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敬酒不吃吃罰酒

    「二嬸，您知道她做了什麼嗎」？申穆野怒道：「人家弟弟妹妹哪個不是希望家裡和和氣氣、平平安安的，她倒好，回來第一天，就恨不得家無寧日，有你這麼算計我的嗎，你是不是沒帶腦子出門」燔。

    「媽，他竟這樣罵我」，申心霓撲到史紅瑤懷裡大哭起來，「早知道我就不該回來的，應該呆在歐洲，省的回來討你們厭」。

    「好啦好啦，別哭了，你是我女兒，誰敢罵你」，史紅瑤怒瞪向申穆野，「你馬上給我回去，她就算做錯了事，要罵也是我們父母的事，你這般大呼小叫的有把我這個二嬸放眼裡嗎」。

    「好，我先回去，不過這件事你在今天晚上之前不去解釋清楚，我不會善罷甘休」，申穆野冷笑了兩聲，沉了沉氣，轉身大步回了申宅。

    等他一走，史紅瑤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婭茹姐」，申心霓將來龍去脈一說，史紅瑤火冒三丈，「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大事，本來就是他和那葉婭茹糾纏不清，不過你也是，好好的管那麼多閒事幹嘛」窠。

    「媽，婭茹姐一直就對我很好嗎，哎喲，我臉痛死了」，申心霓委屈的嘟起嘴巴，立即讓史紅瑤心疼起來，「讓媽媽看看，怎麼這麼腫，漂漂亮亮的臉就弄成這樣了，這混小子竟下這麼重手，我去給你拿點藥」。

    趁著史紅瑤轉身下樓，申心霓立即給葉婭茹打電話，「婭茹姐，你怎麼搞得，給了你一整晚的時間都沒搞定我表哥」。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現在真的被喬連蓁迷得團團轉了」，葉婭茹哽咽了起來。

    「我現在也恨死那個喬連蓁了，剛才我表哥為了那女人還打我」，申心霓恨得牙痒痒，「從沒見他發過那麼大火」。

    葉婭茹愣了愣，「他打了你」？

    在她記憶里，申穆野對兄弟姐妹一直是頗多照顧的，說到他會打自己妹妹還真是頭一遭，葉婭茹忽然想起他早上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不知道喬連蓁有沒有把照片的事告訴他，他先前就很生氣了，要是知道了豈不更生氣。

    「是啊，我恨死喬連蓁了，我死都不會接受她做我嫂子」，申心霓惡狠狠的道。

    「心霓，都怪我，要不是讓你幫忙也不會害你被打，是我連累你了」，葉婭茹口吻非常愧疚。

    「不關你的事，本來就是我表哥不對，還有那個喬連蓁，一看就是個綠茶婊，噁心死了，哎，我媽來了，晚點再聊」。

    葉婭茹收起手機，忽然有些後怕起來，沒多久，申穆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看了會兒，沒敢接。

    也不大敢回公寓，約了幾個朋友去做spa，到中午時接到家裡傭人的電話，「葉小姐，剛才申先生來了公寓找你」。

    「那他人呢，走了嗎」？

    「還在等你，他讓我先走了」。

    葉婭茹蹙了蹙眉，「他當時神情怎麼樣」。

    「…面無表情似得，好像是在生氣」。

    「我知道了」，葉婭茹想了想，還是先等他氣消了再說。

    申穆野在公寓裡坐到傍晚，抽了兩包煙，還是不見她回來，心裡的怒氣竄的滿滿，拿了車鑰匙回申家，一打聽申心霓根本沒來過。

    很好，一個兩個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

    他帶著滿肚子火氣闖到東宅里，史紅瑤正挑著腿在沙發上磕瓜子，「二嬸，心霓呢」。

    「她出去玩了」，史紅瑤淡淡道。

    「二嬸，我上午說的話您是不是忘了」，申穆野陰沉沉的走到她面前。

    「我沒忘，事情來龍去脈我也知道了，這都是你在外面招惹的，這事怪不得心霓」，史紅瑤邊說邊專注的看著電視機。

    申穆野火了，過去關掉電視機，「打電話叫她回來」。

    「申穆野，你什麼態度」，史紅瑤板著臉站起來，「我是你二嬸，你還有沒有禮貌了，今天我還不打電話了，你能怎麼樣」。

    「好，您不叫，那我只好打電話給黑道上的兄弟把她給揪回來了，要是路上受了點什麼傷，也別怪我」，申穆野冷笑了聲，拿了手機邊往外走邊打電話。

    「申穆野，你敢」，史紅瑤慌了起來，「她畢竟是你表妹」。

    「我警告過她，她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申穆野直接撥了段雨韜的電話，他素來在西城的黑白兩道上都是朋友，在西城找個人不過是隨隨便便的事。

