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橫霸道的男人
2023-09-22 09:39:43 作者: 葉雪
「我要回去趟,包和手機都還在家…」。
「等會兒我會讓司機來拿,回去幹嗎,想再碰到厲冬森」?申穆野冷哼了聲,扯著她進了車子,餘光正好看到厲冬森追了出來,他用力關上門,一腳油門「轟」的沖了出去。
車子開了一陣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沈藝芝的號碼:「媽,連蓁被我接走了…」。
沈藝芝著實是擔心的,琢磨著是遇到了厲冬森,「穆野,你可別誤會啊,是那厲冬森這幾天知道了蓁蓁結婚的事,一直糾纏著來我們家鬧,剛才蓁蓁是想和他說清楚,才硬被拉扯出去的」當。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怪她的,您別擔心…她的東西等會兒我讓人來拿…」,申穆野回頭看了眼她蜷縮在副駕駛位上失魂落魄的剪影,沉默的收起了手機。
連蓁聽得心裡嘲諷,他素來是個會做表面功夫的,他媽媽想必是被他給哄過去了,不過也罷了,省的她擔心。
到了申家,申穆野熄了火道:「別給我擺出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免得讓我奶奶擔心」。
說罷從後尾箱提出行禮先進了大宅,也不再理她,連蓁慢吞吞的跟在他後面進去。
「咦,不是說在蓁蓁家吃飯嗎,回來的這麼早」?申老太太夫婦正吃完飯,屋裡的傭人在忙著收拾,看到他們一前一後進來,忙迎了上來,「蓁蓁,你怎麼穿著拖鞋啊…」。
連蓁頓時一陣緊張,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找到個藉口,「我…我鞋子壞了」。
「鞋子壞了難道你家裡沒其它鞋嗎」,申老太太可不是傻子,看出些名堂,眼睛沒好氣的瞪向申穆野,「你這小子,又欺負人家蓁蓁了,別跟我說你直接把人家從喬家拖了出來」?
「您瞎說什麼呢,奶奶,我們夫妻倆的事您別管」,申穆野心情也很不好,不耐煩的道:「我都沒吃飯呢,素姨,有什麼菜嗎」?
素姨忙放下手裡欲端進廚房的菜,含笑道:「開始以為少爺你不回來,只有酸菜魚、臘肉和些蔬菜,不過老太太知道少夫人要回來,提前讓我燉了鍋參棗烏雞湯,說是做夜宵喝」。
申穆野現在覺得看啥都不順眼,冷冷道,「我不愛吃那些,算了,幫我炒個蛋炒飯吧」。
素姨點了點頭,看向連蓁,「少夫人你吃了嗎」?
連蓁原本就只吃了幾口飯,跟沒吃差不多,但此刻一點食慾也沒有,便低聲道:「我吃過了…」。
「吃過了也去盛碗雞湯來,我還不知道,在國外吃來吃去都是些牛肉、披薩那些,對身子不好,現在回來一定要多補幾餐」,申老太太拉過連蓁的手,軟語道:「跟奶奶說,在歐洲玩的開心嗎」?
