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這麼怕我嗎
2023-09-22 09:39:43 作者: 葉雪
「難道你還要對她一輩子的行為負責嗎」,唐晉海不以為然,「她如今敢這樣要挾你,無非就是你以前總是妥協,你不能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命是她自己的,她都不知道愛惜,何需要你來操心」。
申穆野啞口無言。
「我平時看你做事也挺狠的,怎的唯獨對著葉婭茹這般溫溫吞吞的」,唐晉海斥說:「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畢竟在一起十來年…」。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的意思是不要去,你要去了,這輩子都別想甩掉這個女人,她要是對你堅貞不渝就算了,我看也不見得」。
申穆野尋思了許久,最後還是給葉婭茹發了條簡訊,然後關機。
「你自己休息吧」,葉婭茹站在家裡的陽台上,收到這條簡訊,氣得差點把手機扔了出去窠。
以前不管她怎麼鬧,最後他還是跑過來。
可這兩日卻是鐵了心似得。
她打了一夜的電話都是關機,第二天乾脆找去航空公司,一打聽才知道是喬連蓁生了。
她想起去年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小家子女人,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沒道理他會真的對她上了心。
畢竟這半年多他將她扔在中國不聞不問她也是知道的,怎的,一回來態度就大轉變似得,是她漏了什麼關鍵的地方嗎,還是他真的很喜歡小孩。
在她眼裡,申穆野不該是那種會喜歡小孩子的人啊。
----------------
連蓁在醫院住了三天,實在呆著不舒服就和孩子一塊回了申家。
孩子在暖箱裡呆了幾天,各方面也穩定了,不過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但也還是嬌貴的很。
尤其是白天的時候只要將他放在搖籃里一醒來就啼哭不止。
申老太太可是把他當小祖宗似得抱著不撒手,申穆野看的好笑,「奶奶,您這樣會寵壞他的,到時候晚上都要伺候著睡覺就麻煩了」。
「伺候著就伺候,你們不願意,我來」,老太太一個勁的低頭跟曾孫子說話,「泉泉,你說是不是」。
孩子剛出生的那日,老爺子就請了算命的給曾孫子算了一卦,說是命里缺水,於是便命名為申池泉,小名泉泉。
晚上馮洛雅過來看孩子,也塞了個大紅包。
老太太埋怨道:「看孩子就看孩子,還送什麼紅包,真是」。
「是這孩子實在討喜,可愛的緊」,馮洛雅守著泉泉看了看,笑道:「可真像他媽媽」。
「是啊,這男孩子像媽的少,就咱們泉泉跟他媽鼻子、嘴巴都像極了,將來準是個漂亮的小帥哥」,老太太現在見誰都心情好,成天樂呵呵的。
幾人的話題都在小孩子身上轉著,若是以前申穆野聽得就煩,可現在換成了自己兒子,倒也聽得興致勃勃。
晚上,連蓁抱著孩子坐在床上,她現在雖然能走些路了,但傷口還沒癒合,最多就能上上廁所,大部分都坐著,坐的她成天難受的緊。
不過好在有孩子陪著,每次看著孩子便有種莫大的幸福,再辛苦的十月懷胎好像也值了。
孩子餓了,她解開了哺乳衣粒紐扣,申穆野擦著濕發望過去,只看到寶寶厚重的衣服。
連蓁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他深沉的視線,她臉熱了下,問道:「馮洛雅好像對三叔挺有意思的」。
「嗯,三叔那樣的人一般和他相過親的女人都會喜歡他的」,申穆野將頭髮擦得六分干,便將毛巾扔在一邊,往床邊上走來。
孩子正吃得香,連蓁心裡一緊,要躲似乎不妥當,也不知怎的,其實只是簡單的餵奶,白日裡對著老太太、素姨也不會緊張,可唯獨他,每次臉上就像火燒似得。
後來,是沒躲了,申穆野上半身趴床上,一手撐在枕頭上,另一隻手捏著泉泉粉粉的臉頰,被他看得真真切切。
他頭上一股清雅的洗髮水香味飄了過來,連蓁見他面色如常,也慢慢的冷靜了些,找著話說道:「我覺得三叔和馮洛雅挺合適的,要是能在一塊也蠻好」。
「那也要看三叔的意思,我看他好像對馮洛雅沒什麼意思」,申穆野專注的看著寶寶,「晚上若不是奶奶讓他去
送,估摸著他是不會去的」。
「你也看出來了」,連蓁一笑。
「不過三叔也是該結婚了,都三十三了」,申穆野忽然抬頭看了她眼,「都不知道三叔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連蓁莫名的咯噔了下,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事來,那次申鈺銘好像是對她有幾分感覺,不過也過去那麼久了…。
