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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九辭躲在安琪身後瑟瑟發抖，「安小琪……這鬼怎麼還會哭。」

    「哪有鬼，都是人扮演的，你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還能相信世界上有鬼。」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啊。」

    「……」安琪說不過他，她扭頭問封九辭，「還玩嗎？」

    封九辭瘋狂搖頭。「那我們出去。」「我……腿軟。」

    「……」安琪默默蹲在封九辭面前，封九辭抹了把眼淚，「幹嘛？」

    「上來。」「你要背我？」

    「嗯。」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封九辭趴她背上，安琪扭頭，「你要不要上來，不上來我先走了。」

    「上上上。」封九辭哪還敢猶豫。

    趕緊趴到安琪背上，雙手勾住她的脖子，安琪力氣大，而且背人的話整個背都是受力點，相對來說也輕鬆些。

    她面不改色地勾住封九辭的雙腿，把他往背上送了送，在NPC的帶領下，背著封九辭淡定從容地往外走。

    封九辭伏在安琪背上。

    她的肩膀很瘦削。背也很薄。

    但她腳步沉穩，給人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

    封九辭被嚇得狂跳的心臟慢慢恢復了正常，他趴在她一側的肩膀，側臉看著她，心裡的恐懼感瞬間就沒了。

    這一刻。安琪就是他的女神。「安小琪……」「幹嘛？」「你好像我媽。」

    「……」安琪差點把他扔下來。

    感受到危險，封九辭立馬抱緊了她的脖子，他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我想像中的媽媽，就是你這樣溫暖的人。」

    「什麼叫想像中的媽？你又不是沒有媽，幹嘛還要想像。」

    「以前我也以為自己有媽，昨天突然發現沒有。」

    安琪聽出不對。

    她腳步放慢了一些，聲音也不自覺地柔和許多，「為什麼是昨天發現沒有？」

    「……」封九辭有些難以啟齒。

    但轉念想到安琪現在是他女朋友，以後還會是他的另一半，有些事情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因此，略微沉吟之後，他就跟安琪說了。

    「我一直以為的媽媽，是我哥的媽媽，不是我親媽。我媽說……我是我爸跟外面的小三生的孩子。」

    安琪腳步頓了一下。昨天是大年夜。

    封夫人選擇在大年夜告訴封九辭真相……她怎麼能這麼殘忍。

    她突然很內疚。

    昨天封九辭在她家樓下等待的那幾個小時，該有多煎熬？

    還好。

    昨晚她給他的是一個好的答案。

    安琪抿了抿唇。

    她若無其事般地繼續往前走。

    只是聲音更溫柔了，「沒關係，你還有爺爺奶奶呢。」

    「嗯，還有我哥，我哥說我永遠是他親弟弟，還說在他心裡，我比媽重要一百倍。」封九辭咧著嘴笑起來，「我哥真好。」

    「那你以後也要對你哥好呀。」

    「那當然，我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真的啊。」

    安琪想調節一下氣氛，故意調侃，「那……如果封先生不同意咱倆在一起，你怎麼辦。」

    「我哥才不會呢，他巴不得我找個對象，免得天天在他和嫂子面前當電燈泡。」

    「你假設一下嘛。」

    「……」封九辭撓撓頭，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我哥不同意，我就說服他同意。」

    「那他要還不同意呢？」

    「那就先斬後奏唄。」封九辭嘿嘿一笑，「我們倆是手足兄弟，總不能因為我不聽他的話，他就剁了手足吧。」

    見他沒再糾結封夫人，安琪略微鬆口氣。

    她側眸看了封九辭一眼，然後問出那個世紀大難題，「如果我跟封先生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當然是救你。」

    安琪頗為意外，「為什麼？」

    「我哥會游泳啊。」

    安琪故意為難他，「假如你哥不會游泳呢？」

    「……」封九辭果然糾結起來。

    他思考半天，最終還是說，「那也是先救你。」

    「呃……真的假的？」

    「真的。」

    封九辭認真地說，「你才一米六多點兒，我哥一米八八，他腿比你長這麼多，肯定能比你多支撐一會兒，我救了你再折回去救他應該也來得及。」

    「……」安琪拳頭有點癢，她磨了磨牙，「封九辭，你這話好欠揍啊，我有這麼矮嗎。」

    「沒事，我喜歡矮的。」

    擦！這話並不能安慰她。相反。她更想揍人了。

    安琪索性不理他了，封九辭捏捏她的耳朵，「生氣了？」

    「哼！」

    「安小琪，你好可愛，哈哈哈，你氣鼓鼓的樣子我也喜歡。」笑完後，封九辭在她耳畔輕聲說，「安小琪，我喜歡你對我生氣。」

    安琪沒好氣，「你是受虐狂啊。」

    「你就當我是受虐狂吧，安小琪，我希望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永遠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可以撒嬌可以生氣，任何時候都能肆無忌憚。」

    「……」安琪腳步頓住。

    黑暗的通道中，封九辭看不到安琪的表情。

    他有些緊張地問她，「怎麼了？」

    「……」安琪拼命眨眼。

    眨掉眼底的水霧，直到哽到發疼的喉嚨恢復了知覺，她才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