「挺開心的,穆野…帶我去了巴黎」,連蓁強擠著笑容道。
「巴黎啊,那可是個好地方」,申老太太拉著她坐到沙發上,「說說看,你們去了哪些地方」。
「羅浮宮…塞納河,凱旋門,去了蠻多地方」,連蓁低聲說道,「還給您和爺爺都帶了禮物…」。
說著連忙將行禮打開,老人家那些花銷的東西都不適合,連蓁選的都是些中國少有的補品,申老太太收到禮物樂得合不攏嘴,直夸連蓁懂事。
素姨先將煲好的雞湯端上來,連蓁喝完後便說坐飛機太累了,提前上樓休息。
等她一走,申老太太便板著臉跟申穆野嘮叨起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剛剛蓁蓁在強顏歡笑,我說你這脾性,怎麼就不能多讓著人家姑娘一點…」。
申穆野正吃熱騰騰的蛋炒飯,本就沒胃口,被她一念叨,更加沒胃口,直接將勺子一扔,「奶奶,我困了,睡覺去了」。
「說你兩句就跑,嫌奶奶囉嗦了是吧,飯都沒吃完呢,你給我吃完再上去,餓出胃病了怎麼辦」,申老太太拉著他不許走。
申穆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爺爺,我真佩服您當年怎麼忍受得了奶奶的」。
申老爺子淡淡道:「當時在美國顯少有你奶奶這麼年輕漂亮的,一時糊塗就選了」。
「想當初我也是大把大把的人追,一時糊塗嫁給了你」,申老太太不服氣的鬥起嘴來,趁這兩人的功夫申穆野趕緊掃了蛋炒飯,上了樓。
一進房門,就見連蓁飛快的背過身去擦眼淚,大概是一上樓就在哭了,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弄得他心情又惡劣了幾分,嗤嗤笑了兩聲,「是不是想著厲冬森哭呢」。
連蓁心灰意冷的不想與他說話,反正他是個蠻不講理的,總是讓她難堪,也不想想他昨夜去做了什麼。
不過也罷了,反正她在他心裡不過就是葉婭茹的替代品。
「不說話,心虛了是吧」,申穆野見她越沉默,就越惱火,「你別以為我沒聽到先前他說什麼要去南方那邊發展,還讓你過去是吧,要不是被我撞到了,怕是今天連影子也見不到,早跟人家私奔了」。
「你別胡說八道」,連蓁被他冤枉的眼淚冒酸氣,再也忍不住了回頭瞪著他,真不明白這樣刻薄的他當初在巴黎她怎麼會對他心動,「你自己有錯,做什麼都怪到我頭上…」。
「我這不是提前做好著給你警告的準備」,申穆野譏諷的冷笑,「上回不過是去了趟法國你就跟人家私奔了,瞧你對人家舊情難忘的性子,我可怕你又逃了,這回可不同上次,你已經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了,若傳出去我申穆野的臉怕是也丟盡了,說起來你也真是沒出息,人家稍微說兩句好話,就被人家摟在懷裡不知東南西北了…」。
連蓁實在聽不下去,起身往陽台走,申穆野哼了聲,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見她還窩在陽台,心裡一火,出門去了書房。
連蓁一個人在外頭呆了許久,見裡頭沒了動靜,他人也不在屋裡,才回房間洗漱睡覺,她睡在床沿上,省的那個人半夜靠過來,想到他昨夜和葉婭茹做的那些事,她就覺得噁心,噁心的連靠近他一下都不願意。
她實在是困的緊,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被外面一股力道扯了起來,緊跟著一張紙扔到她面前。
她半睡半醒的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滿滿的一張妻規。
第一條: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不得干涉,夜不歸宿不准干涉,更不准爭分吃醋。
第二條:老公生氣不得頂嘴,打人不得還手,訓斥的時候要好好聽著。
第三條:永遠都不能跟老公說「不」,永遠要覺得老公做的是對的。
第四條:女方不准外遇,不准曖昧不清,沒有經過男方的允許不准單獨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
第五條:女方永遠不准夜不歸宿。
第六條:在外面永遠也不能掃了老公面子。
第七條:不准見厲冬森。
第八條:永遠不能在意老公以為的其它男人。
……。
「這是什麼…」,或許是連蓁沒敢相信世界上會有男人專橫的定製這種東西,一時沒緩過神來。
「這是我為你專門訂製的二十條妻規」,申穆野淡淡道:「看仔細了,看完後就給我簽了」。
連蓁呆了呆,連封建社會都沒這麼過分的,「…你還可以更蠻不講理點嗎」?
