐著會不會叫後面兩個人看出來他們是假裝的，再看前前、左左，她突然窘了，這是情侶影廳，專心看電影的壓根沒幾個，大部分都是摟摟抱抱，或者肩頸交纏在親熱。

    她清清嗓子，喝了口水，放下爆米花，忽然一把抱住唐晉海的胳膊。

    對方吃驚的低頭看她，然後很快明白過來，「你這樣抱著我，我不好看電影」。

    葉典娜就沒見過這麼不懂風趣的人，怕後面的人聽到，忙換了個姿勢，將臉靠近他胸膛里，然後抓著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你忍一忍，就當幫我這個忙」。

    溫香軟玉靠在懷裡，女人的發香味撲鼻，唐晉海身體緊繃，低頭，看著女人微翹的鼻子和唇，即使隔著襯衫，他也能感覺到女人臉上的觸感。

    他突然感到特別的不大自然，握在她肩上的手不由的動了動，好像碰觸到什麼條條的東西，他反應過來，心不正常的彈跳了起來。

    他真的意識到自己有太久沒有這樣接觸過女人了，五年還是六年，六年還是七年。

    她腦袋有時候會在他胸膛動一動，頭髮蹭的他頸子有點癢。

    大約半個小時候，她才從自己懷裡出來，唐晉海收回手臂，摸了摸手心，竟是潮濕的。

    「你覺得劉亦菲好看嗎」？沒多久，葉典娜問他。

    「般般」，他注視著她。

    「也是，看過了連蓁，看誰都會覺得般般」，葉典娜撕開溜溜梅，遞了個

    給他，「你吃嗎」？

    唐晉海搖搖頭。

    葉典娜只好自己吃了。

    電影結束時，葉典娜緊牽著他手，十指相扣，像電影院裡的情侶一樣走了出來。

    她手心很軟，摸著很舒服，唐晉海感覺內心很奇怪，不大敢用力。

    「娜娜，再見」，影院門口，俞天墨和女朋友牽著手離開，他女朋友小鳥依人似得靠在她肩膀上，望著這一幕，葉典娜突然挺酸澀的，曾幾何時，那裡的位置也是自己，可這世上的感情真的太容易變了，也許上個月身邊是另一個，下個月就又換人了。

    她放開唐晉海的手，只覺自己挺傻的，折騰了一個晚上，其實人家根本就沒在意，輸的還是自己的內心。

    「這樣有意思嗎」？唐晉海手一空，目光微冷的盯著面前失魂落魄的她。

    「沒意思」，葉典娜自我嘲笑的往前面走。

    「你往哪去，電梯在這邊」，一股力量忽然抓住她手腕。

    她愣了下，就被他在人群里扯著往電梯方向走。

    一場電影結束，狹小的電梯裡擠得滿滿的，葉典娜面朝著他，全身擠到他身上，兩團渾圓緊緊的牴觸著他結實的胸膛，唐晉海低頭俯視她，他實在太高，可以看到她t恤里若隱若現的勾，再加上那軟觸感襲來，他察覺她胸著實不小，他一隻手應該握不住。

    沒來由的，他喉嚨里划過絲燥熱，葉典娜也挺尷尬的，想躲開點，後面又有人將她擠過來，甚至站都站不穩，只好扶住他腰，他身上熱乎乎的氣息全部涌過來，讓她渾身不自在。

    電梯一到，一群人又一窩蜂的往前擠，她像陀螺似得被擠得轉，幸好唐晉海胳膊揪住她。

    出來時，她氣呼呼的只怨倒霉，「現在的人真是太沒素質了，稍微等那個幾秒排隊出來會死嗎」。

    「你自己擠進電梯的時候不也一樣」，唐晉海面無表情的噎了她句。

    葉典娜頓時沒做聲了，低著頭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到車前時，兩人一同往駕駛位上走，然後撞到一起。

    「你是要開車嗎」？唐晉海看她。

    「不好意思，我在想點事，剛才以為這是我的車」，葉典娜如夢初醒的摸摸腦袋，「我忘了你在我邊上」。

    唐晉海：「……」。

    他的存在感有這麼弱嗎。

    開車回去的時候她無精打采的窩在副駕駛位上，唐晉海想了想，打開電台，裡面不知道唱的什麼歌，反正他沒聽過，而且還是粵語，他不喜歡，換下一個台。

    「你幹嘛換啊，挺好聽的」，葉典娜忙按回去，然後跟著哼唱起來，「回頭望伴你走，從來未曾幸福過，赴過湯，蹈過火，沿途為何沒愛河，下半生，陪住你，懷疑快樂也不多，沒有心，別再拖，好心一早放開我，重頭努力也坎坷統統不要好過...」。

    她邊唱邊搖晃著腦袋，自娛自樂。

    唐晉海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是什麼歌」。

    「王力宏的《好心分手》，這你都不知道」，葉典娜怪物似得看了他眼，「難不成你比這首歌還要老」。

    唐晉海：「……」。

    葉典娜脫口後感覺挺過意不起，人家好心送自己回家，又陪自己看電影，「你會唱什麼歌」。

    「《軍中綠歌》、《小白楊》」。

    葉典娜眨眨眼，「……如果你找女朋友，哪天一起去ktv，你確定一起唱《軍中綠歌》好嗎」？

    唐晉海仔細想想好像很久以前確實遇到過這種窘況，「那我應該唱什麼歌」？

    葉典娜挺不忍心的，「我下次借本cd給你吧，保證只要唱好了，ktv里女人保證輕而易舉的對你一見鍾情」。

    「你經常聽別人一見鍾情嗎」？唐晉海反問。

    葉典娜撓撓鼻尖，無法反駁。

    唐晉海沉眉，嚴肅的說：「你這樣太膚淺了，一個男人好壞不是憑唱歌就可以決定的，就像剛才你那個前夫長得人模人樣，做的事卻讓人很不齒，花言巧語只會讓你短暫的快樂，但是想要長長久久男人還是要成熟穩重有擔當」。

