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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36:29 作者: 一度君華
書名:神仙肉
作者:一度君華
文案:
容塵子每次醒來,都會發現身邊睡著一隻口水橫流的大河蚌。
以至於最近負責鋪床疊被的道童看著雪白床單上的痕跡,總是神色微妙……
PS:據朋友指出素材來源於伊吹雞腿子,封面設計來自好友天如玉,一併感謝哈。
內容標籤:靈異神怪 情有獨鍾 近水樓台 女強
搜索關鍵字:主角:容塵子,何盼 ┃ 配角:淳于臨 ┃ 其它:言情,小說,一度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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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章:知觀的月經帶
清虛觀知觀容塵子的臥房裡有一處密室,內置紅羅帳、象牙床,床頭放多寶格,床外擺了一副牡丹仕女圖樣的曲屏風,屏風外間又置衣架、盆架各一副,鏡台一張。角落裡設鏤空鎏金香爐一蹲,儼然女子深閨模樣。
密室的開關設在臥房的山松圖上,夜間無人時分,容塵子隔三岔五便會到這裡來一趟。
此時正值三更,容塵子沐浴薰香後獨自進得密室,用火摺子將壁上的羅漢燈點燃。光線漸漸明亮,榻上重重垂落的紗帳後竟然隱約躺了一個人。
他往香爐里加了兩勺驅邪避難香,以水淨手,緩緩撩開紗帳。紅色的錦帳中竟然躺著一個女人,著白色紗衣,曲線玲瓏曼妙,此時她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美目緊闔,如同熟睡。
容塵子仔細為她把了脈,凝神化符,沖了一杯符水給她。她沒有睜開眼睛,卻閉著唇不肯飲。容塵子搖搖頭,又調了兩勺砂糖。再餵時她微張櫻唇,乖乖地喝了。
容塵子擱了杯盞,這房中再無旁人,他卻衣衫整齊、舉止得當,毫無半點逾矩之處。知觀當久了,難免老氣橫秋。他翻了翻多寶格里的經書,他隨手抽了一本《枕中經》,替她念了半個時辰,女子依舊不語不動,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容塵子念罷經,將經書放回原處,再度淨手,放下紗帳,離開了密室。
容塵子任清虛觀知觀多年,是個守禮君子,平素里待觀中諸人也是刻板嚴肅,整個道宗提起這個人,也要豎著大拇指贊一聲品行高潔。
然而這一晚的清虛觀不甚清靜,四更天后,突然一幫道宗打扮的人直逼凌霞山,大有擅闖清虛觀的意思。
容塵子得報,微蹙了眉頭,也不多言,披衣去了清虛觀山門前。天色未亮,夜霧粘稠。無數火把連成一條長龍。
有人運起傳音的功法,聲音厚如洪鐘:「容塵子,你私擄海皇,是何居心?」
容塵子這時候方手持拂塵緩步而來,衣冠整齊、神色嚴肅:「原來是九鼎宮的掌劍浴陽真人,深更半夜,道友何故擅闖?」
這浴陽真人年過半百,身形瘦小,脾氣卻很大:「容塵子你少裝模作樣!有人看見你在臥室里私設密室!年初攻進海皇宮時,你是第一個進到宮中的,海皇棲身的大蚌也是你打開的。海族聖泉水尚在,獨獨不見了海皇,而今你突然建此密室,莫非是想挾持海皇,統領海族嗎?」
此話一出,人群中便是一陣騷動。來人都是道家,涵養甚好。但海皇的下落實在重要,怨不得諸人行事反常。
「這……」容塵子微驚,面上現出了幾分難色,「道友,貧道打理一個清虛觀已是吃力,又豈會妄圖染指海族?」
然浴陽真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又豈會聽信他一句推託之辭?他越眾而出,直視容塵子:「哼,那麼知觀在臥室私設密室,囚禁的究竟是何人?或者知觀的臥室,根本就沒有密室?」
他笑容微嘲,臉上皮膚干黃,一雙眼睛卻迥迥有神。容塵子毫不閃避地與他對視,面上是真現了尷尬之色:「密室……確實是有。人……也是事實。」他身為一觀知觀,哪能不知道眼前情況----九鼎宮的人必定早已將此事查明,否則絕不敢輕舉妄動,與其讓他搜出來,不如坦白承認。
果然那浴陽真人現了幾色喜色:「容塵子,你竟然敢……」
容塵子微微抬頭,打斷了他的話:「諸位道友若還有質疑者,請隨貧道入內一觀。」
他如此坦率,道宗的人卻有些將信將疑。一眾人隨他進了清虛觀奉茶,不多時,幾個在道宗有些聲望的長者在他的帶領下進了那間臥房。房中擺設古樸大方,然而諸人都沒心思細看。
按下山松圖,穿過極短的密道,諸人都在凝神戒備,只恐遭了暗算。容塵子輕車熟路地點燃了壁燈,一間密室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煙羅紅帳、滿室淡香。
重重紅羅帳內,一個女子正在熟睡。
這些都是修道之人,當下便起了迴避之意。容塵子微微搖頭,反倒撩起紗帳,讓眾人看了個仔細。裡面確實是個女子,依舊著白色紗衣,像沉睡不醒的仙子。
「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說話的是正一道的於琰真人。
容塵子微垂了眼瞼:「這……晚輩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
浴陽真人立刻就接話:「哼,這些年海皇深居宮中,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說不定……」於琰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容塵子,你人品高潔道宗素來稱讚,但今日之事關乎海皇,不可兒戲。還是解釋清楚得好。」