她抬頭,眼神充斥著匪夷所思,連封建社會都沒這麼過分的。
「你這種人只能蠻不講理」,申穆野將筆丟了過去,連蓁氣得身體顫抖的爬起來,「我只是嫁給你,又不是賣給了你,你沒資格讓我簽這種東西,你寫的東西都太離譜了」。
「離譜」?申穆野冷笑了聲,「你說說,哪裡離譜了,我是監禁了你的人身自由還是折磨了你,你要是好好的、規規矩矩的,這些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看你就是有顆不安份的心,我怕你不簽個字,回頭又跟厲冬森搭上了,那東西,今天我是對他客氣了,我要再看他對你動手動腳,哪天碰上我心情不好直接廢了他」。
他瞳孔陰狠的一眯,連蓁打了個寒顫,被他逼得透不過氣來,抓起筆唰唰的簽了名字,然後將協議扔給他,「我簽了,你可以了嗎,從今天開始,你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一起,你愛和哪個女人睡就和哪個睡,我不會問,也不會過問,你就算一整年不回家我也不問你一句,但是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碰我,我嫌噁心」。
她從來沒有這麼被氣過,或許是氣過了頭,心裡頭對他的害怕也沒有了,只是瞪著一雙含淚的秋眸。
「你敢說我噁心,你自己好到哪去了」,申穆野到底是被她話給氣到了,一把將她扯到身前。
連蓁閉上雙眼,昂頭,「你想打就打吧,反正你寫了,打人是不能還手,你乾脆把我打死吧」。
她孱弱的臉一寸寸的繃著倔強,申穆野倒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臉上掠過絲
詫異,喉嚨里反倒像吃了只蒼蠅一樣不是滋味。
他冷冷鬆開她,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惱怒的用鼻子一哼,拿上外套出門去了。
他走後,連蓁才踉蹌無力的滑倒在床上,看著那張協議,大大的淚珠從眼角落了下來。
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會對他有念想了,再也不會為他一點傷心了,等她生了這個孩子就要離婚。
「連蓁,你睡了嗎」?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
她擦了擦眼淚,看到申鈺銘站在門口,「三叔,有事嗎」?
申鈺銘看她眼睛紅彤彤的,像只小白兔一樣,一看就是剛哭過了,他皺了皺眉,「我剛看到…穆野很生氣的出去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啦」,連蓁一開口,才發現夾著濃濃的鼻音,可能是剛從哭的太厲害了,她有些尷尬。
申鈺銘溫柔一笑,打趣道:「瞧你這個樣子,還想騙我」。
「其實…只是有些口角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連蓁情知瞞不過,小聲的道:「三叔,你千萬不要告訴爺爺奶奶,免得他們擔心」。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申穆野盯著她,嘆了口氣,「穆野的脾性是讓家裡人寵壞了,你啊,有時候也別太讓著他了」。
連蓁漫不經心的點頭,心裡卻想,以他那種性子若是不讓天都要踏了。
申鈺銘見她無心與自己說話的模樣,站著難免覺得尷尬,便道:「那你早點睡,我回房了…」。
「嗯」,連蓁正要關門,忽然想道:「對了,三叔,你等等,我有個從歐洲帶的禮物給你」。
她將早已放在桌上的小盒子遞了過去,申鈺銘打開一瞧,是條愛馬仕的灰色真絲印花領帶,「是你選的」?
「是啊,就是怕三叔你不喜歡…」,連蓁不好意思的道。
「不,挺好的,你眼光很好,謝謝」,申鈺銘小心翼翼的將盒子蓋上,柔聲道:「下次若是穆野欺負你,你跟我說,我來教訓他」。
「謝謝三叔」,連蓁眉角湧起歉意,「從前的事其實還想說聲道歉來著…」。
「算了,都過去了,只是有些羨慕,能娶到你為妻,穆野是個有福氣的人」,申鈺銘溫和的目光凝視著她微笑。
連蓁愣了下,他便輕輕擺了擺手,拿著領帶離去了,連蓁站了會兒才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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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許素凝做完spa開車回來,遠遠的便看到家門口停著輛黑色的奔馳,厲冬森站在路燈下。
她心裡一喜,自從廣州回來後,他便下了班就不見人影,難得見他主動來找自己,許素凝立即走了下去,「冬森,你在這等我嗎,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她話沒說完,走的近了,便看到厲冬森一雙翻湧著怒焰的雙眼,她怔了怔,沒反應過來,便被厲冬森扯進了旁邊安靜的花園裡。
「冬森,你抓的疼死我了,放開我」,許素凝掙扎著,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平時厲冬森對她再不好,可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厲冬森直接將她手臂一甩,她踉蹌退後兩步,幾乎沒站穩,差點摔倒在草地上,「你究竟要幹嘛」?
