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我只是輸給了喬連蓁

    「喬校長…」，嚴婷敲了敲門，辦公室里太過甜蜜，讓她有點不好意思進來，「…沒打擾吧」？

    「沒事，進來吧」，連蓁從申穆野懷裡出來，俏麗的臉上滿臉幸福的紅暈妗。

    「我四處參觀下」，申穆野笑說。

    「嗯」，連蓁點頭，將皮包放到辦公桌上，嚴婷抿唇笑道：「恭喜校長了，終於找到了最重要的那個人」，雖然她不清楚這兩個人的過往，但是這些年追求連蓁的人看在眼裡，從來沒見她對誰這般柔情蜜意過。

    「謝謝」，連蓁撩了撩髮際，難掩臉上的好神采，「中午請學校老師吃飯，你也來」跬。

    「好的」，嚴婷笑著翻開文件資料遞過去，「這是這個月大提琴的招生人數，三十個，還算理想」。

    「也只能說勉強了，跟預計的還是有些差別」，連蓁心情好，口吻也比較溫和，「主要是宣傳力度都沒做到位，月初的時候我也是私事比較忙，這件事管的比較少，都是策劃部和宣傳部那邊的人在忙，他們那些人不盯著就不會好好的做，我會在星期的一會議上宣布每人扣五分」。

    「那我們原先訂好的下個月新班級還要開嗎」？嚴婷詢問。

    「先看看這個新班級的反響質量」，連蓁沉吟，「我會和幾個老師商量…」。

    ……。

    申穆野回來的時候，嚴婷已經離開，連蓁正對著電腦上網，他走過去，看到她在翻閱自己學校的網站。

    「我想以後學校的事你還是儘量交給你的秘書或者其它人去辦，懷孕了還是少對著電腦工作比較好」，申穆野關切的彎腰，手撫摸著她小肚子，溫柔的說：「輻射對孩子不好，連蓁，我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誕下這一胎」。

    「我會注意的」，連蓁漾唇笑道：「穆野，你放心吧，我已經做過一次媽媽了，該注意什麼我很清楚，對了，剛才參觀了圈我學校感覺有什麼問題沒有」。

    「小問題沒有，但是就擴大發展的話大問題不少」，申穆野如實說。

    「好吧，我知道了，我想這些問題還是等我把孩子生完再說」，連蓁瞭然，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算不上一個女強人，若不是在圈內打開了知名度，學校也未必會有今天的成就。

    「嗯，我得去接泉泉了，中午飯店見」，申穆野很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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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連蓁請眾人在學校附近的飯店吃中餐，大約十二點半的時候申穆野菜接泉泉過來，學校的人鬧鬧騰騰，一直吃到兩點，申穆野又送泉泉去上學。

    下午的時候連蓁又受邀參加了一場學校贊助的畫展，申穆野又開車過去接了她去畫廊，連蓁坐他車上的時候，忍不住笑道：「你都快成了我和泉泉的專用司機了」。

    「平時陪你們的少，難得休假，當專用司機也挺好的」，申穆野笑笑，到畫廊時，外面停滿了車子，連停車位都很擁擠，好在他技術高超，將車子倒進了一個又窄又小的車位里。

    下車走了幾步，連蓁便看到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腳步微頓，申穆野低頭問道：「怎麼啦」？

    「人挺多的」，連蓁擠出抹笑說。

    「有點」。

    連蓁將邀請券遞過去，工作人員讓他們進去，花廳的門口擺著一張自助桌，上面有果汁、紅酒、水果和一些小點心。

    申穆野喝慣了好的紅酒，不習慣喝這些檔次略低的紅酒，只是拿了杯果汁給連蓁，他自己端了杯白水。

    畫廊的主辦方胡經理過來跟連蓁打招呼，「喬校長，這位是…」。

    「我老公」，連蓁介紹。

    胡經理微愣，繼而笑道：「恭喜恭喜，還不知道喬校長什麼時候結婚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人家根本婚禮都沒辦，也沒通過人家男方家裡應允，偷偷摸摸的結婚」，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嘲諷的聲音。

    連蓁只覺得聲音耳熟，回過頭去，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滿臉輕蔑的走到身前，全身上下珠光寶氣，妝容下一張包容得體的熟悉面孔比往昔多添了不少皺紋。

    「申二夫人，沒想到您竟然有空過來，早知道我親自去門口接您」，胡經理忙賠著笑臉迎上去。

    「我也是正好這幾日

    呆家裡閒的無聊便出來逛逛」，史紅瑤淡淡的說完後，高傲的目光掠過連蓁，最後落在他旁邊的申穆野上，眼底掠過絲濃烈的譏諷，笑道：「沒想到來還能遇到熟人，穆野，你還真是有時間啊，回西城好幾天了吧，放著偌大的公司不管，跑來這裡陪女人」。