    葉典娜訝異，沒想到這

    樣的話會從他嘴裡說出來，不過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看樣子你認為自己是後者咯」？

    「當然」，唐晉海理所應當的說。

    葉典娜想了想，說道：「我不能否認你是個好男人，但是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不會選你，因為你實在太不了解女人了，固然結婚是為了過日子，但日子也不能太乏味，如果生活中一點浪漫都沒有，每天都一板一眼的，那生活多無趣，也許很多人都說幾十年後，再深的愛情都會被柴米油鹽折磨的乏味，兩個人的愛情變得像親情，可我也還是想因為愛情才會踏進一段婚姻里」。

    「你怎麼就知道一板一眼的生活里沒有快樂了」，唐晉海不大讚同的皺眉，「我足夠認為在一個家裡，我能夠撐起一片天，讓我未來的另一半只負責享受生活，她想買什麼就什麼，她遇到生活中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來，她只要站在我後面就可以」。

    葉典娜想想，竟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沒錯，這確實是需要的，但假如她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買了卻沒人欣賞，你永遠都不會誇讚她，只會直接的評價人家說這件衣服穿的很醜，或者那件衣服還可以，又或者說人家好心下廚，如果人家做的還好那倒罷了，若是不好，你卻直接說飯菜很難吃，這都會讓對方很掃興、很失望，我相信你就是那樣的人」。

    唐晉海說：「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她穿這件衣服不好看，我卻說好看，她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品位」。

    「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想聽的不是實話，你可以稍微婉轉點」，葉典娜聳肩，「你看人家申穆野就都會說，為什麼你們是表兄弟，你一點也沒學到」。

    唐晉海沉默，這句話已經不止她一個人說過了。

    到家門口時，連蓁仔細檢查了下自己手機，發現在包里才下車。

    「cd，明天我去接毓希的時候給我」，唐晉海忽然說。

    葉典娜愣了下，然後點頭。

    轉身時，有點莫名其妙的摸摸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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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葉典娜被鬧鐘吵醒，一看時間，忙不迭的換衣服往學校跑，好在學校就在小區附近，開車轉個彎就到了。

    在車上化了個妝，下車操場上已經升旗儀式了。

    王老師打趣：「葉老師，全校就屬你住的最近，卻來得最晚」。

    葉典娜尷尬。

    上午三節數學課，下午一節，第六節課時，葉典娜在辦公室改作業，改到一半，去了趟洗手間，路上正好看到一個綠色的小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操場的階梯上。

    葉典娜瞧了半天才瞧出是唐毓希，小腦袋滿臉希翼的望著草地上玩耍的同學。

    她眼底升起一股憐惜，忍不住走了過去，「唐毓希，你怎麼不跟同學去玩」？

    「葉…葉老師」，唐毓希緊張結巴的開口。

    「我有這麼恐怖嗎」，葉典娜笑笑，坐到他邊上，「剛才老師改了你作業，你又錯了很多」。

    唐毓希耳根通紅的低頭。

    「你爸爸不是給你請了家教老師嗎」，葉典娜關心的說。

    唐毓希咬著嘴巴不做聲。

    葉典娜嘆了口氣，「是不是家教老師教完後問你聽懂了沒，你又撒謊說聽懂了」。

    唐毓希漲紅了臉。

    葉典娜知道猜對了，自己給他補過課，小孩子內向，又怕人家說他笨，「老師不是說過遇到不懂的一定要說嗎，人只有意識到自己的缺點，敢於去面對，才會有機會進步，如果你因為面子或者害怕而不敢問，你的家教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最後害的還是你自己，也白白浪費了你爸爸的補習費」。

    「對不起…」，唐毓希小聲的說。

    「別跟我說對不起，書是讀給你自己的」，葉典娜看向操場，「還有你不要總是一個人呆在一塊，多跟班上的同學玩玩，其實我覺得比讀書更重要的就是交朋友，我在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也跟你一樣，性格內向，不敢跟朋友去玩，我害怕別人討厭我，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體育課，因為每次體育課我都是一個人玩，一點意思都沒有」。

    「葉老師小學也是這樣嗎」？唐毓希有點驚奇。

    「是啊，後來我才知道不是

    大家不喜歡跟我玩，是我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了，人家想跟我玩都不敢跟我接近」，葉典娜喊了喊遠處五班的班長，「梁亮，過來」。

    「葉老師，有什麼事嗎」？梁亮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讓唐毓希也參加打桌球，你是班長，有義務讓自己班裡的人都積極參加運動知道嗎」，葉典娜笑眯眯的揉揉他腦袋，「帶好了下次葉老師請你吃棒棒糖」。

    「沒問題，葉老師，你放心吧」，梁亮一聽眼睛發亮的揪起唐毓希往桌球檯跑。

    葉典娜看著孩子們歡樂的笑聲，突然感覺心情好了很多，偶爾發發善心也還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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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