「我幹嘛,我還想問你對連蓁做了什麼」,厲冬森面孔幾乎扭曲,那聲音像是落入陷阱的野獸一樣在咆哮,「紀華菲結婚那天晚上…」。
許素凝臉色一僵,拂了拂秀髮,轉身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你聽不懂」?厲冬森猛地扯住她秀髮,直接拖到面前,瞳孔瞪圓道:「那現在聽得懂了嗎,你最好老實跟我交代,申穆野都說了,你那天晚上將連蓁下了藥,然後送到了他房裡,就是因為你,連蓁才懷孕了」。
他越說越氣憤,恨不得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這個女人身上,甚至恨不得當場掐死她,都是因為她才會害自己失去連蓁。
許素凝從沒見過他這樣子,嚇得花容失色,尤其是頭皮被他那一下扯得頭皮都快掉下來了,但更恐怖的還是他後頭的話,「喬…喬連蓁懷孕了」?
「沒錯,她不但懷孕了,還和申穆野結婚了」,厲冬森憤怒的抖動她身體,「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你心腸怎麼那麼惡毒,你搶了我也就罷了,還要處心積
慮的傷害她那樣一個弱女子」。
「別…好疼,冬森,你冷靜點」,許素凝疼的快哭了起來,「你再扯我要叫我爸媽了」。
「除了每次你父母來壓我你還會別的嗎」,厲冬森用力將她推到地上,許素凝得了解脫,終於忍不住哭著大叫:「我這麼做不都是因為你,誰讓你不願意娶我,那喬連蓁有什麼好的,我本來是想將他送到郭建飛房間裡去的,讓她被那隻死肥豬啃,誰知道會換成申穆野」。
「你真敢這樣對她」,厲冬森身體一陣發暈,氣得一巴掌甩過去,「許素凝,我原先以為你只是厚臉皮一點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然這般蛇蠍心腸,我厲冬森是瞎了才眼會和你這種女人訂婚」。
「你竟然為了喬連蓁打我」,許素凝捂著臉恨恨的哭道:「如果你早點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都是你害的…」。
「我怎麼就沒見過你這種女人,害了人還有理了,你到底有沒有良知」,跟這種人對話,厲冬森氣得心臟疼。
「良知」?許素凝邊笑邊哭,妝容化了半邊,在夜色中像女鬼一樣,叫人不寒而慄,「我的良知早就因為你全沒了,不過你應該感謝我成全了喬連蓁才對,讓她有機會嫁給了西城第一名門,多少人渴望的事啊,她現在應該在心裡偷笑死了」。
「你住口」,厲冬森被戳中的痛苦,暴跳如雷,這一刻,他真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拼命克制著,這種女人殺了只會連累自己。
「許素凝,你會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的」,他聲音冰冷的說完後,後退兩步,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想到差點要與這種女人過一輩子,他幾乎不寒而慄,幸好如今的他已經徹底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從這一刻開始他會讓她付出比連蓁千倍萬倍的痛苦。
從前的他,實在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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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申穆野沒回來,倒是早上時,司機將她放在南沙御府的包和行禮都拿了回來。
連蓁準備出門,便看到申鈺銘從外頭進來,穿著阿迪達斯的白色運動裝,申鈺銘一頭黑髮沾著汗水,神采奕奕,脫去了嚴謹的西裝外套,看起來像是年輕了五六歲,她愣了愣,「三叔,你還沒去上班啊」?
「去山上面跑跑步」,申鈺銘笑道:「今天天氣不錯,山上面空氣好」。
申老太太在一旁道:「老三是只要有時間,都會去山上跑步」。
「怪不得三叔身材保持的這麼好」,連蓁噙出笑容。
「這是沒辦法,年紀來了,如果不運動的話工作久了會經常覺得腰酸背痛」,申鈺銘無奈的一笑,「二十七八歲之前我也是荒唐的過日子,漸漸覺得身體還是要鍛鍊」。
「是啊,以前有次他喝酒喝的胃出血,把我嚇了一跳」,申老太太邊說邊讓素姨端早餐過來,申鈺銘見連蓁提著包,問道:「你要出去」?