    「莫非這位就是申穆野申總」？胡經理大吃一驚，急急忙忙道：「沒想到我這小小的畫展今日竟招來這麼多貴客迎門，兩位稍作，我這就去把那瓶珍藏許久的波爾多開了」。

    「不用了，我今日只是陪太太來看看，等會兒還要開車，你也不要浪費了」，申穆野冷淡的擺擺手，顯然對於他的打斷而不滿。

    史紅瑤也有點不悅，她好好的和在申穆野聊天，這個胡經理卻總是大驚小怪的插話，「胡經理，你去招呼其它客人吧」。

    兩位西城舉足輕重的人物都開了口，胡經理也很會察言觀色，雖然很想多和這兩位套套交情，但顯然現在留下來只會讓人反感，他忙識相的離開。

    申穆野這才客氣的道：「我也是忙完了公司的事才回西城放個假，過幾日就會回去，昨天不是和二嬸您說了嗎」？

    「我倒是沒聽清楚」，史紅瑤笑了笑，美眸轉向連蓁，「喬小姐，沒想到時隔六年你還能和穆野走到一塊啊，可真是佩服你這能力啊，這麼多年，多少美女攻克咱們穆野這座碉堡都沒拿下，你一上陣就一舉得城啊」。

    連蓁焉能聽不出她話里的諷刺，心裡不大舒服，卻也不想再得罪申家的人。

    「你一路上來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畫嗎，你先去吧，我陪二嬸聊聊」，申穆野看出她的為難，輕聲說道。

    「嗯」，連蓁正好解脫，朝史紅瑤點點頭便轉身假裝專注去的看畫了。

    史紅瑤眉心一皺，剛要衝著她背影開口，申穆野微微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高大的陰影俯瞰下來，深不可測的幽瞳里閃爍著溫和的笑意，但那笑意中卻另有一種讓人膽怯的威嚴和警告，「二嬸，記得爺爺曾經說過，自家人永遠沒有打自家人臉面的道理，您問問您自己，今天朝著我臉上打了幾巴掌了」？

    史紅瑤臉色一變，冷笑道：「怎麼，我才數落喬連蓁幾句，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教訓我這二嬸了」。

    「二嬸是長輩，我哪有敢教訓的道理」，申穆野唇角的笑始終淡淡的，「不過咱們申家的關係好不容易能緩和點，我是真心希望不要再像從前一樣，家不像家，親人不像親人，二嬸不為自己，也得想想心霓、想想祖妤姐和二叔…」。

    史紅瑤不是滋味的抿住了嘴巴，她雖然性格尖酸，但人不笨，如今的申穆野不比從前，無論是在全世界的人脈還是財力早已不容小覷，尤其是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家陸肖凡一家人給端了，陸家什麼人啊，一般人誰敢得罪，可他不但得罪了，還把人家給弄得破產坐牢了，她得罪他對自己家倒不會有什麼損失，她擔心的是自家子孫後代將來遇到困難時沒人幫助，這人啊活的越大就越明白不管是誰都總有讓人幫助的一天。

    她明白過來，立即穩穩心神，笑道：「聽聽，說的二嬸好像非要和你做仇人一樣，你說我要是有這意思，昨日幹嘛還叫你來家裡吃飯」。

    「我也是這麼想的」，申穆野笑了笑，「二嬸，咱們別老在這聊天了，也去看看畫吧」。

    「行，正好這看畫我不大懂，你見多識廣、博學多才，跟二嬸說說」，史紅瑤隨他一道往畫廊里走。

    這一邊，連蓁離開兩人後故意往人比較少的地方走，看了會兒牆上的畫，轉了個彎，前面的牆壁上突然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男人剛毅的下顎微抬，若有所思的觀摩著面前的畫。

    連蓁心裡一突，忙走到另外一條廊道上，她原先在門口就看到厲冬森的車，她挺不想遇到他的，尤其是現在她和申穆野和好後，畢竟他這些年默默的為她家人付出了不少，可以說他到至今仍未娶妻也是因為她的緣故，但她對他只有歉意，若是他知道自己和申穆野在一起對他也是一種傷害，她不想再去傷害一個這樣真正喜歡她的男人。

