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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09:35:46 作者: 爛俗橋段
他醒來時是因發覺有水浪搖曳,一晃一晃的,像是真被扔進河裡了,等他好不容易在光亮下睜開眼睛,嚴明律已將他從懷抱里放上床。
沒有什麼水浪,但他覺得嚴明律居高臨下望著他的模樣,的確像個在索求祭品的神明。林茶被酒精灌鈍了腦,愚昧地敬畏起來,有了乖巧姿態:「對不起啊……」
「以後還喝酒嗎?」
「我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他答非所問,「今晚我睡這嗎?」
「難不成睡我床上?」
林茶忽然脫起褲子。
他這條褲子是鬆緊帶封腰,一拽就下來,脫起來很麻利,嚴明律來不及阻止。
林茶脫完褲子又雙臂交疊著掀起了衣擺,他的衣服習慣買大一號,但即便如此領口也在脖頸處卡了殼,需得用力掙一下才能掙出頭來。他手臂使力,脊背一曲,猛然扭了一記腰。
嚴明律是個腰控,這是他在林茶身上發現的,所以這腰控可被更進一步地精準定義為,他是林茶的腰控。
腰脅的線條從腋下開始延展,起伏有致,與肚臍持平的那一道曲線收的是恰到好處的窄,剛好容人將手掐進去。
其實嚴明律回房是為服用抑制藥,也只過了十分鐘,藥效卻已失效。
即便是那一晚林茶都沒把自己脫得這麼幹淨,現在他衣物覆蓋率只有九成九了,最後一塊蔽體的布料是他的底褲。他將手伸進了髂前上棘撐出的一道空隙里。
嚴明律本連呼吸都偃息著,此刻終於回了神,鎖住林茶的手腕,低聲問他這是做什麼。
「洗澡啊。」
「那你在我面前脫什麼?」
「哦,」林茶又像回神,「那我穿回去好了。」
「……你都脫了還不順便洗個澡?」
林茶踩著醉酒時輕輕重重的腳步,東攙西扶地摸索著浴室方向,手臂伸展開能碰到的一切都是他的拐杖,他扶著床,扶著立燈,扶著門框,一路磕磕絆絆,最後他扶到的是嚴明律的手。
嚴明律的手臂自後繞過他肩膀,拔蘿蔔似的把他拔直了,「怎麼才一罐啤酒就醉成這樣?」
「好像不止一罐,」林茶用力地想,「兩罐吧?三罐有沒有呢……」
嚴明律踢下馬桶蓋,將人在上面安好,轉而去試水溫,心想自己三十歲撿了個十八歲的小孩,連洗澡都得管。
他不能真動手給他洗澡,從洗浴櫃裡取出一條嶄新毛巾,擰了熱水給他擦身。
林茶的皮膚真是天賜的,毛孔小,青春期也不長痘。嚴明律下手也無需分辨輕重,給他五官揉在一起也可以的。
醉掉的林茶乖得很,似乎還在想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這問題,眼裡滿是思慮與不解,木登登地坐著像具牽線木偶,因著嚴明律的動作而動作。
嚴明律抬起他的手臂,手肘也仔細擦過了,而後該到背,最後是前面的胸腹。
嚴明律將毛巾往林茶手裡一塞:「自己擦,擦乾淨。」
林茶手裡干攥住毛巾,坐了一些時候,忽然不著調地吐了一句:「我明白了。」
「什麼?」
「信息素外泄是因為你,不是因為酒,不過也是因為酒,因為你是酒。」
嚴明律覺得他不該和醉得連自己喝了多少也沒數的人說話。
林茶又唱起歌來,邊唱邊揉身子:「你把我灌醉,愛得收不回。」
他唱歌是剛好的那種好聽,粗一分太沉,細一分太尖,剛好的少年音色。嚴明律低頭看他的發旋打著轉,胸腔里也起了一個小而急的漩渦。
林茶聽他沉默,以為他不懂,就主動給他破譯:「因為你的信息素是烈酒。」
嚴明律緩緩動了動嘴唇:「你怎麼知道?」
他醉酒以後坦誠得令人詫異,事無不可對人言:「我騙你做壞事那晚,你發情了,然後把信息素氣味留我枕頭裡了。」
然後他抬起頭朝嚴明律笑,頰上一朵小酒窩,牙齒細密工整地列開。
「我一聞到就……就好想和你做那件事啊。」他說。
第20章 我沒有喜歡你啊
嚴明律年少老成,性格孤僻,在情慾的事情上也是一副禁慾做派,易感期都以抑制藥物度過,不會多想那件事的滋味。
林茶彎下身去擦小腿。嚴明律的目光自他的背順流而下。清瘦軀體裡脊骨凸起,呈山嶺狀延綿到尾椎。
嚴明律是靜觀其變的人,他從不主動追究林茶接近他的真正原因,因為他要等林茶自己露出馬腳。他拿得清林茶的脾氣,逼他是不會有結果的,就算他肯說,也難保說的是真是假。
但現在不一樣,他喝醉了,而喝醉以後聽話極了,嚴明律讓他把自己擦乾淨,他就勤勤勉勉地干起活來,將毛巾從小腿肚下繞過,攥著兩頭,一左一右地來回搓蹭。
他對自己下手更沒有輕重,毛巾過處都起了深深淺淺的紅,要把自己搓破皮一樣。嚴明律蹲下身看他,一併按住他的手。林茶眨了眨眼,喝了酒的他就是乖,乖得厚厚敦敦,連眨眼都有著悉聽尊便的意思。
兩粒深黑瞳仁是兩點如漆,眨動時點在了嚴明律心尖。嚴明律撫上他眼角。林茶就順著他動作閉上一隻眼。
嚴明律的掌心很暖,他不由又貼著蹭了蹭。
這一道象徵親昵的信號有著強烈的刺激作用,嚴明律突然吻了上去。