「嗯,去上班,順便把禮物給我朋友」,連蓁解釋。
申鈺銘皺了皺眉,「你才回家應該多休息幾天才是」。
「我也是這麼勸的,她非不聽」,申老太太搖頭嘆氣,「咱們申家又不是缺那幾個錢,何況去咖啡館上班我實在不贊同,要我說就該安安心心的在家養胎把孩子生下來」。
連蓁面露尷尬,申鈺銘笑道:「媽,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咖啡館那種安靜的環境,輕鬆也不累,您要是真讓她天天呆在家裡,也會悶得慌,這人啊心情好了,生的孩子也就健健康康了」。
「說的也是」,申老太太臉色好轉了些,連蓁感激的看了他眼。
「我正好要去上班,你等我一下,我順道送你,省的讓任伯去送你」,申鈺銘順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邊咬邊往樓上走,也不等連蓁回答。
大約五分鐘後,換了身手工西裝從樓上下來,藍色的襯衫間還帶著昨日她送的那條真絲印花領帶,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貴氣凜然的豐度。
連蓁怔了下,隨他一道去了停車場,他開的是一輛低調內斂的黑色A8,車裡有一股清雅的廣藿香味,車上一塵不染,乾乾淨淨。
車內很安靜,連蓁頗覺得尷尬,試圖找話題,「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了」。
「沒關係,我覺得女孩子還是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申鈺銘像是渾然未覺,從容回答,「對了,一直有件事想問你,上次你給我做的摩卡
味道很特別,後來我又去了你們咖啡館幾趟,都沒喝到你做的那種甜味,你究竟是怎麼做的」?
連蓁愣了愣,「可能是我巧克力放多了點吧」。
「不是」,申鈺銘搖搖頭,「你做的咖啡里有股不是純粹巧克力的甜味,喝完後,嘴巴里很香,一直香到舌根處」。
連蓁納悶的睜著清亮的雙眸看著她,茫然的模樣叫申鈺銘心間一動,莞爾,「等下可以喝杯你做的咖啡嗎」?
連蓁撓了撓臉頰,「我這都好久沒做了,可能味道會很差」。
「沒關係,你應該高興可以遇到我這麼一個懂得品味你咖啡的人」,申鈺銘偏頭溫柔一笑。
連蓁臉上一熱。
到了咖啡店,紀華菲早就等候許久,看到她和申鈺銘一塊進來時,愣了下,有幾分尷尬,畢竟當時是她將申鈺銘介紹給連蓁的。
「恰好順路送她過來,然後喝杯咖啡去上班」,申鈺銘目光看向連蓁,連蓁小步走到咖啡機前,迅速給申鈺銘做了杯咖啡,然後裝好隔熱套,遞了過去。
申鈺銘接過,轉身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回頭道:「你下午幾點下班,穆野會不會過來接你」。
連蓁面露尷尬,申鈺銘看出了些門道,「如果讓任伯來接你的話,那還不如我下班的時候順道接你回去」。
「我…還不知道」,連蓁委婉的推拒,或許是之前和申鈺銘相過親的緣故,不大敢和他太深接觸。
「沒關係,到時候再聯繫吧」,申鈺銘笑笑離去。
等他走後,紀華菲才古古怪怪的看向她,「太奇怪了吧,你上班下班不是申穆野接送,卻是他這個三叔接送,他不會還喜歡你吧」。
「你別胡說,當時人家也沒說喜歡我,充其量是有點好感,現在他接送我也很正常,畢竟大家是親戚嗎」,連蓁不以為然,「喏,你讓我從法國帶的禮物都在這袋子裡,這一袋是娜娜的」。
比起禮物,紀華菲倒是更喜歡八卦,笑眯眯到:「你不知道,那天夜裡娜娜把你和申穆野的照片轉進朋友圈裡,被厲冬森看到了,當天夜裡就打電話給娜娜,還說她是故意刺激他,你說這男人自我感覺還真好啊,現在他可知道你結婚了,把他氣的個半死」。
