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司夜，我知道你工作忙。」好不容易見到封司夜，姜曦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鼓起勇氣說，「工作再忙飯也是要吃的，都已經到家了，就在家吃個飯再走，好不好？」

    封司夜掃她一眼，聲音又冷了八度，「下車！」

    「……」他眉心打結，顯然是不耐煩到了極點，看他這樣，姜曦哪還敢挑戰他的底線，趕緊打開車門下車了。

    封司夜再次開口，「小寒。」

    姜曦以為他在喊封莫寒，封九辭卻聽懂了老哥的意思，他下車把封莫寒從座位上抱下來，塞到姜曦懷裡，「小寒需要父母陪伴，我哥今天去機場接你，就是特意送小寒跟你團聚的，你好好照顧他，過兩天我們再來接他。」

    「……」姜曦一點也不想照顧封莫寒。

    公司從國外挖了個設計總監，爸爸明天有事不能接待，為了表示對這個總監的重視，特意讓她去迎接。

    後天還要進劇組拍戲……

    「不願意？」

    看著封司夜的冷臉，姜曦心尖一顫，她連忙說，「怎麼會，我巴不得小寒天天跟我在一起，我就是太意外了。」

    姜曦趕緊抱緊小傢伙，封莫寒從小就是封司夜和封九辭帶，她連見得都少，別說抱了，她抱得太緊，小傢伙有些不舒服，皺著小眉頭，在她懷裡抗拒的扭動著身體。

    姜曦怕他掉地上，抱得更緊了。

    小傢伙小手推著姜曦，跟她拉開距離，眼睛冷冷地瞪著她。眼見他要發飆，封九辭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二叔怎麼教你的，不許隨便發脾氣。」

    小傢伙倒是聽他的話，聞言抬頭瞥封九辭一眼，怒氣隨之飄散。但他耷拉著小臉，顯然還是不高興。封九辭笑著捏他的小臉，「好了好了，知道你捨不得二叔，乖乖聽你媽媽的話，二叔和爹地過兩天就來接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封九辭話音落下，好像從小傢伙的眼睛裡看到了幾分對他的嫌棄。他眨眨眼，再去看，小傢伙又恢復了往日的高冷。

    眼花了吧。……

    姜曦溫柔地目送封司夜駕車離開，等他的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她臉色立馬難看起來，見懷裡的小傢伙正盯著她看，她撕掉偽裝，怒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小傢伙淡淡地別開眼睛。

    封司夜不在，姜曦懶得在封莫寒面前裝好媽媽。反正封莫寒有自閉症，而且不會說話，她也不擔心小東西亂說話告狀。

    她沒好氣地把封莫寒放在地上，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沒聽到動靜，回過頭見小傢伙還在原地站著，姜曦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封司夜不給她好臉色就算了，這小東西竟然也不聽她的。見傭人在不遠處站著，她不敢當眾斥責他，她大步折返回來，背對傭人，遮住傭人的目光。板著臉對他低吼，「還愣著幹什麼，這麼大的人了有腿有腳，還指望別人天天抱著你嗎。」

    見他不動，姜曦拉住他的小手，半拽著他往前走，「我才不慣著你這些臭毛病，趕緊走。」

    「……」小傢伙被拽得腳步踉蹌，他盯著姜曦拉住他的手，抿著唇，目光微涼。

    ……

    「哥，你真放心把小寒交給姜曦啊。」從後視鏡中，封九辭看著小傢伙的身影一點點變小，最後消失不見，他滿臉擔憂，「小寒從出生就沒離開過咱們倆，讓姜曦照顧他，他能幹嗎？而且我看姜曦也不像會帶孩子的樣子。之前帶小寒回來，他對姜曦也很抗拒。他跟著姜曦能好好吃飯嗎，哎……想到接下來兩天小寒都不在家，我這心裡還挺不是滋味，感覺空落落的。哥，你呢？」

    封司夜抿唇。他當然不放心。但……「小寒需要媽媽。」

    封九辭嘆口氣不說話了。

    小傢伙的確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小時候就不愛哭不愛鬧，安安靜靜的特別乖巧。小傢伙不是天生不會說話的，幾個月的時候他也會咿咿呀呀地發音。雖然比同齡孩子說話晚，但一歲多的時候也會含糊不清地叫爸爸叫叔叔。小傢伙兩歲的時候，他和老哥去國外出了趟差，回來之後，小傢伙突然就不開口說話了。

    不但不說話，還得了厭食症。

    他跟老哥帶小傢伙看遍了江城的醫院，得出的都是同一個結論——心理問題。

    找了無數心理醫生，小傢伙卻拒絕跟心理醫生接觸，他們又不忍心逼迫他，然後就導致小傢伙現在厭食症越來越嚴重。

    「唉。」封九辭揉著臉嘆氣，一副老父親的模樣，「希望小寒跟姜曦在一起能有所好轉吧。」

    眼睛一轉，封九辭又賤兮兮地湊到封司夜面前，「哥，我說個假設，假設小寒真的是因為缺乏母愛才變成這樣，跟姜曦在一起他能變成正常孩子，那你會不會為了給小寒一個完整的家庭，把姜曦給娶了？」

    「你很閒？」「我好奇嘛。」

    封司夜猛地踩了腳剎車。

    「哎呦！」封九辭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他捂著腦袋嗷嗷怪叫，「哥，你謀殺啊。」

    封司夜眸子裡笑意一閃而過，「這叫好奇心害死貓。」

    下一秒。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把車速提到極致，在車流中疾速穿梭，封九辭嚇得哇哇大叫，「我錯了我不問了，哥你慢點，我害怕啊啊啊。」

    ……

    車子「嗖」的一下變道超過他們，率先駛入小區。保姆車只能在後方排隊，蘇沐這個暴脾氣，伸著脖子就要罵人，看到前方的豪車車牌後，又悻悻地把脖子縮回來，「算了，惹不起老娘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