    史紅瑤見他來真格，便慌了，只好去找老太太和老爺子出面。

    老爺子一聽火冒三丈，直接讓人叫了申穆野過去，訓道：「不過是個誤會罷了，何必鬧的這麼大，那幫黑社會粗手粗腳的，要是弄傷你妹妹怎麼辦」。

    「那二嬸就快點叫她回來」，申穆野冷著臉坐到沙發上，「我耐心有限」。

    「還不快叫她回來」，老爺子這邊也瞪向史紅瑤，對這個媳婦真是越發喜歡不起來。

    史紅瑤最是怕老爺子的威嚴，只好聯繫了申心霓，不到半個小時，申心霓才硬著頭皮回了家。

    「爺爺奶奶，你們要幫我，我是怕表哥又打我才不敢回家的」，申心霓一進家門立即撲到老太太懷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表哥好」。

    「好啦好啦，是你表哥不好」，老太太最是心疼這個幾年不見的孫女，尤其是看她臉頰紅彤彤的，立即斥道：「穆野，馬上跟你妹妹道歉」。

    「道歉」？申穆野冷笑了聲，到今天他才算看清楚他這個妹妹心眼有多深，他從前還真是小看她了，「本來就是她有錯再先，還讓我道歉，你最好立即上前跟你嫂子解釋清楚」。

    「別爭了」，老爺子揮手，朝素姨道：「你去把連蓁叫下來，別吵到孩子」。

    素姨應了聲，大約幾分鐘後，連蓁慢慢的從樓上下來，她雖然在樓上呆了一天，但是下面的爭吵也是偶爾能傳的上幾句進她耳朵。

    「去跟你嫂子解釋」，老爺子威嚴十足的發話。

    申心霓忍著怒氣走過去道：「嫂子，昨夜的事不關我表哥的事，是我弄得，趁他喝醉了後把葉婭茹叫了過來，他根本不知道葉婭茹會來」。

    連蓁看了眼申穆野，見他深切的凝視著自己，她心裡一酸，別開臉，就算他昨夜是被申心霓算計，可那些照片還是叫她惡了心。

    老爺子見狀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昨夜是個誤會，至於穆野和那個葉婭茹，是過去的事情了，不過你放心，我要是看到他們兩有來往，我准親自打斷他腿」。

    連蓁咬了咬唇，低低道：「爺爺你放心吧，我明白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指著申心霓道：「你啊，以後別再做這些事了，鬧得你哥哥嫂子都不高興了，也要懂事些了」。

    申心霓眼眶一紅，淚流的更洶湧了。

    史紅瑤不滿的道：「這能怪她嗎，先前穆野和葉婭茹談戀愛，她和葉婭茹玩的多，感情好，換成誰都會覺得不公平，再說啦，我是聽心霓說穆野上個月還和葉婭茹在歐洲玩」。

    連蓁睫毛顫了顫，老爺子氣得瞪向申穆野，「你二嬸說的都是真的」？

    申穆野握了握拳頭，沉默。

    「我還當以為你在歐洲忙事呢，好啊，你就這麼對你老婆的，混帳東西，拿棍子來，家法伺候」，老爺子生氣的一喝。

    老太太慌起來，「別這樣吧，他吃了這次虧，以後再也不敢的」。

    「他長長疼，就真的知道不敢了」，老爺子接過傭人遞來的棍子，斥道：「你給我跪下」。

    申穆野深吸了口氣，慢慢屈膝跪到地上。

    老爺子拿起棍，「啪」的用力抽到他背上，連蓁心臟一縮，看著他眉頭也不吭，不一會兒，便打了數十下，忍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連蓁不知道老爺子打的有多重，可聽那聲音也覺得定然不輕，她眉頭緊緊擰起來，實在忍不住輕聲道：「爺爺，還是算了吧」。

    「對對對，算了，他知道錯了」，老太太忙不迭將棍子搶走，邊走邊說道：「你看看人家蓁蓁到現在都還在為你求情，你想想你這半年是怎麼對他的，好好想想」，說罷又對申心霓道：「以後啊你別再和那個葉婭茹來往了，被人家騙了都不知道，還有你啊，紅瑤，女兒糊塗不懂事也就算了，怎麼連你這做媽的也分不清事情緩急，非要跟自己侄子坳氣」。