連蓁面露黯淡,「我都知道了,昨天回南沙御府正好遇到他」,當下邊將昨夜的事告訴她,除去申穆野發火的那段。
「你不會真的又心軟後悔了吧」,紀華菲聽得緊張道,「我跟你說,不管他再怎麼喜歡你,放不下你,他家裡也都會反對,竟然她媽都敢以死相逼了,那就什麼都做的出來,說不定下回真鬧個人命出來,還有那許素凝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我們已經過去了」,連蓁心裡五味雜陳,這些人幹嘛都這樣懷疑她,「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生下我肚子裡的孩子」。
「對對對,就要這麼想」,紀華菲笑眯眯的擠了擠眼,「但是呢也要把大少死死的抓在手裡,外頭狂蜂浪蝶可多了,看緊點」。
「好啦,我要去忙了」,連蓁不想提這個人,轉身往廚房裡走。
「哎,你別走啊,說說你跟大少在歐洲的事啊」,紀華菲扯住她。
「有什麼好說的,都是結婚的人了」,連蓁掙脫開她,她素來是個不愛分享幸福的人,紀華菲倒不疑有它。
這一整天,紀華菲都呆在店裡,到下午五點,葉典娜下班後也跑了過來,恰好衛蕭航打電話過來說不回家吃飯了。
「你這是又要去哪兒啊」?紀華菲不滿的問道,「別又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
「哪兒呢,今晚雨韜弄了只鹿來,正好大少昨個兒回來了,今晚準備宰了一塊吃呢」,衛蕭航老老實實的道。
「大少也在」?紀華菲睨了連蓁一眼,「那我也要來吃鹿肉,我和蓁蓁一塊來」。
「你不是不愛吃那玩意嗎」,衛蕭航無奈道。
「哼,我是要盯緊你們,每次混在段雨韜那會所里就沒好事,一大堆女人出出進進的,本來你去那我就不放心」,紀華菲掛掉電話後二話不說就拉上連蓁,「你別回去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費洛會所吃鹿肉,你老公也在」。
「你們去吃吧,我不喜歡吃」,連蓁複雜的婉拒。
「你傻呢,以為我真叫你去吃鹿肉
,費洛會所是段雨韜開的,那可是大少一鐵哥們,平時我聽說大事老愛去那玩,那裡面看著乾乾淨淨,其實一大堆漂亮妞,我是讓你掌握大少的根據地,這樣隨時掌握動靜,可以看緊點」,紀華菲恨不得戳她腦門,「好的男人都是盯梢出來的,而且說不定還有其它朋友呢,可以介紹給娜娜認識認識,別說,跟大少玩的好的男人都人模狗樣的」。
「那必須去」,葉典娜立即哀求的拉著連蓁,「大喬,我的終生幸福拜託在你身上了」。
連蓁頭皮發麻,到底是拗不過這兩人,糊裡糊塗的就被扯上了車。
費洛會所位於沿海地帶,平時連公交車都沒車趟,來的一般都是開著豪華轎車的貴族。
裡面的設施更是模仿著歐洲的會所,設計新穎,復古又不失奢華,連前台迎賓的都是身材曼妙的絕色美女。
葉典娜倒吸了口涼氣,「她娘的,怪不得你要盯那麼緊了,要是我男人來這種美人窟我也會擔心死去」。
「以前蕭航經常來,後來被我管嚴了之後倒是來的少了些,所以,蓁蓁,你以後得看緊點」,紀華菲小心叮囑道,「這裡面的女人一個個都是狐狸精」。
連蓁一個勁的點頭,心裡卻苦笑,她最大的敵人可不是這些女人,是葉婭茹。
一進包廂,才發現屋裡人並不多,除了申穆野之外還有段雨韜、衛蕭航,唐晉海,這唐晉海還是在婚禮上見過的,他是申穆野的表弟,那日沒仔細看,今日再一看,發現他身材格外的魁梧,骨架結實,五官冷肅,嘴唇微厚,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
