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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35:46 作者: 爛俗橋段
「什麼顏色?」他的語氣竟然還是穩的,真像在做性別檢查一樣。林茶突然很想拉開窗簾,看看這人在做這些下流事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什麼什麼顏色?」
嚴明律驀地捏住了他的乳頭,電流倏地竄開在胸臆里迷亂遊走,林茶當即打了個顫。嚴明律曖昧的氣息撲在他耳邊:「這麼敏感?」
林茶不答話。嚴明律用指甲刮他,刮出幾聲難耐的嗚咽:「別用指甲……」
這還只是乳頭,要真弄起下面來不知會怎樣快樂。但嚴明律是個有耐心的人,曉得好東西要慢慢享用的道理,再是綺思連篇,也不會就這樣急匆匆地進去林茶裡面。
即便在感覺到那粒小東西的形狀時,他也沒急著埋頭品嘗,還是不緊不慢地問林茶顏色。林茶雙手向後撐著課桌挺著胸,姿態是很主動,但就是不肯回答,被問得惱了腿根還用力夾了一下嚴明律的腰腹:「我怎麼知道什麼顏色?我又不是你,喜歡盯著那裡看。」
末了再補充一句:「那晚你還西裝革履的,全是假正經,原來喜歡在教室玩學生。」
嚴明律差點給他撩撥出反應來。世上就是有人能讓擁有足夠閱歷、而且一向冷靜自持的嚴明律也變成老色狼,林茶就是那個人。
嚴明律不再追問,他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品嘗這杯茶,用眼,用手,用胯下二兩肉。
林茶處子之身,第一次神志清醒地接受嚴明律冒犯,輕易就滿足,給弄出了舒服的感覺。尤其是當嚴明律俯下身銜住了他的乳珠吮吸,叼進舌尖擠弄揉壓,快感迅速就從那一點竄進四肢百骸,林茶几乎是放任自己沉淪了,雖然還是壓著聲音,但吟叫已經足夠嬌淫:「嚴明律……」
還未進入備孕期的奶頭被啜得狠了,甚至也能飄漾出一絲絲奶香,嚴明律舔了一口,才好整以暇地問:「怎麼了?」
「另一邊……」林茶話里有著笑意,「也要。」
林茶聽見嚴明律呼吸稍窒的聲音,而後是皮鞋走過瓷磚地。
接著他眼前一晃明亮白光,嚴明律開了他頭頂的燈。
嚴明律對美學是有自己見解的,像林茶這樣的漂亮小美人,貴在天然,乾乾淨淨就像從水裡剛撈出來一個人,半分矯飾都不能有。
嚴明律本來的確是想一步一步,慢慢為林茶著上情慾的顏色。所以他選擇了這間教室,監控壞了兩個月,窗簾攏得密實,昏天黑地里他本來只想與他接吻,以彌補年輕時的遺憾。但他的自控力在林茶麵前真的為零。
他本來沒打算開燈,去看林茶這副模樣。
這副模樣。坐在課桌上,身後還立著一塊移動式白板,上頭殘留著分子式。但他一隻手撩著毛衣露出兩團白嫩的胸脯,一邊乳頭紅腫泛著晶晶水光。
他望向嚴明律的雙眼裡水汽氤氳,眼角眉梢都是對愛欲的渴求:「你過來……」
他將毛衣又往上拉了一截,覆住半張臉,低了長長的睫毛,遮掩眼裡的羞赧:「我還想要……」
嚴明律崇尚了三十年的象徵著理性的科學全都淡入虛化的背景,只有林茶清晰地印在他心尖,帶著渾身飽滿到乍泄的欲望,在一盞平平無奇的白熾光下,加冕成為他的新信仰。
他一次次地從林茶身上認清自己,作為一個Alpha男性本質里毀滅純潔的惡念。
一隻天使掉進了情慾凡間,從此他要上千萬重鎖將他禁錮在身邊,讓他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
話劇的公演定在十二月初的一間東區劇院。嚴明律是在與林茶冷戰期間買的戲票,他那時候想的是看林茶一眼,話劇一結束就走。現在他想的是話劇一結束,立刻就要把林茶帶回家,不能放他去和朋友們通宵慶功。
因為公演結束第二天林茶就要南飛去交換,三個半星期,簡直要了嚴明律的命。
事情一件接一件流水一樣來,林茶只能暫時擱置與嚴明律的金錢糾葛。當下是公演最重要,他的打算是什麼問題都順延到公演之後再解決。
蔣哲是北雲市本地人,家就在東區,離劇院只需十分鐘腳程,很早就和林茶說好公演前一晚去他家過夜,省得住在西區的林茶第二天一早就要趕著第一班地鐵,跨越整幅北雲市地圖來東區做最後總彩排。
公演前一天是入台,這天反倒是慣常辛苦的演員最輕鬆的一天。道具組租了輛卡車,陸陸續續將打好的布景板從大學搬進了劇院。燈光組也忙得不可開交,一盞一盞燈光上玻璃紙,調色又錄光。蔣哲幾次腆著臉想去和小男友黏糊,都給他黑著臉推了回來。
林茶見蔣哲第二次發起親熱失敗被趕回化妝室,從一開始的幸災樂禍變成了苦心勸誡:「人忙你還黏上去做什麼?」
「熱戀期嘛,」黏糊的戀愛怪物再次占據了壯男小蔣的驅殼,「我也沒打擾他,就想在他旁邊坐著,他也和我發脾氣。唉,還在怪我帶你回家不帶他回家。」
林茶陡然老了十一歲似的,只覺得這一對小情侶果然年輕,才會為一些無足輕重的事由斤斤計較。
他與嚴明律是用成年人的方式在談情說愛。他們在價值觀上起衝突、談判、磨合,省卻家長里短的無謂爭端,甚至直面性與欲望。
「你和他說了嗎?」林茶邊玩手機邊問,「告訴他,你還沒準備好帶他見你父母。」
「說了啊,但他就是慪氣,是和你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