    為了避免再次遇到他，連蓁快步上了三樓，沒多久她就接到申穆野的電話。

    「我在三樓，你和二嬸聊完了嗎」？連蓁壓低聲音問道。

    「我陪二嬸還在一樓看畫」，申穆野說道：「你等會兒我」。

    連蓁實在不明白他怎麼又能和尖酸刻薄的史紅瑤一起欣賞畫展了，不過看樣子史紅瑤在他身邊，她也不好多問，思索了片刻，她道：「那你陪二嬸看吧

    ，我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看看就可以了，等會兒我在外面等你」。

    「嗯…也好」，申穆野以為她是不願意和史紅瑤一起走，也沒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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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蓁怕遇到厲冬森，隨意的在畫廊里走馬觀花的看了會兒，到四樓後就給申穆野發了條簡訊，然後坐電梯下去，電梯到三樓時，厲冬森打著電話從外頭跨進來，四目相對，他愣了愣，連蓁很是尷尬。

    「你先和他介紹一下我們的產品，我馬上就回來」，厲冬森摁斷電話，然後沖連蓁笑道：「你也來看畫展」？

    「嗯」，連蓁輕應了聲，「怎麼還沒看完就急著走了」？

    「聯繫了很久的合作夥伴突然臨時來了西城」，厲冬森緊緊的盯著她，眸色里有點遺憾和惋惜，「你也要走了」？

    「我…等會兒走，我一樓還沒看」，連蓁找了個藉口。

    「可惜我有急事，要不然我可以陪你看會兒」，厲冬森笑著說道：「真正好的畫都還是在一樓，到三樓的畫就比較普普通通了」。

    連蓁笑了笑，沒作答，電梯一到，一撥人擠了出去，厲冬森用魁梧的身軀護出一套道來，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連蓁低頭走了出去，「謝謝你，你不是有事嗎，快走吧」。

    「你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樂意見到我」，厲冬森嘴角有幾分苦澀。

    這時，眼尖的胡經理突然快步走了過來，「喬校長，就看完啦，怎麼就您一個人，申先生呢」。

    連蓁表情微僵，厲冬森怔愣過後眉目間流露出複雜的難以置信。

    「您和申先生怎麼沒一起」？胡經理接著問道。

    「嗯…他還在樓上看，我先下樓了」，連蓁硬著頭皮說完後後看到厲冬森幽黑的眼睛裡宛若可以吞噬一切的憤怒和震驚。

    「連蓁，你跟我出來」，厲冬森咬了咬牙根，拖著她大步走出了畫廊，外面的陽光刺得雙目都要睜不開似得，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試圖將眼底的生澀痛意抹去，良久，他睜開，瞳孔里涌動著難受，「他說的申先生是申穆野嗎」？

    「嗯」，連蓁原先避開，但仍是被他知道了，她望著面前的男人心情也很複雜。

    「為什麼是他」？厲冬森突然笑了，笑容里透著一絲猙獰，「為什麼又是申穆野，你告訴我這個人究竟有什麼值得吸引你的地方」。

    「對不起」，連蓁難過的低頭。

    「六年前，你跟我說你愛上了申穆野，因為他給了你安穩和庇護，他的家人尊重你，理解你，可是後來呢，他為了申家的繼承權拋棄了你，他做的一切比我做的要過分一千倍、一萬倍，但是你願意等他六年，你為了我卻連幾個月都不能等」，厲冬森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試圖讓自己心情平靜點，這麼多年，他基本上可以做到沒有大悲大痛，但今天他還是會覺得可笑，「連蓁，我問你，你當初到底愛過我嗎」？

    「冬森，跟你在一起是一段很美好的初戀，我確實愛過你」，連蓁愧疚的道：「但遇到穆野的時候，會讓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就好像人活在這世上，會有那樣一個人就像…就像月老用力牽扯起來的那根姻緣線一樣，線的另一頭就是他」。

    「我明白了」，厲冬森痛苦的點了點頭，原來有一種人是不管你多麼努力，做的多麼好，都是徒勞。

    「連蓁…」，申穆野從畫廊門口走到兩人身邊，他濃黑的眼睛看了看連蓁，又看了看厲冬森，然後平靜的頷首，「厲總，好久不見」。

    厲冬森冷漠的瞪著他，這樣的目光申穆野是熟悉的，就像從前的他因為嫉恨連蓁的第一次是給了厲冬森後而流露出來的憤怒，是因為不甘，還有男人與生俱來的強烈自尊心。

    「連蓁，可以讓我跟厲總單獨談談嗎」？申穆野忽然溫和的對連蓁道。

    她錯愕，在兩個男人之間看來看去，猶豫了陣才慢慢走到一邊。

    厲冬森望著她側影冷冷的問道：「你想跟我聊什麼，炫耀嗎」？

    「你誤會了」，申穆野平靜的道：「我只是不想讓她為難，我們都不年輕了，兩個快四十歲的男人，應該心平氣和點」。

    厲冬森嗤笑了聲，雙目諷刺，卻也寂寥悲傷，「申穆野，我不是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喬連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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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