    「媽…」，史紅瑤忿忿不滿的皺眉。

    「別再說了，快點回去吧，鬧了一晚上，把我頭都吵大了」，老爺子不耐煩的一斥，是真的對著媳婦十分的不滿了。

    史紅瑤跺跺腳，牽了女兒生氣的走了。

    屋裡這才消停下來，老太太忙拉著申穆野坐下，「快快快，把衣服脫了，讓奶奶看你傷的重不重」。

    「沒事，奶奶，我沒關係」，申穆野擋住老太太，目光瞧向連蓁，見她一直低著腦袋瓜子，心裡嘆了口氣。

    「申家男子漢受這點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麼，你給我上來」，老爺子率先往書房走。

    老太太見他們上樓後，才拉過連蓁的手坐到沙發上，滿懷歉意的說道：「怪不得你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房裡沒出來，我是早該注意到的，連蓁，我理解你心裡不舒坦，換成我也會，不過我希望你明白，這些日子穆野是對你不錯的，沒和你結婚前，平日裡就算回了西城也不著家，現在基本上都在家裡陪著你，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你過日子，不然今天也不會非鬧著讓心霓解釋清楚，他從小是對心霓呵護有加，今天卻為你打了她，可見你們這段婚姻在他心裡是重要的」。

    連蓁微微垂著睫毛，心裡迷茫，她也是沒想到為了這事他會和家裡吵起來，還動了手。

    「奶奶，您說的我都知道，可他在歐洲和葉婭茹在一塊，他回來並沒有多久，他們怎麼可能就分開了」。

    老太太和藹的道：「我剛說了，穆野這段日子大部分都是在申家陪著你，他並沒有時間去接觸旁的女人，有時候比比，孰輕孰重就知道了，也許你會認為我沒有顧忌過你的感受，或者偏袒我孫子，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情，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屬於自己一人，可你要明白，婚姻是要經營出來的，你自己問問，你有好好經營過這一段婚姻嗎」？

    連蓁沉默，卻不贊同，兩人的婚姻本來就是因為意外懷孕而走到一起的，又怎麼可能好好去經營。

    「女人需要男人的呵護，男人同時也需要女人的關心，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也許你們兩剛開始會結婚是因為懷了孩子，所以一開始你們倆彼此都沒有用過心，後來穆野去了國外，這點他是做錯了，他不該在你懷孕的時候離開，但是你有挽留過你自己的丈夫嗎，你有沒有說過你需要他，你都沒有，那日他走的那天，我讓你去送他，也是想給你們創造機會，可你什麼都說」，老太太輕輕搖頭，「我是有跟穆野打聽過的，男人比女人更好面子，自尊心更強，他會覺得你完全不需要她，也許當你試著發一個簡訊給他，或者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他這半年裡對你的態度也絕不是這樣」。

    老太太喝了口茶，潤喉道：「當然，我說了這些並不是因此縱然他在外面可以胡來，任何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好的男人不是天生就有的，他是教導出來的，就拿你之前的厲冬森來說，一開始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可是然後呢，他怎麼對你的…，我和你爺爺在結婚前，你以為他是個好男人了，女朋友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婚後我把他管的嚴嚴實實，哪個女人來找他，哪個狐朋狗友喊他去玩，我一個個打過去斥責」。

    連蓁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爺爺不怪您嗎」。

    「他心裡不痛快，可知道我是為他好，為了這個家好」，老太太深切的拍了拍她手背，「如果一個男人真的看重這個家，他會為這個家改變」。

    連蓁動容，老太太笑道：「我們那個年代還好，尤其是你們現在這個年代，離婚像吃便當一樣，就算你找個再好再專情的男人，如果你不努力，你不付出，每天等著他回家，從不管他，他不會覺得有太多慶幸，他只會慢慢覺得偶爾出去玩個一兩次也不會有什麼」。

    連蓁複雜的點了點頭，還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婚姻方面的問題，一時之間讓她有些豁然開朗，又感到茫然。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老太太有些話還是說的有道理的。

    樓上，也不知道申穆野和老爺子在聊什麼，連蓁進房時也沒看到他們出來。

    給孩子餵完奶後，才聽得外面響了兩下敲門聲，素姨進來道：「少爺說讓我幫他拿下衣服，他今晚睡樓下」。

    「嗯」，連蓁低頭看孩子。

    素姨手腳輕緩的取了套睡衣物出去。

    又過了一陣，又有人敲門。

    「門沒鎖」，連蓁以為又是素姨，結果進來的是申鈺銘，「三叔…」。

    「是這樣的，剛回家聽說今天家裡發生的事，你

    還好吧」？申鈺銘低頭關切的注視著她。

    「還好，有勞三叔關心了」，連蓁澀然，「三叔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嗯」，申鈺銘猶豫了下，道：「早上看到穆野和葉婭茹一塊出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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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