屋裡充斥著一股煙味,連蓁咳了咳,紀華菲皺眉道:「你們男人真是,抽得滿屋子煙味,快滅了,我們可是孕婦呢」。
「得得得,孕婦最大」,段雨韜率先將煙滅了,哈哈笑道:「蕭航,你這老婆可是挺霸氣的,怪不得能把你馴服的老老實實」。
衛蕭航眼底划過絲無奈的寵溺,「你也早晚會遇到的,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連蓁,咱們申少的老婆,應該都知道的,這位是葉典娜,灌溉祖國花朵的老師」。
「來來來,坐吧」,段雨韜忙安排座位,「大家都是幾個熟人,甭客氣」。
連蓁自然被安排坐到申穆野旁邊,從她進來為止,他一直端著只酒杯,嘴角染著薄薄的笑意,可那笑意似乎沒有到達眼底。
「我說申少,你怎麼回事啊,老婆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段雨韜似笑非笑的責備。
「你也說了,都是老婆了,自然是熟的不得了了」,申穆野偏頭,微微一笑的握住連蓁放在腿上的手。
她細細的擰眉掙扎,手上忽然一疼,竟是被他狠狠掐了下。
她含恨瞪了他眼,申穆野卻低頭,輕輕的吻在她眉心。
他小小的舉動惹得屋裡鬧騰起來,連蓁羞得滿面通紅,可更多的是覺得受到了羞辱,眼淚就那麼凝聚在了眼眶裡。
她低下頭,用力將眼淚忍了下去,服務員端上來一鍋鹿肉湯,段雨韜立即盛了三碗道:「我聽說嫂子們你們要來,特意讓人又燉了鍋人參鹿肉湯,這可是極品好東西啊,尤其適合你們這些孕婦,來來來,快嘗嘗」。
「謝謝」,連蓁接過碗,湯實在濃,喝在嘴裡既有新鮮的鹿肉味,也有各種補藥的味道。
她喝了小半碗竟是覺得有些發脹,過了會兒,又是上來一鍋湯,段雨韜眉飛色舞的繼續解釋:「剛才那是給女人滋補的好東西,這便是咱們男人滋補的極品鹿鞭壯陽湯,他娘的,我可是讓人從早上燉到剛才,所有的精華全部熬了出來,喝了之後保證你一晚上屹立不倒」。
他說完後,滿足子都寂靜了,連蓁三人窘的滿面通紅,申穆野和衛蕭航臉色微微難看,唯獨唐晉海面色不變。
「哎呀,我忘了,你們都是老婆懷身孕的人,不過沒關係,吃了之後除了壯陽外也可以強身健體,別人要喝我還捨不得給他們呢,總之這碗湯你們都一定得喝了」,段雨韜又給在場每位男士盛了碗,然後開始煎新鮮的鹿肉,上面撒上辣椒、孜然,又辣又香。
申穆野伸長手臂給她夾了塊,連蓁吃了後發現味道鮮嫩,特別好吃。
「是不是喜歡吃」?和她相處了些時日,申穆野多少看出些來,低頭問,她身上一股幽香襲來,頸間的肌膚雪白細膩,竟是覺得小腹處有些不淡定了,大概是剛才吃那鹿鞭湯吃多了,又喝了碗人參湯,丹田處總感覺充斥著熱
氣。
連蓁一抬頭,便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眼神微微熾熱。
她心發跳,忙垂下臉蛋來。
申穆野又給她夾了塊煎的鹿肉,然後將外套脫掉掛在椅子上,端著酒杯連連喝了數口。
一頓飯下來,連蓁發現屋內的男人個個紅光滿面,段雨韜喝的最多,直咂著舌子,「等會兒還是別打牌了,我吃太飽了,回家休息去」。
眾男人心知肚明,各自紛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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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了一萬字哦,雖然今天戲份很多吵架的,不過明天會有甜蜜的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