「怎麼啦」?申穆野揚眉。
「沒怎麼」,胸口忽然一松,寶寶吃飽了,又睡了起來。
申穆野望過去,連蓁忙不迭將衣服拉攏,本來是尋常的動作,不過她雙頰緋紅,動作亦是倉促中帶著幾分侷促的笨拙,反倒將氣憤弄得旖旎。
「我來吧」,申穆野將孩子放進床邊的搖籃里,然後轉身朝她走來。
「我困了」,連蓁打了個哈欠,忙鑽進被窩裡。
「真的困了嗎」,申穆野躺到她旁邊,將被褥掀開一個角,大掌輕輕拂過她頭頂的秀髮,然後落在她耳垂上,柔軟的摩挲著,眼睛裡一片灼熱。
連蓁霎時身上的血液全湧上頭頂,耳垂處被他摩出一陣陌生的酥軟。
「這幾天都是對我躲躲閃閃的,這麼怕我嗎」,申穆野英俊的臉低下來,連蓁眼前一黑,閉上雙眼,他的薄唇極盡溫柔的吻著她,他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吻得她身子慢慢柔軟下來,開始習慣了他,適應了他,才換轉了力道。
連蓁窒息的將手纏在他腰上,喘出了氣。
他像是一隻關在籠里太久的野獸,突然放出了籠子,咬的她微微發疼,卻又無處抵抗。
他頭頂濕漉漉的髮絲蹭過她下巴,冰涼的水珠順著她下巴滑了下去,突然又變得滾燙。
連蓁慢慢的將手穿過他髮絲,頭頂的燈越來越模糊,直到有些撐不住,再也按耐不住輕喘了起來,用僅有的理智推開他。
申穆野低下頭,鼻頭上滲著幾絲汗水,一雙幽暗的眸子閃爍的盯著她,氣息均勻的噴灑在她臉上。
她清麗秀雅的臉在燈下一片嬌顏的紅,他的大手慢慢在她腰肢上滑動,明明不久前還是圓圓的,可才不到幾日,便又快恢復了往日的纖細。
不知道是不是她練舞的原因,還是天生底子好,竟不需要像別的女人那樣去減肥。
「別這樣…」,連蓁全身輕輕發起顫來,臉頰羞澀的像著了火似得。
「你要習慣」,申穆野低低笑起來,低頭吻了吻她臉頰。
連蓁咬唇按壓著他胸膛,牴觸了幾次,沒了力氣,倒在他胸膛里,他摟住她,又抱著她吻了好一陣。
晚上睡覺的時候,全是他縈繞著的氣息。
被他抱在懷裡的人時候,整個人還是顫抖的。
「怕嗎」?申穆野抱著她安撫的問道。
連蓁看了他眼,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閉目小聲道:「那次在車裡…很恐怖…」。
申穆野啞了下,在黑暗中思索了陣道:「我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會那麼失控…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樣…」。
連蓁卻聽出了別樣的味道,眼眶一酸,「我不信,我聽說只要你看上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得到…」。
「誰瞎說的,旁的女人可不要我用什麼法子,只有你」,申穆野啄了下她唇,「好心幫你從歐洲帶東西回來討你歡心,你倒好,跟別的男人走了」。
連蓁扁了扁嘴,心裡百感交集。
「那天…可能是太生氣了,看到我看上的女人穿成那樣子拋頭露面,還被人拍」,申穆野又忽然說道,「我幫了你幾次,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激」。
「你哪裡幫我了,一直在占我便宜,那次還那樣對我」,連蓁快哭了出來。
申穆野笑了笑,「送上門的便宜,我哪有不占的道理,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人兒,嗯,我可不是柳下惠」。
連蓁見他還一副有理的樣子,瞪了他眼,背過身去。
「生氣了」?申穆野撫摸著她手臂,「我知道婚禮上那次是我不好,不過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連蓁閉上眼睛。
「你想
想,若沒那次,哪來我們的小泉泉」,申穆野低低一笑。
連蓁心裡嘆氣,也不知道是酸是甜。
快要天明的時候,胸口又被漲醒,孩子還睡得熟,連蓁苦惱的從他懷裡鑽出來,反倒把他也弄醒了。
「孩子哭了」?申穆野迷迷糊糊的去拽她。
「不是,我去拿下吸奶器」,連蓁小聲啟齒。
申穆野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桌上的東西,皺眉將她攬了回來,「別去了,那麼遠,冷死了」。
「可是…」。
「我幫你…」。
連蓁紅著臉攔住他,「哪有你這樣的」。
「別的人還不願意呢」,他攔住她手,覆了上去。
連蓁難為情極了,所有的熱氣都集中在頭頂,開始覺得很羞澀,後來也慢慢習慣了,這種感覺很奇妙,看了眼他,心裡忽然泛起滿滿的甜意,「給寶寶留點…」。