容塵子微微側臉:「真人,實不相瞞。」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她是貧道的……鼎器。」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而後幾張臉一齊紅到了脖子根。
雙修之法、房中秘術本是道家養生練氣的法門之一,若單論這法門,倒也算不得邪功。比如民俗中的壽桃,其實桃果在道教中本就有處-女的意思,其間凹fèng更有指女性陰處的意思。壽桃之所以與長壽扯上關聯,無非也就是道教中人認為成熟女性的體-液有助於男子長壽。
是以民間常見的壽星捧桃圖,往往有一發白腦門凸的老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壽桃凹fèng處的畫面,其中手指隱喻男子性-器,壽桃凹fèng處隱喻女子性-器。
只是道門中人也分三教九流,時日一長,這些房中術、雙-修法門漸漸地成了縱慾腐敗的源頭,也就被人視為歪門邪道。
而在道宗,男人的鼎爐大抵跟女子的月-經帶差不離,都是太過隱私的東西,若是讓人看見,難免無地自容。
當然,半夜三更有覺不睡,聚眾前來看人家月-經帶的人更加無地自容。更何況人老了,裝了太久的正經,臉皮也越來越薄了。幾位長者出得密室,茶也沒喝上一口就鐵青著臉走了,走時恨不得用寬袍大袖罩住臉。
好事不出門,囧事兒傳千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向清虛觀捐出一大筆香油錢,並向容塵子討教房中秘術的修煉法門。來人還帶了兩名清純少女,希望容塵子面授機宜。而這件事在清虛觀瞬間鬧得沸沸揚揚----原來我們嚴厲、刻板的知觀居然使用鼎器啊……
清虛觀小道士們的眼神,開始非常地微妙……
☆、第二章:「海皇」
第二章:「海皇」
次日夜間,容塵子帶領弟子做完晚課,方才入睡,突然面前一陣異樣,他猛然睜開眼睛,右手掐了個訣,正欲印上對方腦門,突然停了手。
他夜間入睡不點燈,臥房裡一片漆黑。面前的傢伙離他很近,溫軟的呼吸噴在他臉上,微微地刺癢。他伸出手,摸到她紗質的衣角,頓時就知道,這個傢伙醒了。
容塵子是個中規中矩的君子,實在不擅與女子相處,他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所以他不得不問了句廢話:「你醒了?」
那女子埋頭在他頸間深呼了一口氣,像一隻饞貓看見了一條最美味的魚:「你真香!」
她整個人都趴在身上,容塵子以手格開她:「餓了?想吃什麼?」
她口水都滴進了他扣得嚴實的領子裡,答得倒是坦白直接,且毫不猶豫:「你!」
容塵子將她推開,起身去廚房,臨走時想想,又安撫她:「我馬上回來,你別亂走。」
黑暗中一隻手扯住了他中衣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容塵子不許:「這麼晚了,孤男寡女惹人閒話。」
「啊?那你把燈點上,我怕黑!」
……
片刻後,容塵子的臥室里亮起了一盞油燈,他身後清玄、清素兩個弟子捧了兩盤糕點、一些素果進得房間。容塵子在圓桌前坐下來,是想要和她好好談談的意思:「貧道道號容塵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貨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半天才抽空道:「你可以叫我海皇,或者陛下,是你們把我從海族皇宮裡弄到這裡來的?」
容塵子一臉黑線:「少廢話,名字!」
這傢伙在吐出一枚果核之後終於答了:「哼,宵小之輩,冒犯本座已當天誅,竟然還敢問本座本名?!」
這話她說得威風凜凜,當然如果不是嘴裡塞著饅頭和蘋果、面前堆著一堆果核的話,醒上她海皇的身份,想必會有些效果。無奈這時候她兩頰鼓得像包子,效果是沒有,笑果倒是明顯!
清素捂嘴偷笑,清玄比他老成些,也微彎了嘴角,兩個人跟著打小跟著容塵子,是他的心腹,平素里什麼事都不避諱。容塵子清咳了一聲,這貨確實是他從凌霞山一帶的海域裡刨出來的海皇。前些年海族一直安分,極少在地面上惹事。和道宗的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近兩年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頻頻興風作浪。凌霞山海域一帶漁舟翻沉者不計其數。漁民無法,只得湊錢委託道宗除妖。
道宗也知道這事非同小可,故而聯合一氣。而平日裡甚為警覺的海族竟然顯得一片混亂。道宗的人輕而易舉地攻入了海皇宮,有人見財起意收羅了珠寶瓷器無數。但歸根到底,最重要的還是海皇!
人心向來不足,太容易得手,便會有人覺得收穫不夠。海皇是凌霞山一帶海族的精神領袖,若是掌控了他,說不定便可以控制這個海域的整個海族。
容塵子倒真是沒存控制海族的心思,只是道宗諸人品性良莠不齊,一旦海皇落入道宗,必起紛爭,屆時又是一場道門劫難。這次突襲海族,傷亡本來不大。但搶奪海族寶物時起內訌,傷亡人數甚至大於戰亡人數。
何況這次海族異動,定有內情。故而在眾人爭相搶奪珊瑚珍珠的時候,他搶先找到海皇寢宮,將她藏匿,秘密帶回了清虛觀。
只是……這貨真是海皇嗎?
容塵子順手將果核收拾到籃子裡,看著桌前風捲殘雲的傢伙,這位道宗高人多少有點困惑:「海族與道宗向來互不相干,這幾年為何頻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