「知道了」,申穆野放開她,又躺了回去。
連蓁沒那麼難受了,在他懷裡胡思亂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想的什麼後來睡著了。
天亮後被孩子哭聲吵醒,連蓁餵完孩子後,下樓時,素姨將熬好的魚肚粥端了出來。
連蓁看了眼,悶悶的想吐。
「不想吃」?申穆野看出了她臉色。
「每天吃這些…好想吃鐵板燒…」,連蓁小聲嘟囔。
申穆野很少見她這樣,平時再不願吃,端上來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吃了,抱怨的倒是少,看如今這模樣,真是難受了,不過他也能理解,平時不是豬腳湯就是雞湯、魚湯,生了孩子後又是各種粥,換成他也會難受。
「坐月子的時候要少吃辛辣的,尤其是你底子不好,醫生說一定要好好的調理」,素姨笑道:「等熬過了這個月就好了」。
「是啊,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西城吃你愛吃的」,申穆野端過粥攪了攪,「喝完了等下就去給你買那家愛吃的千層蛋糕」。
「真的」?連蓁眼睛一亮,她帶著白色的帽子,顯得連日來總是長白的一張杏仁臉嬌俏可愛。
「這種事還有騙人的」?申穆野笑了笑。
「我還想吃餛飩」,連蓁又說,「步行街那家賣八寶粥的店煮的餛飩」。
申穆野頓時為難了,步行街那麼大,他哪知道有賣八寶粥的地兒。
「那地方我知道,就是海月門口子那兒」,素姨叮囑道:「不過你去買的時候少放那些調味劑」。
「嗯」,申穆野應了,就見她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眼睛彎彎的。
他很少見她這樣,好像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她也慢慢的露出了真實的性子,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申穆野換好衣服出門時,正好遇到了申鈺銘去停車坪。
「去哪兒呢」?
「連蓁說她想吃餛飩,去買些」,申穆野笑著打開自己車子。
申鈺銘頷首,「對了,蓁蓁撞車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警察還在調查,說是那輛白色小轎車半個月前失竊了,車主早報了警,立了案,警察經過搜查後,在西海岸邊發現了那輛車子,看來是有人撞了人後把車子丟棄了」,申穆野說道。
「那就更得好好調查了」,申鈺銘睨了他眼,「我倒是想起一人,半年多以前,有次我去接連蓁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叫許素凝的在她店裡大吵大鬧,似乎是為了一個男人,那女子我看是個潑辣極端型的」。
「有這事」?申穆野眉深沉了幾分。
申鈺銘點頭,「映像深刻,因為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連蓁打人」。
「她也會打人」,申穆野訝異。
「她身上還有很多讓你驚訝的地方」,申鈺銘轉身上車。
申穆野看著他車子遠去,蹙緊了眉頭,儘管不願意承認,可是他感覺申鈺銘好像是對連蓁有意思。
看來他不在的這半年,這兩人接觸挺多的。
也是,二嬸有些話還是說的有道理,他又不在,這兩人一個屋檐下,日
日相對,自然是比他要了解些。
只不過三叔那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自己的侄媳婦,應該沒那麼荒唐才是。
車,開出秀山,便接到了負責連蓁案件的梁警官來電:「是申穆野先生嗎」?
「是」。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們警方夜以繼日的調查那日的攝像頭,查檢有關可疑車輛,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申先生或者您夫人有沒有時間來警局一趟」。
「好,我現在可以過來」。
申穆野到警局後,梁警官將可疑人的車輛調出來,「當時離丟棄白色小車一個五公里外和三公里外的地方有攝像頭,當時地方偏僻,路過的車並不多,按照時間點推算,只有這些個人比較可疑,不知道申先生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名」。
申穆野看了眼,眉緊縮起來,「許素凝」?
「申先生認識」?梁警官來了精神。
「應該是她,她和我太太有過節」。
=======================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